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饱已将元神中金盆蓝水耗的几乎不剩,却无法用七色光芒吞噬掉黑色鎠锤!衣裳已裂成无数碎片,面上道道血口!身形已摇摇欲坠!

白菲狐不禁倚在天饱怀中。

那婴儿猛然大哭,被他一掌拍死,扔在妇女尸身之上。

一洞里唯独生长着一株漫密交错的紫藤,再无他物。

不知用何法镇住了乾坤震裂,又花了近千年时间修造了一座冲天独殿!

圣姑小心地将怀中的黑布包裹打开,一只小狗状的东西睡得好香。

不过,他无所谓。

圣姑徐徐飞起,向那魂牵梦绕的废墟飞去。

另一侧,则是新招募来的汉家子弟,原本都在好奇地议论纷纷,但见对面的西域人悄无声息,渐渐也安静了下来。

可乾坤倒悬炉再大,也盛不下如此多的铜屑,只能边炼边填。

“朕愧对沈贤妃,不该逼着她在猛兽前侍寝……”

天饱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凹陷之处猛然陷入下去!

天饱急得一把扯下他的手:“我说你一大老爷们,扣扣索索的干嘛呢?说啊,你到底喜欢什么姑娘,我去抢也抢一个来给你!”

春意撩人,一浅前些日子忙着挽救成吾性命,算来有月余没有人道,也该放松一下。

天饱想,真不知道后宫有这等大美女,咋从正德帝朱厚照的色眼中漏掉了!

所以他做梦的时候大喊起来:“你别走!”正好被永淳公主听到。

张皇太后听到此消息并不惊讶。她心如明镜,他连自己生辰都不知道,怎会是皇帝本人!

“掌门回来啦!天饱回来啦!”王小牛漫山遍野地跳着喊着,整个山谷都是他欢呼雀跃的声音。

四时把天饱拉到一边悄声说道:“嘿嘿!连鬼噬都惧了逆天神笔,我担心这些老东西一过生死鬼门关就要闹事,再用神笔之墨镇他一镇!”

缠鬼圣姑语带嫌恶道:“这里面有那个大明淫帝朱厚照、天门寺最糊涂大师、青城派掌门梧桐子、华山派竹叶上人,还有一堆名门正派的高手。”

“若不是带信物给我,你等怎知那通往幽冥地府的秘径!”冥心公主双目噙泪,声音微微颤抖,那么多年前,那时还没有什么青铜巨鼎,那只是噬山的一个小洞穴,却是她打开幸福的唯一窗口。

贪欲鬼霸见状挥舞了一下苍老不堪的小手,石像双目霎时飞出两枚黑得发紫的鬼炮,直逼天饱和四时面门!天饱反手一劈,无穷蓝光斩向这更强的蚀魂鬼炮,鬼炮从中被劈裂,火圣头颅竟然从中窜了出来!

天饱已提了一口纯阳在胸,听闻此言连忙用内力驱散,果然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四人看着头顶厚重冰罩和四面冰墙,焦急地化解着法宝上的阴寒煞力!

今夜镇守北京城门的统领和紫禁城护卫统领,均早已看到了豹房方向的轰天火势,却不敢妄动救火!只因那正德帝不仅品性淫邪且爱好怪异,当年看到大火吞噬乾清宫时也不许旁人救火,放言不许旁人阻了雅兴,直到大火把那举国议政之宝殿烧得面目全非才算畅快!

斩魅杀魍弑魉三兄弟笑容都凝固在脸上,紫禁城果然深不可测,鬼气森森不说,连太监都变态到了欲求鬼交的地步。

新渲海弯刀发出的光芒已呈蓝色,湛蓝刀光映在正德帝胸口挂着的翡翠上暗光浮动。

正在凝神之际,浩西里慌慌张张地跑到了除魔洞口,喊道:“掌门,快出来!小洁姐被蟒蛇吞了!”

