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背书可不一般,是由主持比赛的人随便说一句古话,然后参赛者以射箭的方式抢答,射得又快又准的获得抢答权,回答的时候既要把这句话的全篇背诵出来,还要讲清楚其出处和意思等等所有能回答的内容。

回想额娘瞬间变得惨白惨白的脸色,胤褆不厚道地又弯了弯嘴角,见到这么失态的额娘还真是不容易。

可是这群中国的平民却非常固执!明明建成港口后光依靠其强大的货物周转能力就足够让他们衣食无忧,捕鱼什么的根本不需要!更何况,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鱼类多的地方,他真没觉得建这么个港口会让澳门的渔民们家破人亡啊!

京城虽然比福州离上海近,但到底胤礽是先走的,又是顺风顺水,所以还是比胤褆先到。

不过,这也得太子爷有那个本事踩上踏板才是。

郑家的祠堂建在郑家宅子后面的一座小山坡上,古朴庄重,肃然沉闷,很有中原汉族人家的风格。

总之,自从他因为频繁地给小六换衣服导致对方发了两天热后,凡是有孩子的各宫主位都默默把带了“装备”的四阿哥拒之门外。

说完指了指身边跟着的几只战船。

只是令他不解的是,大阿哥只是跟他说了这些,却是委托他跟赵良栋解释说明,最后自己更是脱离军队游山玩水起来,这番举动虽然不至于引起这些将吏的反感,却是绝对不会引起对方的好感,这对于未来大阿哥在军队的发展也并不会有什么好处。

皇太子是谁?大清的下一位的主人啊。不是说“同居长干里,两小无猜嫌”么,感情就要从娃娃抓起!

这种事容若越来越不愿参与,只面带微笑安静地站在一边看戏,看到姚启圣的模样心中闷笑不已,面上倒还是维持着淡然温和的表情。

不休养生息,积攒力量,等个二三十年再反,果然那群人的脑子里存的其实是豆腐脑吧?

只是几日后在吉林水师大营的再次会面却并不怎么愉快——当然不愉悦指的并不是胤褆和容若,而是,康熙和容若吵起来了。

太子妃瓜尔佳氏已经带着人在暖阁候着了,见胤礽进来了先行了礼,然后便领着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开始给胤礽收拾行头。动作看起来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的,却是非常迅速的,没过两盏茶便拾掇利索了。

栾辉看着十来岁的胤褆骑着高头大马伴在帝驾旁意气风发的样子,突然有些伤感,儿子长大了,大概要离开了。

“那冬郎还要再去欧罗巴么?”

康熙命人把约可沁带回钟粹宫,又命胡太医前去。太医给约可沁诊了脉后,又开了方子,随即有宫人去煎药了。

近几日处理灾情报告,康熙几乎都要心力交瘁了,那些伤亡报告、财产损失报告里极大的数字,甚至这些数字还在不断增长,就是这位一直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也要头疼了。听得胤礽的汇报,康熙下意识地要皱眉,可看到对方小心翼翼的拘谨表情,心下又有些不忍,于是注意力转移到那个有些熟悉的名字上:“廷玉?”

毓庆宫建成时,他来看过,可惜没能进去过,对那个素有“小迷宫”之称的继德堂自然没机会一饱眼福。

房中的气氛压抑至极,宫女太监人人自危,屏住呼吸,努力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我问你,你给钮祜禄皇后送香囊是为了什么?”

留下的康熙一脸懊恼,怎的就亲上去了呢?书房重地,怎么会意乱情迷了呢?康熙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脸上神色晦暗莫名。

“回爷,纳喇主子那儿的端月姑娘过来了。”

那小孩一听问到自己,有些紧张地拽住了容华的裙摆,栾辉安抚地拍了拍小孩,道,“回万岁爷,这是内阁大学士张英张大人家的二公子。”

“还犟嘴呢臭小子!”栾辉弹了弹胤褆小包子的脑门,至于胤礽,太子殿下是比倒在路上的老太太还要易碎的易碎品要好好爱护他不敢乱碰……带着俩小孩迈进延禧宫的门槛,走向偏殿,“不过既然带你们过来了,就没有再要你们回去的道理。好好看着吧,你们的母亲,都是经历过这样的痛苦,才将你们生产下来……”

康熙朝当然也是有一个地球仪的,要不栾辉也不敢做,只是那个地球仪没什么重点,颜色也很单调。栾辉打算做个现代版地球仪,他就不信那么一大片蓝色吸引不了一个五岁小孩的好奇心。只要埋下一颗对海的好奇心种子就好,以后的,就顺其自然吧——毕竟他并不是专门来改变历史的不是?

