男人停住脚步,面露惊恐,下一刻,就在他立刻要转身逃走的前一秒,安子惜拖着受伤的身体,拼死叫了出来:“…救…救我,求你,救我…”

望着怀里一下变得拘谨不安的孩子,昼焰行轻声叹了口气。关于那个叫辛朵的孩子,夜福已经事先向他禀报过,如果真如夜福所说的是一个热心直爽的好孩子,他当然愿意阿零身边多一个人来对她好;只是阿零,她似乎很深的误会了什么…

想着,夜福从肩上拉下绣着熊猫脑袋的小挎包挂到阿零的肩膀上,嗯,激萌熊猫装彻底完成!

本文无虐爽文,男女主强强联手,一对一。欢迎跳坑!

要知道,爱情甜蜜的前男友看着或许还只是虐心,形单影只的前女友搭配上嫉恶如仇的好闺蜜,弄不好那可是要虐身的!

拉着阿零的手,辛朵站起来:“走,我们出去给他们瞧瞧,这身衣服好不好看~”

阿零揪着衣摆看了辛朵几秒,非常听话地爬上了小沙,她的个子太矮,坐在沙上两腿都是悬空的,看着就像是个大号的洋娃娃~阿零乖乖地等着辛朵把拿进来的衣服分类挂好,然后转身朝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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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日的伤,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夜福甚至在心底暗暗庆幸,好在他醒悟在错误尚轻之时,没让主子起了杀心。

身前,那黑色巨石雕刻而成的地下高台上,无数狰狞恐怖的鬼脸交错蔓延,一路向上堆砌成高台顶端那巨大巍峨的黑色王座。王座之上,一身墨色锦袍容色清冷的男子正单手支头,阖着眼轻靠在身侧的扶手之上。那一头漆黑如子夜般的长丝丝垂落,绕过膝弯在高台之上层层铺散,远处幽蓝烛火映耀上那张至妖至美的容颜,光影明灭间再是添了三分诡异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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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们烦不烦啊,吵够了没有?!没吵够继续吵,我回去睡觉了!”窝在沙角落一直拿着手机摁个不停的张家次女张晓茹抬起头来,神情冷漠的扫了父母一眼。

她已经住院一周了,每天下午阿零都会来看她…只是却是,只有阿零来看她…

伸手从墙上扯下一张剪报,秦理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望着照片中的人物无声笑起来。之前,他怎么就没想到呢?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昼焰行的杀人动机和杀人方式上,他怎么就没早一点想到,杀人的也许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人?

“当心点,注意她的腿。”头顶传来淡漠男声,他的手还扶在她肩上,清淡的声线里却是透出一丝凉薄,偏头他神色如常招来黑衣保镖,把她推了过去。

“阿零!”

看着女儿冷冰冰的别过脸去不再理她,张妈妈撇了撇嘴,怒气冲冲转身走了。

果然,不出一会儿:“哈哈哈,那个大头,掉到罐子里了!吃冰淇淋的时候,都拿不下来!~”电话那头传来孩子甜腻的笑声。

“怎么,不记得了?这是阿零呀,是你的宝贝娃娃呀~你看,上面这两个字,就是她的名字哦,和你之前的那个一模一样呢~”陈希希把娃娃塞到昼雪盈怀里,凑近她的耳朵悄悄言语,“而且啊,这个娃娃肚子里也塞了同样的东西噢,你摸摸~”

老张头僵着身子脑子飞快旋转,搭在女孩细软腰身上的手要抱不抱,却是怎么也舍不得把人推开。女孩热情地亲了他一会儿,略带迷离地抬眼望上他僵硬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边林家的婚宴还在继续,另一头,已有不少客人各怀心事匆匆离场。提着淡紫色长裙踩着银色小高跟的安子惜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慌慌张张跑回了车上,一把关上车门,战战兢兢抱紧了双臂。

下一刻,忽然一阵猛烈山风刮过,树叶纷乱间,昼雪盈抓起阿零将她死命往前一推,喉头那阵兴奋嘶吼还没来得及出来,便只觉身子忽的一轻一下飞了出去,那幽深阴冷犹如怪物巨口般的井底一瞬映入眼帘,还未待她反应,就直直坠了下去!

“咳咳,还不止这些啊阿零你知道吗,干爹还可以带你去游乐场去国外玩,给你买一堆一堆的礼物哇!”咬牙下了血本!

她太过自大了,竟会觉得即便他不原谅毁了婚约也没什么了不起,这段感情里本来她便是爱得少的那一个,要全身而退另觅新欢,又有何难?

她还记得,当年这处四面环绕着巨大玻璃光线极佳的小房间,他想布置成琴房,她想用来作茶话室,当年两人杵在这里争论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她用假哭一招抢到了房间的所有权…

是啊,对了,还有这枚戒指,还有这枚与他所有的冷漠疏离完全不符的,三年来他从不离身的订婚戒指!他这是要干什么?给她留一线希望继续吊着她么?还是,刻意带着招摇过市来羞辱她?她曾经想过无数种理由,却没有一个能解释他留下戒指的诡异行径!而此时此刻,他说着如此决绝的话,却仍旧带着这枚他们感情的鉴证,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淡,听着也很轻柔,其实本来在觉阿零不见了之后他是有些生气的,结果看到她这个样子,却是一点气都生不出来了。

“你的步子不对,动作也太生硬了。”淡淡的评价从黑暗中飘来,幽幽传到了阿零耳朵里。她停下回头,看见暗处缓缓走出个人来,闲适的动作,清淡的表情,他看了她一眼,轻声开口:“你想学跳舞?”

