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在旁,见天饱年纪虽小但在弟子面前举手投足皆有掌门威严,安排下令毫不含糊,眼中流露两分钦佩之色。

他嘴角一抹殷红:“别、别糟蹋灵药,我不行了……”

白菲狐发现天饱脖颈下的那半颗心形石片没了,不悦地问:“那半片心石呢?”

废柴喊道:“老孙头,有菜无酒怎行!快把你那秘炼陈酿弄两坛子!”

天饱瞅瞅一浅真人那四肢瘫软动弹不得的惨状,道:“我今日来就是想劝你几句,望你迷途知返。你也这么大岁数了,别再做些不颠不实之事行不行?你若能痛改前非,在这天师府内安分守己,自然也没人会再来找你麻烦!若你死性不改继续作乱妄图灭我噬山,哼哼!”

白菲狐走着走着,禁不住被那灵鸟的叫声所吸引,停步于金竹边,嫣然一笑伸出手来。

天饱怀揣求真道长写给其师三缺真人的亲笔书信,召集噬神门下众尊者法师速来兽血阁议事。

他仰天长叹:“我龙虎山正法正教,如今已毁坏了两脉!你等何颜以对天师先尊在天之灵?”

子魔星已狠狠将鎠锤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无数下!但那银灰色咒符就象是一堵吸取魔力的道墙,任他如何施魔,噬山与众人再也感觉不到丝毫崩裂之意!

初时这吻如蜻蜓点水,双方都在目眩神迷,不知是梦是真;

子魔星呼出一口长气,将少女平放在床上。在草屋内四处翻动,找了几件汉子和妇人的衣裳出来。他刚给少女穿上一件水红肚兜,见那丛丛芳草地碧草幽幽,一双大手都变得滚烫,呼吸也急促许多。

天饱想着还有修炼要事在身,便说道:“我知道是你,这里都是你的味道。我先去修炼,晚上再来!”说罢出了洞穴。蒲团内,那道白光飘了出来,远远地跟在天饱身后。

黑鹰胃口极刁,只食人脑!还要地角异魔手捧着的新鲜人脑,别的一概不吃!

他问道:“圣姑从哪捡的?”

他岂能不知,有奇异煞力阻碍,**未成,正德帝魂魄犹在!

缠鬼圣姑拂袖一挥,巨石上经年泥土悉数弹开。

天饱走到法座前,稳稳坐下,坐如劲松!

那铜屑之山炼了整整七天七夜,得了尊三尺长的铜塔。

说到愧对王浣衣,正德帝的声音尤其悲愤,仿佛痛悔得锥心刺骨!

亏得天饱和玉麒麟闪躲及时,否则被挟带无穷力道的青条石砸到,后果岂不严重!

天饱跺脚道:“我今年无论如何也要娶她过门!你忘啦,小洁也快整十八了!我娘十六岁就嫁给我爹,十八岁就生了我哥,要不是我哥死的早,我娘过世的时候也能见到他娶媳妇了!你说,我和小洁还要等到啥时候?”

他轻弹一指,弘义阁门窗都关闭了。大手不老实了,纤细腰肢顿时被他揉捏起来,紫云有些慌了。

少侠天饱居然还亲身去闯过那幽冥地府!皇帝的魂魄居然就在那老道住的房里!

趁着御医们摇头叹息着出去配药了,天饱赶紧将启天密钥里的藏宝光团打开。

亏得朝廷每年银子如流水般供养天门寺偌大僧团!张皇太后气得将波斯进攻的琉璃碗都摔破了数只!

天饱赶忙解释了一下并把他的法宝铁檀木梆子还给了他。

鬼道两边还分列无数只罚恶刑鬼,被巨斧斩腰之鬼、提其头颅之无头鬼、有被炮烙无皮之鬼……死状均定在此,已有千年万年!警示诸鬼,在幽冥地府老实做鬼、休想翻盘!

她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天饱们面前降下一个金玉屏风,自己躲在屏风后如获至宝地捧着黑色帛书反复打量。

贪欲鬼霸见状站在石舌上跺脚骂娘,拼命舞动着苍老小手,石像的双眼中黑紫鬼炮不断射出,驭鬼师们甚至都来不及飞及天饱身边,被这些冥力更强的鬼炮攻得只有抵挡的力气!

