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怎么会,怎么会不要雪盈呢…”昼美瑜跌坐在床上,嘤嘤哭泣起来,“我只是可怜我的雪盈,就算治好了,她又该怎么面对外头的那些风言风语,怎么好好的活下去?!”

哼,同伴冷冷白了老张头一眼,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另一边,接收到林放冰冷视线的安子惜脸色又是一白,自方才起就一直不正常的神态全部落在了好友张晓敏眼里。

“…雪盈很疼吧,不如我们先进屋包扎一下…”沈正朝昼美瑜使了个眼色,伸手正欲把女儿抱起来,这一动却是不知触了昼雪盈哪根神经,竟是惊得她一下尖声大叫起来:

“你怕什么怕?!…不怕哈,是,是我三叔要我来找你的,他在那边等你…我三叔你知道是谁不,就是你爸爸呀…”昼雪盈强抑住怒气,在周围人狐疑的目光中放缓了声调,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来。

昼美瑜的老公沈正说来算是新娘沈梦谨的表叔,因为出身不高,故在这样的场合总是特别积极的去结交权贵;而昼美瑜素来以昼家二小姐的身份自居,从来不屑于做这些巴结奉承的事,而且那些太太小姐们说话时总是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觉得恶心,还不如和雪盈坐在这远离人群的地方来得省心!

当时,那害怕被现的恐惧,那背叛所有人的罪孽,那偏要试一试的叛逆,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坏坏的男人眼中的轻佻和掌心的熟捻中化作了极致的快感!那充满罪恶的她的第一次,至此让她疯狂沉沦,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阿零正在高兴,也顾不上分辩说不脏,又笑眯眯的把手里的苹果递了上去…

安子惜失神的想着,想着他们的过去,想着他们的如今,直至那身侧的桌椅出一声轻动,她才恍然抬头,看着他抽出长桌尽头的一把椅子,坐到了她对面。

结果那阿姨却径直朝她走了过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难道没人有教过你小孩子在外面不许乱跑?!”

想着,昼耀天靠上立柱重新将目光放到舞池,在看见那脸色苍白如同一朵不胜凉风的娇花般轻晃到舞池边的安子惜时,唇边的笑容加深了几许。

阿零觉得这个叔叔虽然怪了点,但是看着却也不像坏人,想着,小阿零终于微微往外跨了一步,仰起小脸露出了一个腼腆笑容:“我是阿零…”

这身装扮,配上他一贯清冷的表情,就像是要去参加葬礼似的本该让人觉得压抑,但是此时此刻,周围那嗖嗖射向他的小眼神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在一片或倾慕或八卦,或暧昧或不爽的目光中,昼焰行冷冷抬眼望了一圈,直至看得大家冷飕飕的纷纷转开头去,这才面无表情地牵起身边的娃娃入了场。

当晚秦莎走后,夜福遵照主子的吩咐给阿零换上了一身雪白精致的小礼服裙子,将刘海细细编成小辫别到耳后,再将细软短发打理了一番,收拾出了可爱高贵的小公主模样。

近日已入秋,日头落得早了,夜也变长了,晚上,新入职的小民警尽职地开着警车在郊外巡查,最近常有抢劫案发生,必须小心谨慎。

“哈——”莫语琪却是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大哈欠,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歪在镜头前,拉都拉不起来,蓝宏看她这样子都快气死了,扬手一挥:“算了算了,莫语琪先下去,先拍佘青的戏!知道今天要拍戏昨天晚上干嘛去了?能不能有点专业精神?!”

