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鸿津回来了。

简单活着就好,想得多,于事无补,又自寻烦恼嘛。

雪梨电话挂的利索,显然去意已定,我还没有来记得说什么,就听得她欢快的开口道:

我用一种轻松自然的腔调安慰着雪梨,心头其实微微的忐忑,但已不是刚才的惊慌,毕竟做了鸿津这么久的合法夫妻,我的抗压能力还是提升了一些的。

试图将美食塞进雪梨的嘴里,以防止她在炮轰我那脆弱的心理城堡。

“上次那个庆功宴,若不是我跟着,只怕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早扑上去了,我老公那性子比较木讷,若是个花花肠子,只怕三魂六魄早被勾了去。”

“太太回来了?”

我脸上微微的黯淡,这种很微妙的感觉,怎么说的出口呢,其实,也是曾经有些喜欢鸿津的吧。

有这样一个赏心悦目的老公,总比那些肥头油肠的老头舒服多了吧。

起身,拿掉身上柔软洁白的毯子,一边的美容师早已娴熟的把拖鞋递了过来。

起身,床褥很少凌乱成这个样子,尤其是满室那种令人皱眉的气息,即便阳光照射进来,仍旧有种太过沉沦的旖旎!

重新找了一件睡裙,匆匆的套上,便去卫生间解决三急问题。

马桶上坐了十五分钟后,起身准备洗漱,却发现,从脖子到胸口,一簇一簇的红痕,处处昭显了昨夜的一切,垂眸不去多想,大不了洗个澡,一切都会照常。

生活嘛,本来如此!

我如同慵懒的猫,随意的向着浴室走了过去,打开磨砂玻璃门,眼睛还有些酸疼的我,第一时间并没有注意到什么。

但是下一刻,我被自己看到的镜子里的人吓倒了。

湿漉漉的头发,只裹了一件浴巾的高大身形,居然就那样靠在了浴缸上,脑袋后倾的扬起,双目紧闭,唇角,以致于洁白的地板上,鲜红的血丝,触目惊心。

鸿津,像是一具没有任何生机的尸体一般,躺在了那里。

本能的转身,瞪大了眼睛,我以为自己会尖叫,可是我却是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那个倒在浴缸旁边的男人走过去。

“老公?鸿津?”

我的声音近乎颤抖,忍不住想摇醒他,毛孔耸立的我甚至不敢去试探他的鼻翼还有没有气息。

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多久,他的身上已经冰冷。

难不成他这是殉情?平日里风光无限的鸿津这么脆弱?

“咳,我没事!”

鸿津艰难的开口,轩昂的眉毛本能的皱起,苍白的脸色和唇角的鲜红形成了刺目的对比。

那双一向带着晶光和冷锐的眸,此时显得涣散。

但他还是看到了我,以及我脸上的担心吧?

虽然我们感情并不深,可以谓之浅淡如云,可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还是本能的担当起了妻子的责任。

“怎么会吐血?难受怎么不叫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责备之余,有些说不出来什么滋味,看来鸿津的心底里,我确实不算什么,病成这个样子,都不会向我求助。

“只是,胃出血,而已~”

任由我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扶起他高大的身形,不知道是他怕我担心,还是自己从来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他的语调居然还带着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