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王和温王世子两个忙往身后望去,清容郡主果然不在了。她怎么跑外面跳舞去了,自家女儿和妹妹,舞姿如何他们还能不知道吗?虽然跳的不错,可比起云漪公主还差了半截呢。温王妃早等不及了,之前锦云喊清容郡主出去,她是知道的,肯定与她脱不了干系,当即起身就要朝外面走去。

太皇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让叶容痕起来坐下,但是叶容痕没有做,太后还没献寿礼呢,太后虽然不是皇上的亲娘,可名义上是,就得对她够敬重,太后献给太皇太后的是块血如意,太皇太后让丫鬟收下了,太后和叶容痕坐下,才是皇后献寿礼。

右相的雷厉风行京都上下没有不知道的,今儿锦云这一手,比之右相也不遑多让,国公府的下人都吓住了,心道以后千万不能得罪大少奶奶,人家连二品大员都没放在眼里,大少奶奶就是捏死他们,只怕也没人敢说什么了。

温老夫人嗔怪她道,“往后这样的日子怕是少不了了,过段时间就习惯了。”

四太太也是对叶连暮失望至极,就算对锦云有多不满,想杀了她,有多少办法可以用,何至于闹得人尽皆知,与右相为敌与他有什么好处?他真被锦云气昏了头不成,连最起码的分寸都没了,身为国公府嫡子长孙,又是皇上的亲表哥,国公府十有**会由他继承,现如今看来,国公府若是交给他,迟早会被他给败光了!

锦云饶过屏风时,就听叶观瑶委屈的辩驳道,“祖母,我们几个真不是故意去破坏大嫂做糕点的,实在是在花园里闲逛,听说祖母让钱妈妈去教大嫂做糕点,心生了好奇想瞧瞧,见大嫂动手做糕点,就想帮着她点,大嫂自己也没有拒绝……。”

“写好了。”

饭桌上,有老太太在,右相倒是没跟叶连暮起什么冲突,一顿饭吃得是其乐融融,外人瞧见了,任是谁也想不到两人是你打压我,我要绊倒你的关系。

锦云站在一旁,晕乎乎的,温老太爷还指望着拿这块令牌换点东西,结果叶连暮直接撞她爹手里了,让叶连暮心甘情愿的交出令牌肯定是不行了,不交出来她爹又不愿意,锦云走过去拿过令牌。直接拿在手里把玩着,倒也没有直接给右相的意思,右相瞪了锦云一眼。“胳膊肘打算往外拐了?”

直到砰的一声传来,锦云才蓦然惊醒,一把将叶连暮推开。撇过头就见谷竹慌乱的把圆凳子扶好,头也不回一溜烟的往外跑,珠帘外还有个青碧色的丫鬟,手里正端着托盘,也被谷竹拉走了。

又行了一炷香的功夫,马车才停下,叶连暮先下的马车,然后扶着锦云下来,那边温太太见到叶容顷也来了,有些怔愣,温太太离京六年才回来,先前在国公府见叶容顷穿戴有些怪异,好奇就多问了句,才知道事情原委,皇上下旨让他在大昭寺祈福,他却偷溜了下来,这可是抗旨,她不知道是当做不知道还是以王爷之礼相待了。

锦云不过就是那么一说,她的窑厂和香药坊还没开张呢,她是想出去走走的,但不是现在,“我爹病了的事你知不知道?”

这边,锦云也把茶泡好了,小心的端上去给杨老夫人品尝,杨老夫人瞅着锦云,眉间带了三分打量,掀起茶盏盖,看着茶盏内的茶水,杨老夫人眸底露出讶异之色,“这个是?”

清容郡主瞅着锦云,“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挨罚,这惩罚你就替我受了,抓只蝴蝶来这事就算了。”

锦云端着药去了书房,叶连暮正在看书,柳云服侍在一旁,见锦云捧着药丸进来,有些怔住,“少奶奶,没有大夫给少爷把脉,你怎么送药来给少爷服用?”

老夫人点点头,暮儿诚心待锦云,想必右相也不会寻他麻烦,更不会迁怒国公府,待锦云画好图后,老夫人便让锦云回去了。

叶连暮轻摇了下头,暗自轻笑,能在遍地权贵的京都开起来一间像模像样的酒楼,又岂会把半点权势也没有的她放在眼里,京都有银子的可不再少数,“最喜欢哪一间?”