昼焰行即刻便被几个年长的合作伙伴围住了,为了不影响到小阿零,他放了孩子坐在一处显眼的餐桌旁,吩咐侍应拿了很多好吃的过去。美食相伴的小阿零很快就投入到了忘我的境界里,用小勺子挖着起司蛋糕吃得香香的,昼焰行观察了她片刻,终于放心回到权力中心,和一帮老奸巨猾的大亨们虚与委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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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老气点好,正好压压你那浮躁的孩子气,”苏晴无视反对拿起黄水晶项链给苏娅带上,撑着腰指指点点,“你看看你的指甲做的那是什么花,黑乎乎的怪里怪气,还有你的口红,全是什么裸色深色,就不能弄得一点?项链反正挑好了,我这一孕妇还陪着你忙上忙下,你也不怕累着我!”

昼焰行单手支着头靠在车窗边,语气闲适:“好吃难吃都得吃,明明没什么味道,三两口就该吞下去了。”

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小王等了一小会儿,忽然听见断断续续的轻响声从门后传了出来。

咳咳,妹纸们还好吗,不怕不怕哈!虎摸一记~

如今想逃已经不可能了,唯有博取同情可以试一试…

这条名为“人鱼之泪”的蓝宝石项链,是导演蓝宏的传家之宝,而“人鱼之泪”这部影片,讲得便是蓝导的奶奶年轻之时的一段往事。

当初,那设在普天总部的家教面试一共去了多少人,小几百?一直认为自己从几百人里脱颖而出的秦莎沾沾自喜了这么久,却突然被告知还有一次三选一,她只觉对面那李媛和后来的段佳丽看着都比她专业,她极有可能落选!

她心胸宽广能容他人不能容的私生子?笑话。当年留下昼国丽昼国明,无非讲究的是这高门大院之内的关系制衡;而她最喜欢最器重的嫡孙昼焰行,她就一定会事事都顺着他的心意让他胡来?起码,闹出点动静制造些障碍也让他知道一下她这个奶奶也不是随意好忽悠的,这才对不是吗?

安排了这么久,部署了那么多,就为试他一个软肋——如今试出来了,奶奶,您可还满意?

倪晴悠,卑微渺小的暴发户之女,娘不疼、哥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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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焰行却只是回眸瞥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他显然是气狠了,那周身隐隐散发出的怒气和寒意很快就将护犊情深的姚素敏震慑了住,哭红的双眼中隐隐带出一抹惊恐和悔意来。

晚饭过后,老太太称身体微恙便在管家的搀扶下回了屋,昼美瑜心思一动转眼看了看女儿,昼雪盈也是个心思活泛的,立马一扫之前阴郁嫉妒的样子,亲亲热热上前挽起了阿零的胳膊:“阿零妹妹,今天晚上你留宿我和妈妈特地给你布置了房间,你跟我喜不喜欢?~”

昼公馆这一天从清晨就开始忙碌,无论是主人还是佣人都做足了准备。二楼一间卧室里,穿着红色小洋装的女孩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几个发卡换着往头上比:

昼焰行靠着沙发扶手,单手支着头,交叠的长腿上放着的正是前几个星期在A市掀起了渲染大波的那本八卦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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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调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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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米傲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鼻子轻轻哼出一口气,比起脑残乱吠的母狗,果然还是把别人都当傻子的黑心白莲花更让人生厌呢~

啪的一声,薄薄的杂志扔上桌,溅起的汤水弄脏了安子惜最喜欢的这身白裙。她微微抬眼望上杂质封面上偏头淡笑的男子,一时间回忆上涌,竟是有些恍惚。

嘿嘿嘿,甜到没甜到没~话说我们小阿零是颜控哇颜控~噗哈哈~

阿零在院子里闲逛,便逛边啃着苹果。这样的天气玩秋千已经有些冷了,她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玩的。无聊的娃娃从后院一路逛到大宅的侧面,扒开各种枯枝杂草,带着探险精神往草丛深处走去。

枯草沾上了衣摆,小鞋子踩得全是泥,娃娃越走越深,最后竟是被她走到了宅子的围墙边。手摸着粗糙的墙壁,娃娃沿着墙角走了一阵,突然现了一个被枯草半掩着的狗洞…

阿零捧着吭了一半的小苹果,盯着狗洞看了半天,最后凭着小兽钻洞的本能,撅着肥嘟嘟的小屁股就爬了出去…

离开岚山大宅的阿零,顿觉视野开阔一片海阔天空!

——哇~娃娃张开手臂冲着眼前的蓝天白云树海房屋兴奋的叫了一声,叉开小短腿沿着小路撒欢而去~

这家的小花!鲜红鲜红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