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淑敏握住玄海月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没事,相信我,你要相信我的本事。其实……比起欧阳家,我另可嫁给楚王,嫁给一个病秧子。”

玄海月一个转身,稳稳的落在地上,风听夜递上一条手绢。玄海月接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月儿的功夫,真让我大开眼界,看你习武就像是在欣赏一支优雅美观的舞蹈,看得人心往神驰。”

玄海月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怨灵“你抓到的不是楚王殿下,而是我用法术制造出来的幻影。”

“啊……”江充媛大吼一声,她的头发狂乱飞舞,就像嗜血的妖魔,暗夜的女鬼。“都是她!都是哥舒冰心,都是她害了我再也见不到皇上,都是她害我怀不上龙子,我恨……我恨……”

“月儿,晚上你应该会出去吧。”

钟平恭敬的说:“回王妃,四月十五是惠文皇后的生辰,王爷就到城郊的白云寺中小住,一来是尽孝道为母亲诵经超度,二来是王爷想清静清静就在寺中住了几日。谁知到了第三天王爷就感觉身子不适,奴才们就将王爷带回了王府,然后王爷就一直这样了。”

不管齐王府、上官家、杨家之间的矛盾多么复杂,在风王府的玄海月可丝毫不会受到他们的影响,因为这件事从头到脚都跟风王府没有直接关系。玄海月昨晚在齐王府虽然答应定北侯和贤太妃会尽力安抚平息这件事,但这也毕竟是客套话,说得更直接一点就算玄海月什么也不做也不会有人说她什么,因为本就跟她无关,所以她和风听夜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定北侯虽然生气,但也毕竟是天命之年的人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丢出来,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但所问的也正是事情的关键。定北侯夫人着急的说:“老爷,妾身也不知道啊,拜完堂后妾身带贵荣到花园里喝茶,然后她说自己有些不舒服想到房间里休息,妾身就带她去了一个清静的院落,本想等酒席结束后就回府,没想到……”

“免礼。”说完,玄海月走到门口,发现房门还是虚掩着的,从里面不断传来断断续续的男子的低喘和女子娇媚的。

皇甫承遥正色道:“今天一大早西凉派了三十万兵马攻打西门关,如今已和我军交战三次。”

玄海月微低头,轻声说:“原来是这样。”

“退下吧。”玄海月摆了摆手,说。

刚刚成亲,府里的管事自然不会拿那些繁琐的账册来叨扰她,所以玄海月只需要处理自己的嫁妆就行。不一会儿,魏嬷嬷就走了进来,上前见礼道:“王妃。”

玄海月应了声,风听夜才将阿广留在门外自己推着轮椅走了进来“月儿,昨晚睡得好吗?”

“是啊,小微别急,长姐记住了。”玄海月看着玄采微笑道。

风听夜笑道:“我对月儿有信心。”

“风王来了!”门外的丫头叫了一声。

夏黎明伸手整理了玄海月额前的碎发,看着这张与姑姑有六分相似的容颜,心中悸动不已,既心酸又欣慰“海月妹妹,这些日子你受苦了,今后哥哥们会好好照顾你。”

箫声不像琴声那样沧桑悲凉,从低沉中传递着丝丝柔情与温婉,就像身穿霓裳的妙龄女子,对着无边的苍穹,皎洁的明月,演奏者心中儿女情长。阳刚的琴声,阴柔的箫声,交织成侠骨柔情,英雄儿女的壮烈诗情。

“……”

落花扬对影双飞翔

掌柜神色僵硬,大怒道:“既然如此,今天你们都别想走!来人,将这四个贼子抓去官府!”

过了良久,玄海月依然在专注而认真的绣着花样,一针一线细细的穿出来又穿出去,房间里十分安静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和穿针引线的声音。风听夜沉思了一会儿,轻声问道:“月儿,你以前给别人做过衣服吗?”

玄海月一边做着手里的女红,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做过,我给娘亲和爹爹做过,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就没有再为其他人做过什么衣服了。”忽然她抬起头看着风听夜笑道:“当然,你是第三个。”

风听夜笑了,过了一会儿,又低声问道:“月儿,你……爱过什么人吗?”

