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唐芷出言打断，越说越离谱了，“今天他就是顺道来见见你们，没别的意思。八字还没一撇呢，扯得也太远了吧。”
国内，黎越泽隶属的蓝星娱乐发表了一则简短的声明，表示新闻上被拍的女生是黎越泽的亲妹妹，出于保护*的考虑，已经与发表新闻的媒体交涉，删除了相关新闻和照片。
因为摔过，所以会怕、会不敢。
“黎越泽现在人呢？”傅景行接着问，像是在了解情况。
“不可能，宾馆工作人员说客人在屋里。”小美继续敲门，这下子门终于敲开了。
唐芷笑了笑，没有言语，心中是难言的苦涩，黎越泽对自己所有的好、所有的特殊关怀都只是因为这所谓的兄妹情分罢了，也就只有他，会把这没有血缘的假妹妹当做亲的一样疼。不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差点忘了，他可笑的愧疚和亏欠。
做公关的好多都不是科班出身，这个科班指的是什么呢？公关、新闻、广告、营销等等。只要你够机灵够聪明，照样能在公关界混得风生水起，反之，即便是科班出身，自身水平不行，也未见得能在这个行业闯出什么名堂来，这一点，倒是和演员很像。
唐芷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学校有一个去美国的交换生项目，她的成绩符合要求，免学费，还能拿到部分奖学金，省一点一年下来不会花多少钱，只是她的情况办签证要麻烦一点。
陆南非常自然地做着猜测，因为前几个助理就是这么被逼走的，傅景行要是疯起来，唐芷忍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
“和你保持暧昧的关系？”唐芷这下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我是喜欢这份实习工作，薪酬高，和我的专业又很对口，但是还没到为了这份工作去勉强我的心、欺骗别人感情的地步。我不太了解你，从你说的话，我也觉得你也没了解我多少，你的喜欢，我受不起。”
“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要注意休息，别老玩手机。”黎越泽皱着眉头，却还是把自己的手机拿给唐芷了。
“对……对不起。”黎越泽刚下车，就见一个十几岁的小女生低着头站在他面前说对不起。
《明天，我会在》的前奏缓缓响起，杨怡然和房斯宇已经手牵着手站在台上了，其余主创则坐在台下安静地听着这首片尾曲。这边唐芷悄悄走到黎越泽身边，低声说：“接下来的游戏环节你不用参加，然后最后男演员们的合唱《真心英雄》你上去唱一下，露个脸吧。”
“不唱也没关系，我们会去录节目的，你先走吧。”黎越泽开口替那位宣传小姑娘解了围。
“你都两年不在家过年了，全家团圆的日子，你不在家，算怎么回事嘛。”徐芹一脸抱怨。
“此刻脚步，会慢一些，如此坚决，你却越来越远。”
怎么都不应该是现在这样，什么都不问，直接冷脸拒绝吧。他傅景行，要脸有脸，要事业有事业，居然会被这么无情地拒绝？
“我能有什么想法，全由你们决定好了，我照做就是了。”黎越泽声音不大，语气却冲得厉害。
“黎越泽，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圈子里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有的人没什么都要费尽心思地炒出点什么，你倒好，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你不珍惜。”何曦秀眉微蹙，不满地控诉黎越泽。
“这是什么意思？”杨怡然虽然心里一千个不爽，但还是耐着性子好言好语地问唐芷。
“陈总，过了今天，杨怡然就不再是我的客户了。不过你放心，网上的负面新闻我会处理。”傅景行并没有搭理杨怡然，而是直接和雅美的陈总讲明了自己的意思。
“什么时候回来的，碗放那边吧，我自己洗就好，刚才睡着忘记了。”唐芷看到黎越泽在洗她的脏碗，有些不好意思，他这种有轻微洁癖的人肯定是回到家看到茶几上的剩碗觉得碍眼才洗的。
黎越泽看着唐芷被傅景行握着的手，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当初大徐遇到黎越泽的时候，花大价钱软磨硬泡才签下了他，黎越泽也误以为这个圈子钱很好赚，那时候家里也很困难，就放弃了自己的专业，半路混起了娱乐圈。没想到，几年下来，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有太多的不懂，有太多的青涩，还有太多的不适应。不过，他并不打算退缩，做助理也没什么，或许可以更快地学到一些东西，熟悉一些操作。
“我说了回公司！”杨怡然没好气地答。
“不是钱的问题，我没打算涉足娱乐圈。”唐芷直接拒绝了杨怡然。年后开学，论文答辩结束就差不多快毕业了，职业规划什么的她还真没有，但傅景行那边的实习她很喜欢，也有打算长期做下去。做杨怡然的经纪人？别搞笑了，贵圈太乱了。这也是为什么她得知黎越泽要进军娱乐圈后那么生气的原因，那个一根筋完全不懂圆滑世故的人，根本不适合这个圈子嘛。
“立马把产品撤柜并且召回。还有……”
唐芷彻底傻掉。才第二个case，她就要完全单枪匹马了。
傅景行皱了皱眉头，表示对师父这个称呼很不满。
“嗯，实习拿到钱了，就买了点东西。舅舅不是脊椎不太好吗，我买了按摩仪，待会让他试一试，还有，舅妈，你上次不是说李阿姨那条羊绒围巾特别好看吗，我也给你挑了一条，一个牌子的，款式不一样，你看看喜欢不喜欢。”说着，唐芷拿出一个纸包递给徐芹，徐芹听到唐芷送她一条羊绒围巾，眼角弯得笑开了花。
“待会吃完饭你把机票订一下，我们今晚就可以走了。”傅景行吩咐唐芷。
“治理水污染的决策不应该由我来做，也轮不到我插手，但我还是想提几点建议，至于采纳不采纳，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傅景行话说得倒是挺官方的，但那语气哪里像给人提建议，还采不采纳你们自己看着办，说是命令一点儿都不为过，“每隔5小时报告一次各水段污染峰值，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并实施净水方案，不惜一切代价。微博上发布的所有消息都要以短信方式发给所有市民。紧急从其他地方调水，控制超市企业哄抬水价。各部门出来表态，追查事故责任人。”
但是，长大了的唐芷和黎越泽还是会一不小心就暗流涌动剑拔弩张，却已经不是因为当初那样简简单单的看不顺眼了。
“你的理论学得太死。”傅景行毫不留情地点出唐芷的短板，“所有原则都是为更好地处理危机服务的。现在这个结果，正如你所说，对每个人都好。而董斌的妻子如果知情了，你会启用planb，而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planb呢，因为你心底里也相信董斌的妻子高燕一定会原谅董斌，为什么？因为她年纪大了，经济不独立，她没有那个勇气和魄力离婚，最后一定会妥协。”
“好。”唐芷点头，“我们是因为l市水污染的事情去的么？”唐芷因为刚才在网上搜资料的时候恰巧看到了新闻，隐隐觉得他们的临时出差和这件事有关，便索性开口直接问傅景行。
“这里有泡面，你要吃吗？”傅景行问着唐芷的时候，就打开了厨房的一个柜门，然后唐芷就被泡面的库存惊呆了……要不要这么多。
唐芷起身给这位中年男子倒了杯水：“那您稍等，我上去找傅先生。”唐芷刚准备上去，傅景行已经从电梯里出来了。他淡淡扫了一眼唐芷和那个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走近。
“……”
“早，老万。”
“陈姐早。”小方笑着打招呼。
“嗯。”陈芳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