新渲海弯刀虽未冻住,但刀面上的蓝芒已不再波光流转,天饱满脸都是冰棱,见众人面色青紫,眼看要被冻结在这冰罩下,横下心来!将渲海弯刀横于冰面,四时拉着他喊道:“掌门不可!”天饱一把推开四时,持刀横空劈去大吼道:“吞—噬—!”

张皇太后得报也惊诧莫名,今早汪太监刚禀报了高僧请奏要去驱魔之事,皇帝竟然不治而愈?!据守卫说皇帝声若洪钟自行要去天坛祭天,张皇太后更觉怪异,数天前皇帝病情告急,她曾亲临豹房匆匆瞥了他一眼,骨瘦如柴双目无神,显然天年已尽,更何况自己生的自己清楚,正德帝举止乖张从不愿意效法纲常,怎肯穿着衮服祭天?孽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断不可大意!

三更惋惜道:“那玉圭用来挟制异魔是有奇效的,可惜了!”天饱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何难,再去拿来就是!”

“堂堂子魔星,莫非怕了我的渲海弯刀?”天饱有意激将。

天饱心里着了火,自从爹娘去世后,小洁一直勤勤肯肯料理家务,带着西域妇女给噬神男儿日复一日烹煮着三餐,从不喊苦喊累,也从未给他任何压力。小洁既是姐姐又是亲人,绝不能出事!

半响功夫,田林浑身大汗淋漓而归:“掌门,那群凶汉子都被我等山门守卫赶跑了,可是又来了一个道士,片刻点倒了我们七八个弟兄!小秋法师正在和道士斗法!”今日正好是神铲和吞噬派众高手祭日,飘忽和三更、四时一起去祭拜,小林冲也一道去了,现在正在做法事,小秋这才破天荒打头阵。

肖沉看也不看地将《论法》扔到一边,冷笑道:“**凡胎自然是要读读这本邪书,可你我乃是嗜血童子转世,即使大字不识一天不修,也断难避免吞噬命运!就算你脱离吞噬派自创门派,也难逃避此必然宿命!甚么只吃恶人,就怕你吃起来顾不上分清好坏欲罢不能!还有这世上,大多人不好不坏,太多人又好又坏,你倒是怎么个区分?”

田雨记挂弟弟,忙说道:“我也前去助阵如何?”

“没看清楚,前辈能否再用红光照射一下?”

“火雷。你名唤火雷!”天饱被幻象触动,睁大双眼,猛然喊了出来,心中喜不自禁!玉麒麟听到火雷二字,一双牛耳弯成拱形发出畅快尖啸!霎时,四蹄奋起载着天饱腾出湖面,低空飞行。

老者仔细打量了天饱:“身负嗜杀之印,还挂着启天的那把钥匙,果然是你。怎地你连元婴还未修炼?”

飘忽如获大赦,擦擦额上的汗:“小事一桩,只要别让俺变成母的喂奶就成。呸!”

天饱浑身热血全都涌上头部,爹、娘、小洁!心中那道堤猛然决口,无限杀意汹涌澎湃排山倒海!

天空里只剩云朵,小洁还在痴痴抬头望着,娘笑着说:“天饱很快就会回来的,外头风大,咱娘俩回屋吧。”

“吃豚猪,胎中未满,仅取其尾……”

来者正是素贞派掌门清颜,只见她手中银剑一闪,白煞手中的碧绿葫芦吐出团团白气,一个个白衣少女还复出现,吞噬派冥心**似乎渐渐失去作用,红色光圈不断被白衣少女踏入,火圣等人被越逼越紧。

吞噬派门下众人同时可在法坛上接引灵门法力,修炼精进,历代均有高手在开灵门时斩获关键突破!

火圣将小秋放到火窟的石桌上,忍着肉痛为天饱灌了两口混沌初元壶里的“哺养”元婴之液。

火圣颔首,尖声尖气地说:“火窟新收了个童子,老朽带他出来见识见识!”

“你且活到明年再说罢!”小秋庆幸自己到底比天饱年长三岁,要似天饱小且莽撞、断然活不到现在。

一声沉闷的响声后,怪兽四肢逐渐被光柱吸噬,眨眼便仅剩一张鳄鱼皮坠下!

守护最小魔峰的怪兽尚且有如此法力,需要天饱拿出看家本领对付,那天地异魔,的确是法力不可估量!

这许多怪兽精元一股脑涌入天饱元神的金盆蓝水,骤然将蓝水搅得乌黑一盆!天饱有些眩晕,连忙在玉麒麟身上凝神摄元!

仅此一瞬,身后便有另一只凶兽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