挖地窖可不算多大点事,锦云也不瞒着,因为事实真是她说服鼓动叶连暮让他去找人的,她照直说了,她原本是自己要求的,是大太太不愿意,不同意,她别无他法,只能找叶连暮,她也不算是自作主张,老夫人听出锦云话里的意味了,眸底轻动,瞥头对大太太道,“以后逐云轩这样的小事,让锦云自己做主就成了。”

锦云鼓着腮帮子瞪着他,“你跟她能一样吗?她奉你的命守着书房,我要是硬闯,她要是跪下来哭,我肯定要被找去说话了。”

锦云四下找棍子,青竹和谷竹两个面面相觑,灰溜溜的出去了,她们怕锦云吩咐拿棍子来,叶连暮扯嘴角,锦云直愣愣的看着他,“我不管,我要住小院!”

这个朝代的地理,锦云勉强能弄清楚个大概,那些打战的地方。锦云都不知道在哪里,叶连暮还在翻着书,锦云指着道,“这上面都是打胜战,怎么没有输的例子?”

锦云一提点,叶连暮就懂了,只有**里有太后的人,她才不会跟皇后搅合到一块儿去,**在争,前朝也在争,保持局面不变,叶连暮盯着锦云,她真不像一般的女子,三言两语就将朝堂之事分析的如此透彻,她若是登上后位,情况会如何?叶连暮好奇的问道,“皇上若是真娶了你,情况该如何?”

叶容顷在半空中张牙舞爪,“谁心虚了?谁心虚了!她腿崴了又不是我害的,我内急!”

叶连暮一时还没想到有什么是锦云怕的,脑子里想到什么,嘴角弧起笑来,“我们今晚就圆房。”

锦云躺在小榻上看书,一边啃着水果,啃着啃着,突然发觉有些不对劲,今年夏天她还没吃过西瓜呢,便搁下书,问青竹,“明儿让人出去买两个西瓜回来。”

锦云斜眼扫了叶连暮一眼,眸底是忿恨,不过现在已经摊牌了,不妨更彻底点吧,“我想以我当时的名声,想必你应该想过杀了我毁了这门亲事吧?”

锦云扯了下嘴角,白眼直翻,一脸你认错人的表情,可惜,昨儿锦云的样子,叶连暮就是她化成了灰也不会认错,昨夜宿在大昭寺,久不能寐,脑海里想的全是与她的那些纠葛矛盾,想不到一个女儿家竟能如此聪慧,大胆,简直颠覆了他所认知的那些大家闺秀只会吟诗诵曲,娇娇弱弱的形象,原来女人也可以像她那样将礼教视如无物的,可也苦恼不已,她一消失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那种迫切想见到她的心情无法用语言形容,今儿回来的路上还打定主意,哪怕是掘地三尺也得把她找到。

然后就说起自己没儿子,这些年在家尽心伺候公婆,起的鸡早睡得比狗晚,没日没夜的干活,婆婆不还是整天摆脸色,连着她女儿一起骂,她也是得空就来求福,想生个儿子扬眉吐气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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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云听得也无语,真当她是叫花子呢,这样的手笔,她女儿还嫌弃她镯子不够好,极品了,不过锦云也知道二太太为何敌视她,永国公府大太太可是二太太娘家兄嫂的表亲,上官琬嫁进国公府做嫡长媳,与她来说是件好事,虽然这门亲事被搅合与她半毛钱实际关系也没有,可她就担着抢了人家未婚夫的恶名,二太太会喜欢她?当初让二太太上门送纳采礼,这事原就蹊跷了。

可不是,相府大门处,正是热闹不已,苏蒙是文才,苏猛是武才,还有安府的表兄弟,想轻松接锦云走,哪是那么容易的,可是叶连暮压根就是兴致缺缺,还得故作高兴,什么招都得接。

苏锦惜让丫鬟把东西送上,锦云瞧见一架绣着白头翁的小屏风,小巧玲珑,趣味横生,锦云抬眸,“这是?”

“明天会不会下雨?”

锦云听得心里给被蜜堵上了一般,把盒子抱在怀里,老太太搂着锦云,红着眼眶道,“出嫁了回娘家的日子都少,回外祖母这儿就更难了,让外祖母多瞧瞧。”

大老爷脸一红,急急道,“爹,我不是那个意思……。”

金鱼中的极品,见这么多人品论它,高傲的摇摇尾巴,又潜进水底,不知去向,惹的安若溪拿鱼食往它消失的方向砸,嘟着嘴看着锦云,“大表姐,你再喂它。”

意思就是让锦云赶紧了绣嫁衣,锦云听得头大,不是还有二十多天嘛,着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