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只有在幻想中才能表现得这么骁勇善战。不在于我砸的是不是眼镜,只想着我能不能拿到见面礼,拿到什么样的见面礼。

我想了想,麻猫也拿这么简单的问题考验我?我立即坚定说:“你就是我大哥,我还见哪位大哥呀?”

金丽娜最性感的部位就是她浑圆而翘翘的屁股,看她的屁股就会想到她在床上有多大的劲头,引无数男人起邪念。当初我就是首先因为她的屁股而无比激动的,下定决心要弄上她来做我的老婆。这是我立下的最大的人生志向。她走路的姿势非常好看,腰部和屁股扭动的幅度大,风骚撩人,像那种模特的猫步,而金丽娜大加发挥,分明是使着劲要将男人的眼珠子牵出来。

这影响了小兄弟们喝酒的情绪,喝酒节奏慢下来了,气氛也没有刚才那么热烈。这时麻猫站起来,搂起旁边一个漂亮女孩,在她脸上响亮地嘬了一口,又抱起她离地了,脑袋到女孩胸脯上擂了两下,脸在上面磨得通红通红的,才放下女孩,以此调动生日气氛。兄弟们立刻欢呼鼓掌,身边有女孩的也都搂到了自己身上。麻猫抹抹脸,吸吸鼻子闻闻,问女孩:“你波上洒了多少香水啊?”然后对大家说:“兄弟们,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能让我老婆今晚独守空房吧?我还能喝酒吗?喝了酒小老弟就会偷工减料敷衍了事,我老婆就会拿一把小刀刀,说不如干脆把你阉了吧。兄弟们呀,我们都是男人啊,能少了那兄弟吗?那你们说我还能喝吗?对啦不能喝!可是你们要喝,要喝好,要尽兴喝,不醉不下桌!今天酒管够。来吧,我敬各位兄弟!各位兄弟都一口干了!”麻猫大哥把一杯水喝了。一位大哥的生日当然不能过得太冷清。

我激动地点着头。我成了他们中间的勇者,立足稳了,不必回到以前那些没出息的、为吃喝发愁的小兄弟中去了。这种感觉麻酥酥的,美化了我的头脑,头脑热得有点发烫。虽然麻猫批评了我一直把工具拿在手里的愚蠢行为,但麻猫显然更加欣赏我的勇敢。两相权衡,当然是我的勇敢表现才是最主要的。我都是在麻猫见过之后才丢开刀子、钢管的,原来这么做非常有必要,而且流程必须到这一步。

我们这一伙烂人当然希望麻猫经常光顾我们的饭桌,麻猫自然也就成了我们所有人的大哥,尤其是成了我的大哥。没有举行什么仪式,自然而然就喊他大哥了。慢慢地,他开始派给我们一些事情,我们也都去做了,而且力求做得漂亮,要做到大哥十分满意为止,不能让大哥小看了我们。这不仅关乎面子,更是关乎今后的生计。当然大哥派给的,多是一些警告他人不要欺负谁谁,或者又为谁去长长威风,凑足人数,形成威风凛凛的阵势先把对方给唬住,等等又好玩,又容易一触即发引起大场面斗殴的事情。也许是因为我们的密切度还不够,还不足以派给那些火药味十足、伤筋动骨的大事。事大事小,要看信任的程度。

“哼你吧,有钱就这里一炮那里一炮,你呀永远都不会有钱。不过也好啊,小弟快乐了。”

我的胡扯显然有些脑残,有些恐怖。虽然麻猫吃饭时总是暧昧地看着妹妹,可毕竟见面不多,他也只是惊叹说:我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妹妹,跟天使一般。除此之外他还不曾表现得邪乎其邪。不过,当时我恨恨看着他的眼神,就后悔怎么会带妹妹去吃饭,心里雄壮想着要痛扁麻猫。我们这些人都具狼性,怕妹妹落入狼窝也是有些道理的,即使是现在,麻猫也易丧心病狂。

妹妹非常爱干净,我们家城市文明化的改造进程只有我落后了,自愧弗如。我老老实实把脚放在地上不动了,妹妹发飙的时候我也是很害怕的。我再也没有勇气想要赋予那个递信封的动作更多积极的意义。我除了蛮不讲理之外,其实妹妹什么都比我行,她的个人能力更适合我们这个社会的前进发展。不像我,拽住了这个社会的尾巴,还被这一条尾巴无情地搧打在脸上。

我坐在出租车里,茫然张望着这个城市不知道在哪下车。出租车司机也不敢问了,我开头回答问话的口气把他吓坏了,他连眼睛也不敢歪斜一下看我,他几乎屏住呼吸沿着成德大街一直不停地往前开,我想他可能担心他遇到的是一个不需要缘由的杀人犯。我的手插在口袋握着王一多给我的信封其实是在想着它能支持我在逃亡的情形下还能生存多少天,他则发挥想像那是不是一把只需要扣动扳机的枪。

父亲还是不下台阶,怒颜警告说:“你没找到老婆就不要回家!”径自喝了酒,把酒盏丢开了。

父亲识破了,拉下脸来:“你知道你多大啦?工作找不到,你还怎么去找老婆?你看看你,在外面瞎混,瞎混还能混到什么时候,凡事总要有个头啊!”

终究是一年不见我了,父亲没有继续喷饭屑,撇过脸去。我仍然不敢坐下。这时父亲起身去找了一只酒盏、一双筷子,放在他对面,给酒盏加满了酒。我仍僵硬着身子,没有坐下。

父亲的人生重点落在我和妹妹身上,母亲就没有主见了。

在最后一刻,我终于看到了,他不是一个大人物。

刑场向来都令人感到恐惧,至少对我这种人来说是这样。

事实上那女孩看我多于我看她,我是在她看我之后才留意她的。至于我的眼神是不是色迷迷地看她,我不排除在一瞬间我产生过欲望,那是因为她的身体实在过于暴露,大腿和胸脯都差不多完整露出来了。这分明是对天下所有男人的诱惑,我非君子,怎能免得了俗呢,带色地瞄一瞄也是自然的。

我还想向那些男孩解释清楚,我是目不斜视的路人,也未曾摸过女孩的胸。刚从女孩身上转回脑袋,还没开口,就劈头盖脸挨了两拳,鼻子一下子一股暖流,流了很多的血,身上还落满了拳头。

这一看,就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解释也没用了,我没有解释的机会,我也根本不要解释,解释只会使我身上落下更多拳头。他们对我的击打那么在行,一人一边扭住我的胳膊,另外一人左右开弓拳头如下雨一般落在我身上。我还解释,就会有拳脚落在我的要害部位,我非常担忧我的裤裆,我不能只是狗而没有根。他们就说我是调戏女孩的流氓也只有认了。

到了派出所,好在警察英明公道,我也只是看看,没有上纲上线处理我。至于我受的伤,警察说,由你自理吧,谁让你眼睛乱瞄。意思是我偷看了不该看的女孩,我受这点伤算什么,是活该。还让我在派出所捺下了指纹,作为案底,才放我走了。这是我第一次作为一个不良青年,留在警察那里的劣迹。

却不想,留在派出所的指纹与那根棍棒上的指纹是一致的,我成了敲眼镜的元凶。时间相隔遥远的两枚指纹连成了一条直线,箭头所指就是我要去的看守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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