玄海月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动了起来“爱?如果你是说男女之间的情爱的话,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我从没有爱过什么人。”

风听夜继续问:“那月儿……会爱上什么样的人?”

玄海月说:“不知道,一切看缘分吧。再怎么感天动地的爱情时间久了也会变成亲情的,既然如此干嘛不一开始好好过日子?再说,谁能一辈子甜言蜜语花前月下,时间久了就只剩下柴米油盐,再怎么轰轰烈烈的爱情到最后都会变成相濡以沫的亲情。”

“月儿这么说是因为你还从来没爱过什么人。”风听夜低声道。

玄海月坦然的说:“是的。”

风听夜斜靠着轮椅,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淡声道:“如果月儿爱上一个人会跟他同生共死吗?”

玄海月有些奇怪的转过头看了一眼难得放松的男子一眼,笑道:“王爷的意思该不会是说你若是爱上一个人就会与她同生共死吧?”

“也许呢。”

玄海月很现实的道:“我大概不会,难道我要死了还要拉着自己心爱的人一起陪葬?就算只是普通喜欢也不能这么做,那是àirén还是仇人?如果我真的知道自己来日无多或者马上就要死了,我一定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好好活着,不希望他为我死去。”

风听夜似乎在认真思考一般,半晌才低声道:“你说得对,如果我死了还是希望自己心爱的人好好活着。”

玄海月十分意外风听夜的话,没想到向来温和清冷的风听夜竟然会有如此温情的一面,不解的耸了耸肩继续刺绣。

“月儿,你搬来风王府已有一段时间了,可习惯了吗?”过了一会儿,风听夜又问道。

玄海月转过头,笑着说:“我的适应能力很强,而且风王府的下人们对我都很好,我蛮适应这里的生活的。”见风听夜的望着自己的表情有些其古怪,玄海月眨了下眼睛笑道:“好像……是你不习惯吧?”

没想到风听夜真的点了点头,低声笑道:“刚开始我确实有些不习惯,不过后来……也就习惯了许多,已经很多年了这个王府里好像只有我一个人。”

“嗯……是我打扰到你了吗?”玄海月有些歉然,没想到自己的存在会给风听夜带来困扰。

风听夜哑然失笑,摇头道:“怎么会?月儿,我们是夫妻本就应该多多相处。”

玄海月明了,有些人对于自己不习惯的事往往会选择逃避,而有的人会选择迎难而上,风听夜显然属于后者,他们这样婚前明显没有感情的夫妻婚后确实需要培多多养感情。

风听夜笑道:“这段日子月儿特地为我做了一件衣服,改天我也拿一样东西作为回礼给月儿,如何?”

听到这,玄海月明显来了兴致,高兴的问道:“你想送我什么?”

“嗯……”风听夜低头想了想,笑着说,“如果月儿不嫌弃不如我画一幅画送给你,你看怎么样?”

闻言,玄海月笑了出来,欣喜的说:“可以,我还从没见过你的画作,如果你真的画一幅画给我,我一定会好好收藏。”

就这样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玄海月一边做着手里的女红一边与风听夜聊天,一直聊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他们之间的情愫也在二人没有的注意的情况下悄然滋生……

饭桌上,玄海月与风听夜坐在一起,下人们陆陆续续摆上了各种膳食。宫保鸡丁,珍珠肉圆子,白菜豆腐汤,香叶荷包蛋,芹菜炒肉。尽是一些家常菜,并不像其他豪门世家那样的大鱼大肉,这让玄海月顿时胃口大开,拿起筷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旁边的风听夜看着玄海月用膳的样子暗暗偷

笑,并不是说玄海月吃的不优雅,是因为她完全沉浸在食物的美味之中,没有任何做作的举动,让人感到很舒心。

玄海月吃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一旁的风听夜,见他完全没有开动,不由得感到疑惑,问道:“你怎么不吃啊?饭菜不合胃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