下一刻,莫语琪突然大喝一声,一把抽开了淋浴房的门!那一刻,哗哗的水声贯穿耳膜,浴室的吸顶灯骤然一跳,一瞬的漆黑中,莫语琪捏着佛祖玉坠插着腰破口大骂,尖利的女声响彻了整个浴室。

佘青话说得轻佻自然,一双美目却是紧紧盯着对方的表情,微微侧着的身体展现出一抹防御姿态来。对面,昼焰行微微眯着那双青黑凤目,表情淡淡有些慵懒,似乎看不出任何异样,下一刻,就在佘青怀疑自己判断失误有些动摇的时候,他却忽地勾唇笑了起来。

是吗是吗!那个昼焰行呢,他居然要来看她还要等她收工呢!他果然是很喜欢她的吧,不然圈里和昼总交往过的女生那么多,他为何单单能为了她做到这样?!九点之后…会是怎样的安排呢?莫语琪想到这个暧昧的时间点,脸上扬起一抹不自然的来,再是转眼瞄上对面的佘青,鼻子冷冷哼出一口气——含长得妖艳又如何,现在的男人,就是喜欢她这种清纯的~

花了近两百的打车费,穿着一身亲切娃娃裙的秦莎终于神情略微紧张地站在了岚山大宅巍峨大气的铁门前。

啧,小丫头又被迷晕了:“不喜欢,不要!”

微微眯起的凤目回眸望上怀里的娃娃,他把阿零往上托了托与自己平视,用了逗孩子的语气同她说话。阿零望着那墨瞳之中的狡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即又有些为难的摇摇头,纠结的样子逗乐了某大魔头。

——那么,交代呢?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终于转了过来,青黑如玉的一双眸子扫过众人,嘴角轻扬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却是并未到达眼底。他的声音轻柔,动作也很闲适,开口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无关紧要的家常,只是那双暗含着戏谑和冷意的墨瞳,却在无声的告诉众人,他说的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他的人在昼家做的事,从来不需要什么交代!

“哪里伤着了?”

乌龟吗?小丫头收回手再细细将那“四不像”打量了一番,然后很认同地点了点头,宝贝一样把折纸收到了小裙子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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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在平淡中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要去昼公馆的周末。周六清晨,昼焰行收拾妥当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夜福给小阿零打扮出一个“得体又可爱,庄重又灵巧”的样子来。

想着,林放就晃了过去,在昼焰行身边站定,望着两人在镜子里的样子微微挑眉,不知在笑什么,笑了半天,才微微揶揄开口道:“昼大少,貌似前两日,您又收了个新妹子入后宫?~”

之后红色跑车杀出停车场,一路在高速上疾驰,没驰几分钟,手机就响了…

“啧啧啧,真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们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不好好读书天天做一些明星梦。”开车的老王嘟囔了一句。

昼焰行处理公务的时候一向认真,做事有条不紊,部署明确了当。此刻一身正装容色清冷的年轻董事长正靠坐在椅背上,一边翻看手中的文件一边做着安排,周围站着的三名下属均是微微俯身严正以待,拿着笔飞快记录。

八卦杂志上的那篇报道昼老夫人肯定看过了,不用她明说对方也一定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伤心。

一直像一尊佛一样端坐在马背上的小丫头闻言居然奇迹般地动了,积极地点了点头。

张晓敏迈着熠熠生风的步伐,瞬间就赶到了马场边,将孩子连人带马拦了下来:“喂!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你和昼焰行那混蛋是什么关系?全部从实招来!”

“照片不会是合成的吧?!昼焰行今年才多大啊?25?我靠,哪来的那么大一女儿啊?!”

昼焰行回过头,一眼看见身边扒着雪糕柜子,因为身高不够垫着脚尖有点急又十分期待的可爱小丫头,心中一笑,伸手把人抱了起来。

这样的事啊,明知不可为,当初他为何会踏入,如今,又为何还执著?

——

他仍旧笑着,周身暴虐的戾气却已是抑也抑不住。诡异的红色傀儡丝在那一瞬蔓延至全身,在那张至妖至美的脸上绘出艳丽的图腾。

吼声刚落,便是一道迅如闪电的攻击,细长的黑灰色触手一下从崖底抽上来,重重砸在了峭壁前的空地上。

悉心打理过的长发已经零乱,赵丽脸上一贯平静自信的表情不在,余下的是无措和恐慌。常识无法解释的事情发生在眼前,她凭借着本能想要逃离未知的危险!

话出口的那一刻,夜福只觉自己就像立下了必死的决心。说出了这样的话,不是死谏又是什么?他居然连清衡殿下的名讳都敢提出来,这不是作死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