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真如业界所形容的那样,诚挚,坦白,想法独特。谈话间,她一直避免提及“收购”这类敏感的字眼,十分照顾对方的感受,态度友好。整个合作计划几乎完美的无可挑剔,让人心动。

“小舅人很好,只是,公司里暂时没有这个空缺。”夏晓迪护着母亲的面子,尽量把话说得委婉点,天天电器的生产车间,哪怕就是流水线上的一个小学徒,也都是百里挑一的专业人才。小舅都这把年纪了,能力再高,也得从基层做起,让他做工人肯定不适合。更何况母亲的心思她最了解不过,巴不得小舅一进车间就当领导,做个车间主任什么的,她也好在亲戚面前面上有光。

王亿毫不客气的握住她的手,久久不放:“幸会幸会,我恰好有些技术上的问题,想要请教熊工,不知道能否赏脸同桌吃个饭?”

原先的不想生,变成不能生,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对于有可能怀不上孩子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引起高度重视。

“壕哥,你是不是男子汉呀?就因为你这样缠着爸爸,爸爸没办法出去赚钱,我们家已经没米下锅了!”夏晓迪跟儿子一本正经的开玩笑。

宴会由爷爷傅峥嵘主办,现场不乏天天电器的公司高层及生意场上的至交好友。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是老爷子的意思?他给你安排了什么职务?ceo?cfo?”

傅牧时常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傅牧的一帮哥们儿却不想放过闹洞房的机会,但傅牧发话了,不能碰他媳妇儿一根寒毛,闹洞房,冲他来。

门内的傅老爷子对着夏晓迪苦笑,“就这样你也受得了?赶紧搬来住吧,小夏!”

一听又是c市zhuānmài店打来的工作diànhuà,他立刻面色不悦。

傅牧躺在床上,撒娇:“宝贝,你喂我吃好么,我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也没什么胃口,你喂的话我才吃得下去的。”

所以,他绝对不能接受,她可能不会回来的这个事实。

她嘴角含着笑意,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突然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神奇和感动,她怀孕了!身体里居住着一个神圣的小生命,属于傅牧和她的爱情结晶,真是不可思议!

熊霖冲有些焦躁,她怎么还不醒?

夏晓迪待在家中闲来无事,四处收拾,傅牧请的家政公司整理的十分干净,她最多只是将所有物品归类摆放,按喜好重新布置一下罢了。

王亿只答,是舅舅放不下面子,事到临头迫不得已,但总归是一家人,拖到不能再拖,自己才有所动摇。

他也没想到夏晓迪会这么早就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店,不过做生意这种事,有时候就是带点戏剧性和冲动感。

diànhuà那头的男人顿时连骨头都酥了,声音也粗重带喘:“你等着,我现在就过来收拾你,欠收拾的小东西!”

她红了脸:“我是因为没有锻炼的机会,qìchē和自行车一样,用多了自然熟练。”

王亿倍受打击,“我的手艺有那么差吗?”

王亿笑吟吟:“你俩最好别吵架闹别扭什么的,听说过的吧,没有拆不散的情侣,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我就在旁边守着,等着你给我趁虚而入的机会。”

“不是,”那女人还挺认真的看了看屏幕,通话记录第一个就是他:“送外卖的!”

此时已是木已成舟,再说,做生意本来就是你争我夺的,大家今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至于撕破脸,夏晓迪考虑再三,“算了,不过是一笔小单子,没关系。”

接下来,各部门先后发言,就季度增长和年度目标进行商议。

再看过去的时候夏晓迪已经在穿秋裤了,瘦小的身子努力蜷着,嫩白的长腿往粉色的衣裤里钻,然后慢慢的伸直了腿,柔弱的挪动,整个人显出小小的娇滴滴的样子来。

傅牧心里还惦记着那下半场呢,怎么肯乖乖回去?“太晚了开车很危险,我在c市睡一晚,明天再走。”

“要不我投资你吧。”傅老板拿出老道的态度来,“但是作为投资公司,肯定得往有潜力的项目上砸钱,我还得评估一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实力,能不能为投资者创造价值。”

对啊,她当时在想什么,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怎么记不清了……

“还恋爱?还结婚!我恨不得杀掉你,打死你!打死你……”她没头没脑的捶他,痛哭。

夏晓迪一点也不觉得累,只怕时间不够,东西买完了得赶紧上路。

另外,天天集团同天天电器签署了商标权转让书,电器赎回了天天这个品牌,集团无权生产相同或类似天天电器的产品,否则视同侵权。

夏晓迪想想也是,只得打diànhuà跟老板娘请了假,说自己不舒服在医院检查,老板娘很爽快就批准了,还让她好好休息,注意身体什么的,夏晓迪挂diànhuà的时候都不好意思了。

夏晓迪在脑中尽力的回想,那个可怕的夜晚,次日混乱的一切,痛苦的恶梦在脑中翻涌咆哮……她一直逃避这个问题,刻意避免去想,结果想了很久,一片空白。

石涛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小姨子你要搬出去住哦?”

