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石榴裙下一堆潘安宋玉,每一个都能够被她驯的服服帖帖,很是会交际的女人,我就想这样的女人,摆在旧上海,她肯定是扬名于十里洋场的交际花。

面对罗嫂嗫嚅想说的话,我露出来一个淡然的笑容,和以往一样,我觉得我笑的很轻松随意。

其间,罗嫂打了电话过来,说是鸿津的公司那边询问他的下落。

想到了刚才下车时,他那若有似无对我的依赖,我愣是没有办法铁石心肠,去做个置身事外的冷血妻子。

我努力做出来轻松的口吻,试图做一个淡定从容的妻子。

当然,我的声音有点儿拔高,我承认我的人生字典里一直有欺软怕硬这个词,因为现在的鸿津没有平时那么可怕,他脸色苍白,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正是病来如山倒。

自嘲的笑笑,伸手拍了拍脸颊,奴了一下嘴,不得不承认自己又累又饿,还有更重要的是,我必须去卫生间了。

可是,他喝了很多的酒,即使夜灯没有打开,我似乎已经看到了他那张英俊冷酷的脸,带着某种我陌生的失控情绪。

换了柔软的兔子头拖鞋,悠闲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切换着频道,一边把电话捱在耳朵下,一边拿起客厅茶几上的杂志。

“你们慢慢吃,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一定要马上见面,我过去了哈!”

我知道雪梨是为我着想,本来我和鸿津就没有特别的感情,雪梨还是努力给我们创造机会,我怎么不懂?

没有女人不渴望爱情啊,也许有些人一辈子都遇不到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但细水长流的淡淡感情,也不错,就像我爸妈那样也好!

雪梨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有些感伤,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微微黯淡,眼底里也有一抹的清冷。

罗嫂是个很和蔼的女人,以前是一直在这里做事的,我嫁过来之后,鸿津的爸爸去了美国,别墅里的佣人就留了她一个。

自从嫁给鸿津之后,我的手艺看涨,当然不是为了讨好他。

此刻,他眼波暗沉,似乎氤氲了冷飕飕的空气,脸色有些不太好的样子。

人靠衣装马靠鞍,果然,镜子中的自己,称得上气质不俗!

味道是不错,果香浓郁,我咂咂嘴,一脸讪笑的回应道:

“真好喝,再来一杯!”

伸手,有些讨好的把酒杯递到了郭晓薇面前,她微微摇头,风情万种间对我抛了个眉眼。

“我说大小姐,平日里优雅文静的,怎么喝起来酒,像猪八戒吃到了人参果一样!”

知道她只是开玩笑,并没有心疼红酒,再度斟满,我慢慢的喝了起来!

夜色浓了,酒吧里有了客人,郭晓薇交代了我俩句,起身做生意去了。

喝着杯中的酒,想的却都是一幕幕曾经尴尬青涩的回忆。

曾经年少单纯的表白,一桩门当户对的婚姻,表面和平安静的婚姻,夜畔疯狂的厮磨,天亮搀扶的认真,还有最后默然离开的酸涩。

突然间觉得我凌厦这二十多年活的好无趣,好没意思。

一杯又一杯,直到一瓶红酒见底,我觉得意识还是清醒的,只不过脚下有些虚浮而已。

但是起身,才发现,酒劲的蔓延,比我想象的严重,一个不稳,险些跌倒,幸亏一只有力的手臂托住了我。

沿着那洁白衬衣上的钮扣,一粒一粒的数上去,整洁挺拔的下巴,再向上,我的眼睛居然停住在来人脸上,挪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