天饱也不时收到请柬,名门大派想探探他的虚实会以切磋之名相邀,而一些想依附的小门小派举行庆典都巴望天饱到场撑腰。万魔领主许久未曾露面,刑天海妖经常邀请天饱吃酒,目前噬山的声望,与当年天饱继位吞噬派掌门时的寒碜凄清已不可同日而语。

“不吃人丹,你总有一天会想吃人!吃人还是吞丹,你看着办!”肖沉将两粒人丹塞到天饱手中,就要拂袖而去。

天饱向前跨了一步,依然逼视着糊涂大师,道出了心底最痛之处:“被屠杀的村民中,也包括我的亲身爹娘。”

肖沉的魂魄笑了起来:“按门内辈分算你是徒孙,不过今日之后你定不会再愿做什么吞噬派掌门,你我做做朋友未尝不可!”天饱道:“前辈,红灵龟说天饱乃是嗜血童子转世,命定将助吞噬派执掌大业,天饱也已应允了红灵龟和神铲,还是师父火圣,这吞噬派旗帜我是要扛到底了!”

天饱与这玉麒麟似曾相识,玉麒麟身上暗藏一种极淡的香味,也是天饱所喜,也许是夙世缘分,他抓住其独角断不会撒手,被震得七荤八素心中也并不恼怒,而在尽力思索。

老者伸出手来玉璜缓缓飞入其手中,看看玉璜毫发无损,老者翻了翻白眼,又问道:“敢问此地何处?”

天饱哑口无言,再看看赶来的红煞和小秋,4个男人面面相觑,奶水这玩意谁知从何处弄来?

清颜:“上村下村,蝼蚁众人,苟且偷生,死又何惜?”

天饱只觉得飘忽所为有些淫邪,原因为何当然不曾知晓,所以一脸迷惑。

天饱摆摆手:“怕甚?今日我去盖新房是为了哥,那恶婆子若想使唤我做这做那要看爷乐不乐意了!别婆妈了,哪有弟弟住新房哥哥住柴房的道理!走!”他回头对爹娘和小洁笑了笑,唤上天巨。

看了开篇,大概意思天饱估摸着,就是说若想修炼成最厉害的人物,必须吃吃吃,吃遍万物,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看来,此书改名叫《论吃》更为恰当,天饱有些想笑。

万物为我而死我方可永生?天饱听到世间最惨烈的咒语,放开红灵龟冰冷僵硬的身体,拿着渲海弯刀,痴呆呆地向山谷深处走去。

老乌龟身上散发的古怪气味实在呛人口鼻,天饱只有捏着鼻子坐到老乌龟的背上。老乌龟伸出四爪,飞升了起来,带着他飞快地离开灵门,穿过水墙,又很快带着他从水底往上游,水蛇之类的凶物离老乌龟甚远就逃之夭夭!他们迅速浮到了大河的水面上。

看着方才欢蹦乱跳的天饱形同死人,火圣勃然大怒,声音更加尖利:“黑煞,对本门童子你下手竟如此阴毒!这笔账先记着!待见过掌门我再与你清算!”

天饱闻到了浓重的羶臊味,和一种说不出来的腥气。万物皆有灵性,此乃是上千只活物已知命不久矣齐齐发出的垂死之气。

他气鼓鼓地问道:“师弟,平白地呕什么气?”

墨青真人手托墨砚,凝声诵咒飘至半空!只见她身后光芒迸射,无穷宝华之气,仙衿飘飘流光溢彩!

一浅真人忙唤萧索真人帮忙:“萧索!”

萧索真人却身子往后退了退。

一浅真人又喊道:“成吾!风清!”

成吾用袖掩面置若罔闻,风清一双怒目却要将一浅真人心肺射穿!

一浅真人又连喊其他弟子,众弟子皆不敢上前,这些弟子本就是跟着一浅吃香喝辣混吃等死之徒,心中哪有什么仁义道德,只不过怕死罢了!“古砚墨青一出、重写天地道法!”这句流传许久之碣语,龙虎山谁人不知?已有几个脚快的弟子拔腿溜之大吉了。

那古砚之中已现出点点真墨,墨香飘摇,溢满凝真宫那历经千年岁月洗礼的庭院,沁人心脾!

一浅真人见众叛亲离,唯有那黑煞依旧愣愣站在那里,不由得满心酸甜,到如今,却是这黑郎还靠的住!

他颤悠悠地喊道:“黑郎!”声音甜腻尖利,足足让风清捂着嘴忍不住吐了出来!

黑煞最是那投机取巧之徒,当年吞噬派遭灵门大劫,唯独他及早审时度势逃了出来。

此刻,听到老道嗲声嗲气地喊他,鄙夷地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一浅苍老芳心碎了一地!

他不得不提起全部真元,伺机出手!

古砚墨青的无上宝华已将凝真宫正殿完全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