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英宗起,大明就废除了人殉和人祭,这道旨意明明就是忤逆不孝!

“天饱,她不是普通的狐狸精。她走了,你找不到她。但她还会来的。”驭鬼仙师感慨道。噬山有小洁在等着天饱,他明白白菲狐是怕天饱为难,才突然消失不见。

凡人数目过于浩大,那被误拘来地府的活魂也是密密麻麻!但活魂出关前,并无阳气!

缠鬼圣姑赶紧拉住他:“不可!这口井说不定通往地府另外九座阎王殿,要是惊动了秦广王楚江王那些更阴毒的阎王就糟了!”

天饱清清嗓子,朗声道:“冥心公主,我等无意冒犯,冥心仙居我们也走马观花看了一遭,忙着赶路在下就不叨扰了!”

“除非砸了他的聚鬼盆!”驭鬼仙师忿忿道,想到当年师父鬼老仙与那贪欲鬼霸在这舍欲海斗法三天三夜,险些被聚鬼盆吞了!今日若能一雪前耻不亦快哉!

驭鬼仙师站在五人正中急速舞动鬼耡,鬼耡喷出白光已渐黯淡,织成的白色光网处处被血团噬咬,已有些撑不住!

天珠法阵变为黑白相间,黑白光芒交错中,那黑色漩涡仍然湍突不止,意欲破阵而出!最糊涂和尚猛敲了一下血色木鱼,天珠滚滚而动,黑色漩涡越缩越小,初九已拿出金钵法器,高唱佛号准备收阵!

而汪太监对皇帝的这份关心,却是大有来由的。

唯有正德帝龙榻所在龙房,异样的安静。癫狂淫帝邪魔入心,侍寝太监被杀的杀,撵滚的滚,连素日相处极好的十几个干儿子们,也被拒之门外。

金环确有蹊跷,随着岁月流转没有丝毫磨砺,反而越来越金光灿灿。天饱双目紧闭,欲用意念与金环灵力连接。又过了几个时辰毫无效果,他缓缓睁开双目。

说来也奇怪,自从天饱按照遗嘱每月初一于炼火坛祭奠肖沉,这噬山就平静了下来,妖魔鬼怪都未露头,素山那边没有动静,道士也未前来寻仇,天饱和自创的奇门“噬神”算是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肖沉道:“大禹造九鼎按九州地名划分,分别是冀、兖、青、徐、扬、荆、豫、梁、雍!噬山这只巨鼎,乃是兖青徐三只合铸而成!”边说边指着鼎上的铭文道:“你看,这文字乃是吐火罗文,失传已久。鼎上所刻的通篇三千八百多字铭文,乃是一个法力无边的神咒!上古神器加上无边神咒,这才是噬山最最珍贵的法器!”

天饱御了玉麒麟缓缓降在老和尚面前,料想这和尚与素山不糊涂和想糊涂妖僧必有关系,从玉麒麟背上跃下,面色冷冷地双手作揖:“在下吞噬派掌门天饱,敢问高僧莅临噬山有何指教?”田雨和西域少年见到天饱来了不禁士气一振,好像脑袋也没那么疼了。

“那是搜魂麻蛇,你越挣扎勒得越紧,再多动几下就会咬你经脉,让你睡上无数时辰才醒。”盒子里肖沉的魂魄低声说道。天饱不敢再盲动,定了定神,问道:“前辈,何人害你至此?当真是吞噬派祖师爷?”

玉麒麟乃是神兽,怎地在这素山倾颓之地悲嚎?天饱心里纳闷,手上不住地挥舞着渲海弯刀,将玉麒麟吐出的只只火球劈飞。

朝阳跃升,雄鹰展翅,天饱缓缓睁开双眼,昨夜放在身边的剑丹已化为无形。一夜修炼后更加精神奕奕,他拔出渲海弯刀迎风挥舞了一下。

天饱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姐,你再等几年,待我年满十八就娶你进门!”

天饱缓缓抽出身后渲海弯刀,直视清颜,问:“素贞派掌门,我乃吞噬派新任掌门天饱,我问你三句话—”威威气势,掷地有声。

飘忽也很吃惊:“活丹?莫非那女妖修得了天人合一无形之境?怎么可能?!”

天饱有之前灵根垫底,早已跨越筑基时期,加上金字加身,红灵龟和神铲功力垫底,修炼起来极为迅捷,而小秋就要吃力太多。

天饱怔住,也未敲门,在院内独自站了一会就离开了。

天饱拿着渲海弯刀,眼睁睁看着身子四周漂浮的奇怪金色字符,瞬间“刺”进他的皮肤里。

以前在下村的时候,村里的瞎奶奶也经常这般唤他:“天饱,快来帮奶奶点把柴火!”、“天饱,奶奶的老骨头疼的很,快来帮我敲两下!”天饱从小就看不得老人家受苦,立马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黑煞刚起了势欲升至半空,不料被谁用咒破了!黑煞歪歪扭扭落了地,张开大嘴咒骂:“哪个路过不长眼的存心和杂家过不去?”

“天饱,日后出洞务必把这衣裳穿上,俺老脸皮厚腰间挂根布条遮羞也就罢了,你断不可失了礼仪!”火圣尖声训导,想着天饱这肚脐上的嗜杀之印怎能轻易给他人看到!

那十名匍匐在地的弟子们,年纪稍小的听说暂时没有杀身之祸好歹喘了口气,年纪稍大的听闻每日只是吃喝玩乐,明白养肥也断不是什么好事,又禁不住泪满衣襟。

要等十年才能再与饱儿相见?!天饱娘在门外绝望得晕厥过去,天饱刚想跑过去看看,被黑汉子一把擒住。

那只刻着“混元先天”的道家法印,他看了看总觉得会用上,也放入单独的光团中存着。还剩下那十面道教符箓小玉牌,和几只宝石套镯和腰带,天饱仍旧将其放在一个光团内。

他突然用神识发现,百步开外,有个女子正向保和殿走来。

他赶忙将光团一只只放回启天宝钥中,又把启天宝钥挂在脖颈下面。

来人又是兰心,端着一碗参汤,她这几日几乎昼夜伺候在他身边,瘦瘦小小的身形为了他忙碌不休,天饱心生愧疚。

兰心要拿汤匙喂天饱喝汤,天饱笑着说:“我自己来吧!还没伤到连个汤匙都拿不动的地步!”

索性将那碗汤端过来一饮而尽。喝完用袖子擦擦嘴,看到兰心一脸失落地看着他。

“咋了?”天饱问道。

“这碗汤,是我熬了三个时辰才熬好的,御医说要慢慢喝,你倒好,一口气吞了!”兰心嗔怪道。

“嘿嘿!俺是粗人,姑娘见谅!对了,你家是哪人啊?”

“奴婢家是阳州西川人氏。”

“那是个好地方啊!山明水秀,我前些日子刚从那经过!”

兰心的双目顿时有了笑意:“真的吗?我老家就在西山上!那个半山腰的小村子,我爷爷是村里唯一卖酒菜的!”

天饱吃惊道:“你爷爷,就是那位在村口摆了三张木桌卖酒菜,年纪大概六十出头的老者?”

“少侠!你见到我爷爷了?”兰心失声叫道。

天饱点点头:“你们村上只有他一人卖酒菜。前些日子我和老友一道路过,还在你家喝了几壶老酒哩!”

“爷爷身体还康健么?”兰心自从十岁入宫,已经两年没见到爷爷了。

“老人家看起来身体很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