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没走多远,麻猫发飙了,狠狠拍打着靠背,还用脚踢,嘴里叫嚷道:“送我到南晓红那里去,我要去见南晓红!朱狗根!你听见没有?他有了那个小妖精,还不让我碰南晓红,他以为他是什么人?他就是皇帝老子,我也要去见南晓红!听见没有?去,现在就去,就去南晓红住的地方!”

这个发言又简单又不精彩,大家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胡恩大哥坐在凳子上立即给予肯定,仰起头望着辛欣的胸脯,他本来是要看辛欣的脸色,她的高挺胸脯挡住了视线,然后他只有拐弯望向大家,快乐地笑了笑,以示认可。大家反应立刻就不一样了,一起响应辛欣:“不醉不休!”“辛姐带的是茅台噢,真过瘾,够不够噢?”“辛姐,你酒量那么大,今天也得喝吧?喝多少呢?你喝多少我们就喝多少!”一片七嘴八舌,争相在辛欣面前能够说上话,说上让辛欣和胡恩大哥满意的话。就像在高官夫人面前献媚,唯恐落后,唯恐露愚,唯恐不忠。

她那年才十七岁。身高一米六九,女孩到了这高度已属不易,她站在胡恩身边高了很多,三围尺寸非常好,尤其是胸脯好得出奇,穿上高跟鞋她的胸部就挡住了胡恩大哥非常大的脑袋。双腿修长匀称而结实。这么个尤物走到哪里,都容易抠出男人眼球来,让人鼻子碰上电线杆。所以,许多场合大哥都喜欢带上她,这样的女孩走在身边,也是让男人抖擞的荣耀。

但是,这个包厢有一种景象令人不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景象,只是模糊意识到了是什么。

大约麻猫以为很难修复与胡恩大哥的关系,才像抓住了一根稻草似的。

原来,要说得跟真的一样,比做得跟真的一样更为艰难。那些兄弟说我比较会说话,可我需要的是巧舌如簧的真功夫。我如何还有把假的说成真的,而不露声色的功夫呢。我又盲目相信我另外一个优势,我的脑筋转得快,而且我制定了面对种种困窘局面的应对策略,一定可使我安然度过任何难关。

麻猫忽然想到,此时对胡恩大哥影响作用最大的,应该就是那一根棍棒。他想到了我。我这才有了去见胡恩大哥的机会。

兄弟们都知道这不可为,麻猫却执迷不悟。还要安排了王瘌痢为他去物色一套房子,真的准备安置南晓红了。

我说:“当然相信!他们又没抓住什么把柄,他们不相信我还能怎么的?不过大哥,我在他们面前就是这么骂你狗猫,当时我没办法,只有这样才真实。我对不起你。”想起金丽娜的话,我觉得仍不解气,非得又把他骂成跟我一个德行。

一小时后我们完事了,都精疲力竭躺在床上。

“我可以以证据不足放你出去。”王一多并不愿意多解释,说的更具体,但是说得非常肯定。

这时另一个警察直指要害,讥笑说:“真的吗?那么我问你,你认识邝名堂吗?”

我的脸苦瓜状,“我的姑奶奶呀,她是我兄弟的老婆,我会要她吗?我要了她,我开了房,我还会要你来吗?她那样子比你差多了,她哪里比得了你漂亮,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会跟她来事吗?”

李飞就坐在我旁边,也看到了血迹,他帮我邀功说:“大哥,狗根还是卖力的,敲出了血。”然后又欣赏地问我:“你是敲眼镜还是敲的另外一个人?是敲头还是敲什么地方?”

任何事都要依靠智慧,智慧才是最有效的实力。

我立即想到今晚的行动,与所谓的大哥联系起来,才想清楚麻猫接电话时点三下头的由头。可我何曾表现过不好呢,又怎么能够表现得更好呢,我愁紧了眉头。但我来不及展开对那位大哥的想像,我得赶紧回麻猫的话,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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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猫那种逻辑推导出来的结论我十分乐意接受,这才使我有了靠近麻猫的机会。但临到打架时却并不尽然,是可以聪明灵活选择的。

“那我就更不敢来了。”

这么说妹妹除了小白脸之外,还有其他诸多可能性,唯一不可能的就是王一多了。我有些失望,也有些痛快。我恐怕得说正事了,顾不了那么多,麻猫频频敲打我的神经,我想着心事,用脚回踢妹妹,不是商量,而是以不讲理的语气说:“你另外找个地方去吧,我要在这里住上几天。”我就像从哪里逃命来的土匪,要定了这房子。

朱雪叫道:“哥喂!你打住打住,你这是在说什么呢!你所认识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喜欢!包括这个王一多!他是警察他就怎么啦,我看着没感觉,还不行吗?”

“什么人要你的命不是,丧魂落魄的样子?”

母亲表情惊讶:“你有工作?什么时候有工作啦?”

父亲完全是城市一分子的口气。我明白,父亲对于我在城里结婚生子赋予了重大意义,是标志性事件,那意味着我们一家从此以后就是真正的城里人了,包括我的后代。我何时结婚,对于我们家来说,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历史性时刻。我不由望着父亲,他是那么庄重,那么寄予厚望。可我心里却冷笑,我与父亲的习惯性对抗又起来了:“那我就不结婚了,癞蛤蟆就癞蛤蟆,我也不想吃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