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

紫灰发的泪痣少年倨傲地一扬下巴,优雅的一个转身,率先带头走出金光闪闪的餐厅,身后跟着一众容貌出色的少年们:“我们走!”

对方开始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苍井”是哪位,瞬间清醒了大半。

剧情展开得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他已经在那里坐了半个小时了,身上还套着冰帝网球部的灰蓝色的运动服,网球包就靠着位子放在一边的地板上,看样子原本是打算去学校参加训练,或者已经完成训练正准备回家,结果半途从门外透过大大的落地玻璃窗看到之前的场景。具体看了多少我不清楚,也不打算去问,虽说这娃子基本上你问什么他也会老实回答你,前提是不涉及某些不适合说出口的隐私问题,这个我们可以直接忽略。

而等我把一切弄好的时候,宗次爸爸也已经拎着他的大挎包走出房间,洗漱完毕后习惯性地坐在属于他自己的位子上。

我立刻收回视线看向眼前这人,同时不漏痕迹后退半步,确认是安全距离我才慢悠悠开口:“你才是,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我说,为毛没人吐槽我们那个貌似是刻意被空出来的角落,招招手你不觉得你忽视群众演员太彻底了么喂!

此刻,少年显然一副继续寒暄的架势,那一脸的纯良无害,配上那好看的面皮,效果不是一般的好,至少对于普通的女孩子们来说,完全是王子的不二人选。

迹部大爷,你是好人!

“不然怎么样,你说啊。”他倒还不讲理了。

被我故意忽略的忍足侑士一直跟在后面,丝毫没有不满,那姿态悠闲得彷佛在散步。

目送松户遥离开,日吉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径直走到我面前,蹲下,接手松户遥还没完成的活,熟练地给我上药。一边纠结着脸色一边抬眼看我:“你们就是这么上药的?”

而我也不知是脑子抽了还是怎地,也非常小言女主样地轻轻摇摇头,冷汗津津面容惨白【疼的】,汗水浸湿的发丝贴着我的脸颊,冰冰凉凉。我缓慢抬起头,对着眼前的人露出一个虚弱而温柔的微笑:“没事,我没事的。让凤君你担心了。”说完我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皿=!!!

那是一个普通的笔记本,还很新,显然是刚刚买的,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工整的字迹,而且,明显是c组上午所有课程内容的笔记。

肿了吧,肯定肿了。

要不,再躺一会儿?

现在留在保健室内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训练的继续训练,围观的继续围观。本来宫本砂纪也想留下来,不过这姑娘一看到日吉若就彻底把我丢到一边,自己跟着美男发花痴去了。至于松户遥,基本上宫本砂纪在哪儿她就在哪儿,不解释。

“哎呀,被你猜对啦。”

“下克上!下克上!”这个是独自做挥拍训练的日吉若同学。

喂喂,少女你学过瞬步吧?

所以?——空桑

我朝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很好。”几乎全身而退,空桑我太伟大了。

“是么,那就好。”对方已经恢复了往常的那副模样,看着与之前没什么变化,可是我却敏感地感觉到哪里不同。

两两相望。

我觉得,如果没有外界打扰的话,估计能对望到海枯石烂。

“呃,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感觉现在的状况有点诡异,我努力偏过与之对视的视线,回望着那边上方停滞的直升飞机,以及顺着从机舱里垂下了的软梯,落到地面的,全副武装的战斗人员,而原本准备跟我玩啪啪啪的三位在突如其来的状况突袭下,完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便被武装人员团团围堵以及黑洞洞直指着自己的枪械吓得抱成一团。

作者桑,我这是穿越到某部警匪大剧里面了么?

“啊恩,那是本大爷家的私人部队。”所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诹访部顺一那上扬的嗓音立即表明了来人身份。

迹部大爷嘛。

偏过头,果然,又一辆加长版黑色轿车不知何时起停在了约十米之外,迹部景吾率领着网球部那几位成员推开车门依序走下车来。

迹部景吾忍足侑士向日岳人宍户亮芥川慈郎凤长太郎桦地崇宏,加上我旁边这位,很好全员到齐。

“哇啊!阿空你怎么样!有有没有伤!”刚下车芥川慈郎飘着泪哇哇叫着朝我泪奔而来。

因为事发突然我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呜啊,速度好快,完全躲不开!

衣服一紧,眼前划过一个浅棕色的毛团,下一秒我就被什么东西从身后给结结实实地抱住了,而芥川慈郎直接以面部为着陆点趴倒在地上。

我说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

以前看动漫啊同人的时候,经常有妹子会被其中一个男角色扑来扑去,而这时候往往会有男主角或者预备男主角破坏好事,之后就是男主之战。

空桑我想吐槽已经想很久了,可是当同样的事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只想幽幽来一句:看,作者桑又调皮了~~

后背有温暖的气息,男性气息,以及两条结实的蕴藏着巨大力量的,明显是属于男性的臂膀,牢牢将我腰部围住——手臂在微微地颤抖,这才是我压抑着立刻挣脱的想法的原因。其实我很怕痒,尤其是腰部。

我知道,是谁,在我身后的那个人。

我整个人僵住了,以至于对芥川慈郎那孩子在面前的嚎哭和几秒之后的撒娇,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从未于男性如此接近——慈郎那孩子不算,之前那三只炮灰也不算——我两只手受惊似的微微抬起,却不知该怎么摆放才好。

我觉得吧,我受到了惊吓。

如果说今夜前半段是充满了恐惧和不安,那么现在呢?我感觉很复杂。

先是意外顺利的逃脱,再来是熟悉得令人安心的面孔,擅自认为被关心的温暖……

“行了别闹了,桦地,把他拎起来。”率先出声打破尴尬的是迹部景吾,他别有深意地朝我或者是朝我身后的人瞥来一个眼神,遂迈开长腿往被自家武装部队挤个水泄不通的角落走去。他大少爷还要把事情处理完呢,没空跟你们在这里唧唧歪歪。

仍旧那副无波古井那般的沉静表情,桦地崇宏拎小猫一样提起试图挣扎的小绵羊,紧紧跟着部长大人的脚步。剩下的几人自然是……

好吧,其实我被重点关注了。像所有被营救出来的人一样,我的周围围着一群关心着我的人。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可是,我是高兴的。

我与日吉若是同班同学而且交情也不错,他会关心我我早就知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是另一回事;向日岳人一向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平时我与他相处也不错,我也把他当成了异性朋友,朋友,自然是有话直说,所以他一上来就开始在那里絮絮叨叨,训斥我的不小心,其实他凶起来也挺渗人的;宍户亮什么都没说,凤长太郎眉头就没顺过,还有忍足侑士。

说实话,他的眼神跟他那个人一样,看不明白。这会让我有一种,我被他爱着的感觉——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笑话好冷。

“没事就好。”他这么说着,静静站在一旁看同伴们瞎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