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哥的意图。当中又包括了解麻猫的动向,这就有些可怕;如果方向不可控,不知会产生什么后果。到时候我是功臣,还是棋子,都很难说。

不管怎么说,辛欣放弃拍电视剧,跟大哥结婚,有屈就的意思。她抬高了其他要求,要跟电影明星结婚的排场不差多少:司仪应该是上海请过来的,婚礼上底线车是保时捷,八十万以下的钻戒她就不愿意戴了。大哥想也不想,这比投资拍电影拍电视剧好办多了,满口答应。

麻猫高大的身躯在大哥面前也显得猥琐,似乎他的身体都快速收小了一大圈,哆嗦着不知怎么支声。

我满脸不屑的样子,说:“是我把她抛弃的。我才不想要她了。”

“你放心,我和大哥都是好人。”

还以为又有一个麻猫之外的人出现了。

我脸皮厚,不在乎她的羞辱,能够这样完成任务也不错,还省得我费劲呢。但说心里话,我愿意费这个劲,愿意送钢琴有一个婉转曲回的过程,那样就能多见她一面,增加接触这个神秘女人的机会。我产生了好奇心,想了解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当然也不能难倒我,不然我在大哥身边的日子也屈指可数。说完我客套地朝武副局长点头,退出来。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场没探头就好说了,从证据角度看,没谁可以戳破谎言。心里稍得安慰,忍不住偷偷看了大哥,大哥专注于河中的浮标,似乎鱼儿的动静比验证我的话真假和刨出事实真相更加重要。

辛欣跳跃着步子,出门了。胸前跳的动静更大,罩杯管束不住,每每有脱罩的危险。脱罩是常有的事,辛欣并不在意脱罩不脱罩,以及何种情形下脱罩。因为罩与不罩都使她惊艳世界。这种波涛汹涌总让我看得面红耳赤,心潮澎湃。我经常想入非非,但我一次想得不能超过两分钟,我得在下半身暴露真相前就偃旗息鼓。此刻大哥在车上,我甚至只用眼角余光看到她过来了,就将我的视线撇成死角。

小老鼠不正是我所需要的靶子吗?我迅速在脑子里根据小老鼠几句零碎的话组织成一条线索。对,就是他!

“噢?小老鼠!这么久不见你,你干嘛去啦?还在钻地洞?”

没多久,刘老板从外回来,后面跟来两个小男孩,脸上满是稚气,是逃学混社会的中学生。跟我那时逃学的情形差不多,但他们更牛气。辛欣像是发了情,逮着谁都行,以为是刘老板懂事,特地为她安排的帅哥,双手张开,上前几步,胸脯跳跃着,“哇,这么帅的哥!”抱住其中一个帅气的中学生跳舞。中学生竟然一点不怯生,紧紧抱着辛欣,看着辛欣大胸惊讶瞪大眼,根本不害羞,一副撇过青涩后的老练神态。

我都还记得我在哪个位置捡起王瘌痢丢下的棍棒,又在哪个位置抛下的。王一多怎么就能从离现场那么远的花圃里找到棍棒呢?王一多真厉害,一伸手就抓住了要害。我都分不清楚是我捡起棍棒改变了我,还是王一多找到棍棒的行为改变了我,或是两者的合力作用,既给我一片扬眉吐气的天地,又勒住我脖子,绳索一头握在他人手里。

刘老板一口喝下一杯。刘老板原来是煤矿老板,财大气粗,后来转产养殖,经营河沙,脑子活络。

碍着胖鸭子,并且毕竟好男不跟女斗,我便只有说:“那报警吧,由警察来处理吧。”

过了一段时间,我还是没有向他提供线索。我不知道什么才是他需要的线报,我也并不打算给他线报。我就没有做一个线人的打算,更没想过怎样做好线人。

他开的不是警车,车内什么声音都没有,这车真好,外面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但我希望有点声音打破沉默,好像有了声音我就有了同伙。还希望有把刀子把车内划拉一通,路上有长钉子把车胎扎爆,妈的,他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车?