众皇子将士只看到一阵烟尘滚滚,待反应过来,皇上和裕亲王已经飞奔至十数里之外。

胤褆胤礽对视一眼,默契地甩下鞭子,胤祉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后也是一夹马肚,高喊着“太子二哥等等我”,追了上去。

康熙所带的亲兵更是不敢有所耽搁,在领头的带领下,又是一阵急促却整齐的马蹄声。

最后剩下四五七八四位阿哥外加一位八旗都统面面相觑。

最后最为年长的胤禛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对鹏春道:“鹏大人,汗阿玛与二伯王先行,接下来可就由您带军了。”

鹏春的愣怔不过一会儿,听到四阿哥如此说更是回过神来,“四阿哥所言甚是,奴才失态了。”

说完,调转马头开始整顿队伍,而后下令全速前进。

康熙等人没过多久就看到了科尔沁的营地,福全将将落后康熙一个马头,康熙见了,叹了气,“二哥就是太谨慎了!”

“奴才不敢。”福全恭敬地低下头,心里很不以为然,心里有句话没有说,面对皇上,再谨慎也不为过。

康熙也不再多说。

正好此时胤褆兄弟三人也到了,胤褆直把胤礽落了一整个马身,丝毫不晓得什么是上下尊卑,康熙见此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考虑到现在是出门在外,又是大庭广众的,还是掩下不满,向营地走去。

康熙一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已驻军于此恭候着的蒙古王公们自是早就发现了,都纷纷出了军帐迎接。

康熙由侍卫虚扶着下了马,福全胤褆等人也是一样。

蒙古王公们恭敬地右手按左胸,单膝跪地:“吾等参见尊贵的博格达汗,恭请伟大的汗王圣安。”

刚刚福全等人在几十里地之外呼喊的那几声许是传了过来,总之这几个蒙古王公的态度非常恭敬,对于这一点,康熙还是略微满意的,脸上也带了几分笑容:“各位王爷不须多礼,蒙古和大清从来都是一体的。为共同抵御我们的敌人,今天我们聚到了一起,大家都自在些吧。”

蒙古的王公们都是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

这里头,喀尔喀的土谢图部实力是最为强悍,尽管到了科尔沁也是个客,土谢图汗察珲多尔济也好意思端起主人的架子,上前一步扶着康熙的手以示亲近:“吾等预料到博格达汗差不多今天就能到了,早已准备好了。”

说着长臂一挥,自前带路。

对于察珲多尔济康熙虽然不喜,可到底还是有几分忌惮漠北蒙古的实力,更何况此次也是要稳定厄鲁特和喀尔喀,共同对付俄罗斯在北方所剩不多的兵力,所以他始终带着笑意。

察珲多尔济不久前误杀了前扎萨克图汗沙喇,沙喇的儿子策旺札克极其不待见他,只不过因为对方表示是误杀,为了此次结盟又很高调地赔礼道歉,策旺札克也没办法报仇,只能处处挑刺:“察珲汗这可不对了。和塔亲王和都勒巴亲王亲自负责的事情倒是被你抢走了功劳。”

康熙皱眉,这帮漠北蒙古人就是没脑子,天天打打杀杀,大敌当前不知团结,净一味内斗,倘若此次没有俄罗斯人,厄鲁特蒙古那边万一真有意东侵,喀尔喀蒙古怕是要完败了!

想到厄鲁特部,康熙又看了营地泾渭分明的一圈旗帜,漠南漠北倒是分得清楚,独独不见漠西厄鲁特部。康熙冷哼了一声。

离康熙比较近的福全听了个清清楚楚,在心里暗骂噶尔丹不识好歹。

——科尔沁就不说了,早年离弃察哈尔部就投向后金,虽说是踩着察哈尔部上的位,但因与大清的密切姻亲关系,在蒙古三部也不算太弱。厄鲁特部和喀尔喀部这两个大部则一直对大清总是若即若离,就算年年拿贡品表示诚意,到底不过是为了暂时避免与大清的矛盾罢了。但如今事关俄罗斯人,连喀尔喀都来了,厄鲁特竟然还是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