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上就要大功告成,我松了口气,魂魄归体后,我只需要再用一道定魄符就可以收工了。

我急道:“快放下,危险!”

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有个人抓着我的手,拉着我用力跑着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跑,也不知道拉着我的那人是谁,反正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就那么跑呀跑的,直到我早晨醒来。

莫非大白天的也有冤魂出没?

老局长想了一下:“要不我打电话提醒他们一下?”

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们四个早就到了,此时米东会正在口沫横飞的讲着什么,不用听我都知道是在讲昨晚“盗路鬼”的事。

静坐观想一会后,我终于静下了心,然后开始用黄纸朱砂画一些需要的符。

见我哼着歌曲就进了办公室,米东会这小子凑上来,道:“老大,看样子很高兴啊,有啥喜事说说呗,大家乐呵乐呵。”

回想起想当年得到一块据说是天下最好的山东肥城桃木时的欣喜若狂,想到我将桃木一点点的用泡、蒸、煮、捂、晾、干燥各种手法加工,加工好后又用三十六道天罡符日夜祭炼,用了整整三个月,这才制成一把可以驱鬼服邪的桃木剑。至于材料更加难得的浩然正气符,我就不说了,说了都是泪啊!

为了保证拘魂的正确性我还在符纸中夹带了几根从胡老三尸体上拽下的头发。

《太上说通阴阳玉枢宝经》是一本道书,里面包含了通灵、驱邪、伏魔、降妖、禁咒、隐遁、堪舆、神仙术等等的各类道术。而《叶氏降妖捉怪驱魔录》则讲诉了叶家历代使用道术驱鬼降妖的经历,还有一些灵异的传闻,个人心得,想法。

那名名叫胡老三的汉子自腋下全部埋在土里,裸露在地面的部分已经变成了青紫色,左臂伸直,右臂弯曲,食指在自己的脸上做抠东西状。眼球明显凸出了框外,看起来很瘆人。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像还在嘶声惨叫。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有明显干涸的血迹,现场地面上除了死者脑后,到处是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着人的大脑神经。

不过警方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现场出现了一个人,用警员小李的话来说:“鬼鬼祟祟,行为怪异,十分可疑。”于是乎,这个人被当成嫌疑人带回了警局。

我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没事,别急,顶多是吓晕过去了。”

我让他和其他的警员在四周警戒,自己再一次走进了血案现场。

一进门,我就看到有一个人躺在离门口大约四五米的地方,但是另一个人却没在院子里。

我心道:“还真有个胆子大呀,竟然摸屋里去了。”我为防万一,开了阴眼四下看看,还好,四下里一如昨天,并没有太大的鬼物盘踞。

我小心地迈过那些尸块,进入了房子里,房里的戾气比昨天更加强烈了,我知道是人头塔的原因,昨天我初见人头塔还以为是那只大鬼干的,可是邪修的出现我才意识到,这他娘的根本是那邪修给那只大鬼献的祭品啊!这人头塔主要作用就是拘束折磨人的灵魂,在极度的不甘、极度的仇恨中,那些被折磨的灵魂就会凶戾无比,最后丧失灵智,成为厉鬼。这和那些自杀后变成厉鬼的原理差不多,只不过人头塔更快的加速了这个过程,而且所化的厉鬼更凶。

作为一个阴阳术士其实不应该坐视人头塔的厉鬼成型的。但我实在是没办法啊,咱就一个半吊子阴阳术士,对,还是自学成才的,要法力没法力,要法器没法器,能让我怎么办?用一条小命去拼?拉倒吧,咱思想还没高尚到那种程度!再说,就是拼,也不一定拼得过。还是留着有用之躯做更多的事吧!

进了客厅,我就见到了另一个人,那人是半侧身仰倒在一边的,手边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强光手电和一架相机。我伸手测了一下那人的鼻息,还好,没被吓死。

见没出人命,我长长的吐了口气,虽然我对别人都说“没事没事”的,其实我最怕的就是眼前这个家伙,一般受到惊吓不管多严重只要不超过三个小时,都可以召回来。但是这人明显已经超过三小时了,如果魂魄真正飘远了,就真正找不回来了,那时候就是大罗神仙降临也无计可施。但这人明显命比较大,魂魄还在附近没走远。

见他暂时没事,我心放下一半,这是才把心思放在人头塔上,那几个人头又有了变化,昨天还只是睁开了眼,今天连嘴也张开了,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那圆睁的双目再配合咬牙切齿的狰狞表情,就是我这个见惯各种死鬼的人都感到心里直哆嗦,我不禁又看了旁边躺倒的人一眼,暗道:这都没吓死你,算你命大!

因为不能找人帮忙,我费了半天劲才把这人搬了出去,又把相机,手电拿了出去,这次招魂比较顺利,见两人魂魄归壳后我招呼几名警员把两人抬出去送医院。又把相机递给一个警员让他回局里找人看一下,如果有现场照片最好处理一下。

一切搞定后我这才把心全放到肚子里。

刚回到车上坐好,还没想到下一步干什么呢,老局长的电话就来了。

电话里他问我:“你那怎么样?”

我说:“好了,不过有个记者可能在现场照相了,我让人把相机带回去,若有必要就处理一下。”

老局长说:“这个不重要,你现在赶紧去天葬岗,那又出命案了。”

我一听,脑袋都大了,这他娘的还让不让人歇着了?

没法子,又驱车直接干到天葬岗。

我到那的时候,王海东领着一群人在天葬岗外围等着了,这也是我特意嘱咐的,即使到现场也别进入天葬岗五十米以内。我问王海东:“王哥,什么时候出的事?”

王海东说:“你走后不久就有人来报案了,局长怕打扰你,就先没告诉你。”

我开了阴眼看了一下,里面很平静,就要各工作人员正常工作。

我一边走一边问:“这个又是什么情况?”

王海东一咧嘴:“你自己看吧!离老远的,也看不太清,但是肯定还是怪案1”

说话间我们就来到了现场,我一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连王海东这么沉稳的人都爆了一句粗口。

我勒个去的,是不是我最近冲到衰神了?

若说前两回有人死在这,虽然死法很奇怪,但是还没脱离逻辑思维范围,但这次就实在有点太离谱了,这个人的死因竟然是——淹死的!

只见那人全身上下都是全是水渍,肚子高高胀起,口鼻里还不时的往出淌水,更奇怪的是他身体上竟然缠满了水草!我知道附近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河流,湖泊,甚至连个养鱼池也没有啊!那他的一身水草是哪来的?

我问旁边痕迹检测的侦查员:“能看出这里是不是第一现场?”

那个侦查员快速查看了一下四周,皱着眉对我说:“因该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走过来的痕迹。不过奇怪的是,来到这的痕迹中没有一任何迹象表明他被水淹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