王一多继续嘲讽说:“哼哼!你没技术?那你刚才在那女人身上做了什么?割女人包包的?不是重操旧业又怎么会那么熟练?我没想到你还做这个。”王一多伸出两个手指头,强调我就是一个扒手。

这就是我的极不讲道理的胡恩大哥,这边与辛欣声言要结婚,那边又阻断南晓红的爱情之路。以致我的癞蛤蟆甜梦也没将我娱乐多久。

我感觉她应该就是南晓红,错不了的。我又怀疑天鹅落入群狼之口究竟是不是一种合理存在:她的气质超乎我的想像,步子轻盈优雅,仪态万方,应该是那种只有具备霸王气概的男人才能匹配的女人,而大哥和麻猫都只不过是我们这个城市森林中的一介草莽。我对麻猫和胡恩大哥的忠诚,也不能阻止我对他们进行恶毒的诅咒。我的心里是痛的。非常痛。

我定睛一看,原来从我身边走过的是一个身材修长挺拔、步态妖娆的女人。居然她还回过头来看了,居然她分明是看着我的!我突然心花怒放,有些晕眩,好像从后脑勺的痒痒到心花怒放的蠢动都为我带来了一种厚颜无耻的甜蜜窃喜。我身处什么环境、后面还要做什么事统统都忘了,我相信我成了十足的傻瓜。我甜蜜地以为会在这阳光明媚的大街上,发生一点什么意外之喜。

我约麻猫见面,没说什么情由。

我把杂志抽出来交给大哥,说:“大哥要看杂志,在这里。”杂志已经散开,一直没机会从口袋拿出来。

何老板来到大哥面前,才没多长时间点头却已好几回了,他一半时间是看大哥,一半时间是盯着我的口袋。卷起来的杂志在衣服上露出的形状像是枪口。我将枪口对准了他。大哥将杂志当成枪一定不是因为好玩,一定是要让杂志发挥枪的作用。所以我让我的动作力求使杂志的圆口更逼真一些。只是我纳闷,我们两人对付他一个人为何还要借用枪?

史大羽半信半疑,但是一句话也不再说了,惊讶地瞪着大哥。

这话一针见血。人的一生都是学习的过程,不知道到现在我都学会了一些什么,浑浑噩噩的,是学会了用手,还是学会了用脑,或者都没有学会,只是青春期的来临使我学会了用下半身。要不然为什么金丽娜一离开我就像没了半条命呢,为什么我就像钻了牛角尖的人不知道回头呢。金丽娜的影子还在缠绕我该死的脑筋,使我思考问题时都蒙在这个影子之下,反应迟缓,愚钝。

那天,麻猫坐在咖啡店,向我满口说的都是南晓红,还问我是不是可以劝说劝说胡恩大哥,让他继续跟南晓红往来,南晓红实在太可怜。我看着他一点打不起精神的样子,明白其实是说他自己太可怜。我这才找到跟他同病相怜的感觉,我们身边的女人都在以最简便、最不需要理由的方法离开我们,心近于衰死。我却还说,我找机会说说看吧。我哪里会不知道呢,那一根棍棒的作用很大,但是我无法说服胡恩大哥改变主意。或许是由于在极端萎靡的精神状态下,我需要证明我会和那一根棍棒一样孔武有力,才敷衍应承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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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一条容易发情的母狗,倒是比我还先发动起来。她的头先埋下去了。宝马晃动起来,行的不是一条直线,前后的喇叭声也不顾了禁鸣的交通管制,轰天一般响,强烈表达愤怒不满,甚至还有人伸出头发出大分贝骂咧声。我更慌了,哎妈的,你们也急着赶去见老婆还是见情人,如果是这样,也该多多理解嘛,互谅互谅。

辛欣娇媚说:“大哥,我是真的求饶啦。”然后就将头靠在大哥肩膀上,伸出手抓住大哥强健的胸脯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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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接着她的话音说:“是,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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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懵懵懂懂,不知道是哪一点迹象显示胡恩大哥已原谅了这个乱偷腥的家伙。我惊惊惶惶还处于困惑之中:这小个子就是胡恩大哥?

说实话,我无法压制金丽娜一个买裙子的小小愿望,因为我从来不能让她满足更大一点的心愿。她将钱拿去我真的感到幸福,我觉得此刻我才真正像个男人。我愿意她拿走更多的钱,当然得待我有更多钱之后。

回到车上,麻猫猛猛抽着烟,也不再检验我的行头,往前开了一段路又停下了。看来麻猫已是焦头烂额,毫无主张,茫然望着我,征询问道:

可是我害怕他告诉麻猫,我说:“我可没想过要换什么大哥。麻猫也不错的,喝酒都那么大方让兄弟们喝个够,有豪气。那位大哥还能比他还大方,还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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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我总感觉浑身不自在,脑子里总闪着线人这两个字,我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将之赶走。麻猫拍拍我的背然后又抱起我来,当众肉麻说:“狗根,我爱你!你是真正的兄弟,铁骨头!”随即餐桌上发出了一片欢呼声。

我仍然坚持说:“我回答的都是事实。我不认为我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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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时还吵什么吵?都打起精神来!”麻猫制止他们这时还嬉乐,分散他的注意力。他的眼睛一动不动望着斜对面,他对待工作的态度就是不一样,他的责任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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