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便不必说明身份?”胤禛看向胤禩,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道:“那我便找机会把这边的情况给汗阿玛反映一下。”

这艘船便在福建水师的护送下回了福建。

话语里不难听出淡淡的嫌弃。

胤褆一说胤礽就明白了,又转而问道:“那保清你呢?去美洲?”

“有埋伏。”胤祉也注意到这个情况,凑到胤礽身边小声道。

“皇额娘太客气了。您是朕的嫡母,朕有好些事情还需要您指点,哪里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对方——起反应了。

因为商务局的开办,商贾们的利益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保证,商人们开办的工场之类的也被政府保护着,再加上对外贸易的产品需求与日俱增,工场也是一扩再扩,尤其是江南一带,几乎是十户人家里头就有八家是在工场做工,大片土地庄子都闲置了,就算是种地的,种的也大部分都是茶叶或者蚕桑树,对农田稻谷的耕种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半途过来的胤褆一看康熙的表情就猜出对方的想法,立刻想要跪下请旨。没想到常宁的动作比他还快:“奴才愿为万岁爷解忧,请万岁爷准奴才带兵,替万岁爷开疆扩土,驻守西北。”

胤礽又继续玩闹了一阵,便留了寒箫伺候着。

见胤礽正经起来,康熙皱了皱眉,背过身,看着湖面:“没有不好。反倒说实话,胤礽你给朕帮了大忙,但是胤礽你,是不是因为外事局,沾染了过多的商贾气?”

少年一听这话,哪还不明白胤褆所指为何,立刻气得脸色煞白,啐了一句“真是不识好人心!”,也不再分辩,一夹马肚,带着一群手下离开了。

两千将士的起身动作亦是整齐统一,谢恩声再次震撼了整片草原。

当然,以胤禛的面瘫功力,就算听了这事他在心里吐槽千字,面上也是不会显露分毫的。

“他说汗阿玛此举恐怕意在打压你的势头,让我不要再跟你走那么近,省得被你拖累,甚至他还鼓动我说不如趁此机会把你这个皇长子一踩到底,彻底绝了明珠那群人一直想要重提立长不立嫡的老规矩的机会。”

所以尽管荷枪实弹的葡萄牙士兵很可怕,可为了自己唯一的活路,还是有不少人以身犯险。

保成是不是长高了?胤褆还在愣神,隐约感觉似乎有东西下坠的感觉,下意识地伸出手,将人抱了个满怀。

“大阿哥,海上传来消息,邓先生、邓先生那里说是成了——”

胤褆想到白日所见的战局,清军完胜的喜悦让他差点忘了,如此一来,郑家的这个二货子孙怕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吧?

锦屏叹气:“小主子们出了事,就是舌头上能长出花来惠主子听了也不见得能开心起来。”

“可是太子爷,这附近并没有可以停靠的码头……”

——鬼才知道一个正得帝王重用的良将怎么会让他感觉到落魄感!

不管怎么说,无逸学堂账房先生,兼任的内务府总管大臣之一的噶禄大人,在康熙的默许下收受贿赂收到手软,赚了个盆满钵满,暂时解决了内务府的财务赤字问题。

众人坐下后,姚启圣就跟身边伺候的小厮低语了两句,没多久精致美观的各色菜肴便流水般奉了上来。

……

当胤褆胤礽被宫人们叫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个人互不相让,针锋相对,面红耳赤地吵着,下人们则被摒退到一边,大气不敢出。

对于这两个孩子,胤礽是很满意的,弘皙有储君风范,弘晋爱玩就爱玩点,两个儿子有一个懂事的就够了,另一个,他乐意当孩子宠着。

胤礽虽是被康熙恩宠着养大,但康熙毕竟是把他当储君培养,也并没有太过娇养,毕竟五六岁就要能随幸南苑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所以尽管是在山间骑马,胤礽虽觉得苦,倒也能坚持下去。胤褆就更别说了,一到了这种地方,简直像撒欢的小野马,就没有一刻是跟在康熙身边的。

“冬郎……”栾辉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口中还喃喃着纳兰容若的乳名。

其他人只当惠妃是在说约可沁淋雨的事,约可沁自己却知道,惠妃说的是股动灾民暴动的事。她和张廷玉谋划之初,张廷玉就明确表示,他不会主动把计划告知惠妃,但是倘若惠妃察觉了,他便不会隐瞒。虽然她觉得惠妃一般不会察觉,但此时既然已经知晓了,她也不敢敷衍。不过她和张廷玉都是极有分寸的人,再加上惠妃平日里对他们的纵容宠溺,想必也不会太过苛责。其实张廷玉对灾民心理的把握程度也恰到好处,在他们的计划里,目前官民之间只是有一些小摩擦,如果康熙同意了她的提议,大暴动根本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也不是现在,没想到这个时候却来了一场暴雨,这下可是把民怨激发到极高处,态势迅速恶化到他们二人几乎控制不住的地步。好在张廷玉是个谨慎的,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派人通知了约可沁,约可沁这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不惜用苦肉计争得康熙同意。

“沁儿和民妇们聊天,偶然发现似乎曾经有别有用心的人去过村子挑拨满汉之间的关系,女儿有些担心,不知道这是不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反贼……”

“额娘您没事吧?”约可沁不放心地上下检查了一遍,见惠妃身上只是落了些灰尘,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