她反倒镇定:“我真的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过去你所做的,对我造成了很沉重的负担。还有王亿妈妈的事情,如果你并不是出于自愿的,想要帮助他们,就千万不要为了我插手此事。我在你身边做了几个月的mìshū,很清楚点石卖了几个亿。新的投资公司需要大笔资金运转,你不能为了儿女私情,把自己的事业搭进去。”

夏晓迪冷淡的摇头:“不用了,我本来也打算好了要离开这里,欠你的钱我会慢慢还你,希望傅总你忘了这事儿,忘了我,权当我从没出现过。”

王亿坑着头,一言不发。

夏晓迪算是听出来了,他不是舒服,就是看自己不顺眼,怎么伺候也不露个笑脸,他这是生她的气呢。

夏晓迪这才想起来别的女人他碰不得,赶紧扑过来拨开医生护士们的手,连连道歉,“对不起,你们不能碰他。”

傅牧撑着床沿,哗的一声,吐出来的都是酒。

这句话他听了就烦,“你以为我是在帮你?小夏,做不了qíngrén做朋友,这也是你说的话。我现在只当你是我朋友,你不愿意,我连一根寒毛都不会动你的。但是你呢,前些日子你不是信誓旦旦的承诺,什么‘我的恩情你一定会铭记于心’,什么‘你一定会好好报答我的’?所以,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一走了之?”

夏晓迪把几瓣梨子合到一起,心里感觉怪怪的。看王亿正在擦手,她忍不住凑过去问:“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再想想上次在傅牧家楼下撞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你最近还好吧?”

这肯定是他深爱的人,她心想。

车窗wàiyīn测测的一片漆黑,的确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夏爸爸给儿子学校里的一个熟人打了diànhuà,当初能花钱把儿子买进去读书也是靠的这位熟人,这事没准他知道一些。

“怎么说?”

傅牧还帮她开了门,他根本没打算拦着她。他老谋深算,认为她现在cízhí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免得她为了躲他故意留在点石不走,到时候再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把她弄到身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坐在车里的傅牧不禁哑然失笑。

关灯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不禁问自己,人的一生应该怎样度过?活的这么累,到底对不对?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被唇舌传来的痛楚弄醒,幸好床头亮着一盏灯,否则她还不得被压在身上的男人吓个半死。

傅牧着重吮吸了那处刚刚愈合的唇伤,压着她恶狠狠地说:“不听话的小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你怎么今天就来了?不是有事出差吗?”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回家?”傅牧抽回手,将她的睡裙一把扯下来,“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睡觉连底裤都不穿?”他的眼神立刻变了,按着一丝|不挂的妻子重重揉捏,气息不稳:“为什么?”

夏晓迪被他摸的浑身发软,小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他,“你不在家的时候,我都是裸|睡的。”

傅牧本来还想教训她的,但一听到“裸|睡”二字,胯|下一紧。脑中不可避免的浮现一副香|艳撩人的景象——小女人长发披散,未着寸缕,躺在这宽大的床上,摆出各种妖娆的姿态……

他情难自禁的呻|吟一声,俯身抱着妻子柔软香甜的小身子一通热吻,在她的小蛮腰上狠咬一口,逗得她惊叫连连,扭着身子左躲右闪,胸前柔波荡漾,看得他心跳加速。

正当他蓄势待发,分开她的大腿欲挺身进入之际,夏晓迪的手机传来一声短信提示音,身下的小女人迅速伸手拿起手机,看到短信内容后,露出一抹淡淡笑意。

他似有小猫挠心,问她:“是谁的短信?”她却十分可疑的点了几下屏幕,把手机放回去,“广告。”

傅牧眯眼,一副不信的样子,头一回做了一个很不绅士的举动,他拿起她的手机,查看短信,果然,“你为什么把短信删掉?不是广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