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山教扎根云南百多十年,同数百年前声凶名赫赫的鬼母朱樱联系颇多,郝五木也与鬼母常有往来,久而久之,竟从鬼母手中习到最狠毒的移形代禁之法。这门术法妙用无穷,却也阴损至极。

史南溪见守正和尚败下阵来,急忙催促其余几人各尽全力。毒龙尊者正操纵毒火霹雳钻无法抽身,玉罗刹和女殃神、西方野魔虽不愿同峨眉派交恶,此时也碍于脸面接连放出飞剑御敌。舒不乐是阴山派高徒,于九子母阴魔附体颇有心得,此时也接连放出六头阴魔出来,直冲沧青、玄真子二人而去。

穷神笑道:“知你是个侠骨柔肠的,既有昆仑钟先生除恶在前,我夫妇二人也不能堕了家师的脸面。虽然竹山教主郝五木法力颇高,但我穷神凌浑也不是个好易与的。”

崔五姑看出血云诡异,似乎暗藏玄机,正在思量应对方法,却不料廉留芷身上金光大盛,一面金牌缓缓飞出,旋转之间,血云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罗天暴毙当场。

玉龙女听完不免叹道,“这叶岛主做事也够果决狠辣”,身旁廉留芷、宝相、也随声附和。

六魔中以哈哈老祖座下黄云罗汉法力最高,亟待诸阴魔被除,几人傲立空中,漠视四方。黄云罗汉首先说道:“莽道友,我知你本来心意,无非见不得鬼佛衣功行精进,想要毁他炉鼎,破他玄功,只是此事就该不做不休,这下倒好,既跑了当事主儿,又惹下了极大后患”。

史南溪这才放下心来,屏息凝神之下,确有一道极强的煞气扑面而来,忙拉过颠花谷步行出洞迎接。却见自十数丈外走来两位道装男子,皆身材魁梧高大。前者穿着件红白相间的道装外褂,头顶一黑色方正冠,一丈开外便已稽首道:“贫道毒龙,见过几位道友。”他身边的道装男子身形虽然壮硕,只是眉目细长,较前者少了分锐气,也细声见礼。

沧青心内有些不舍却又不喜被人羁绊,便欣然答应将女婴从怀中解下递于笔墨愁。女婴儿似有所感嚎啕大哭起来。正在此时,自远处飞来六道剑光,分三路直取三人。其中两道剑光飞向女婴,三人忙将飞剑合在一起护住女婴儿。随后又有两头四五丈高的阴魔飞来,玄真子剑术通神,峨眉太清仙法威力无比,当下指挥背上飞剑对着一把飞剑一绕,便将其绞碎。笔墨愁也将轩辕镜十一举起,太阳真火金芒才一照着那两头阴魔就将之化为乌有。

海中巨兽吃下第一道三三神雷时,饶是他皮糙肉厚也去掉了半个性命,随后数十神雷落下,直接将它劈成一摊烂肉,方圆百里海域顿成血色汪洋,只从碎肉间飞出一枚亮澄澄的珠子来。

长衣叟惊诧道:“许是昆仑一元真人和憨僧了凡?”

询月听得云里雾里,忙打断几人交谈,问道:“何谓三绝?怎么还拆分着教人么?”

廉留芷笑道:“无妨,想必是红花姥姥练功到了紧要关节,不能给人打扰,好在附近风光不差,我们等等便是。”宝相此时已经稍有羞色,正待出言致歉,忽然旁边现出个声音“来时也不提前传书,还来怪我锁山。快随我进来吧,可别怠慢了贵客”说罢五色云雾散开一条丈许宽的通道。二女闻言面露喜色,依次踏步入内,却见那福仙潭边上早有两道身影盘坐对立,周遭丈许宽的瀑水落下,却丝毫淋不到二人身上。廉留芷放眼看去,其中一位女仙青丝垂肩,齐着脑后结成一排发髻,两鬓略显斑白,脸上虽有沧桑,依稀可见当年美貌,娥眉浅浅,秀目含笑,张口说道:“小天狐,还不快来见过长眉真人?”

那白头孔雀面无诸色,说道:“廉姑娘习有白阳真解,脚步轻健,寻常毒虫哪能伤她?况且她分明心事太重,偏又不愿对人说起,我早前说她绝无郁结一遭倒是谬误了。宝相乃天狐化身,最能读心,她俩一起或许还能互相化解心结,我们去反而不便”说完便往云谷走去。

他毕竟学道多年,以往观看天书中册时常有些法门不得理解,此时经白头孔雀王长子译完注释,更将注释中所牵连的若干道家经典一一做注,知道大功告成,虽然少了阴山姥姥手中的二十九字,却不妨碍此卷天书的修行,至多少些威力罢了。于是对着周询月说:“天书已成,不过还得防范阴山派抢夺才是。现下王长子久病不起,不如暂居此地,回头待我给我妻子玉龙女崔五姑飞剑传书唤她前来,也好护卫我等周全”余下几人自然答应。

陌成推开询月,面色煞白的说到“酿酒累的。你别管那么多了,快去收拾收拾我送你去滇西离翠峰,凌浑既然有天书下卷,又有亲善禅师引荐,当尽早前去交换天书,也能结交位剑仙为伴。”

浑化真人本就生气,听到这便宜徒弟还敢讨要他无比珍贵的酒喝,顿时恼到“喝喝喝,就知道喝。我费尽周折回到先师九华山府邸,想着替你从师父以前法宝中找出把飞剑赐你,没想到师父的洞府早都被人搬空了。连个碎片都没留下。”

原来周询月自看着浑化真人飞遁而去,心里倒是有些不舍,只得遥遥拜了三拜,又在原地琢磨浑化真人所交的炼气法门,不知不觉已至天黑,所幸星河灿烂,依着月光赶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