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一个又胖又高,看上去很忠诚厚道的年轻小伙,手里端着砂锅、碗筷及啤酒走了过来。

整个过程中,那种期待已久,终于要跟自己心仪女孩儿去约会的心情消失殆尽,致使,他听到开门声,都没有立刻抬头去看她。

她说:“你跟阿姨说了我们的事,她不反对?真的?那,那我过去看看她吧!”

徐徐的晚风透着少许的寒,英格堡小镇的夜晚很沉静,这也是众人在这里的最后一夜。

“阿曦。”依暧苍白着一张脸,急切切的来到夜晨曦的身边。看着他状似伤势惨重的脸及挂着血丝的唇角,她的心涌现出密密麻麻的疼,半蹲在地上,颤抖的手情不自禁的想去摸一摸他受伤的脸,可咫尺的距离,她怕弄疼他。纠结间,她唇边弯起苦涩的笑:“很疼吧!你感觉怎么样啊?”

晨曦和依暧的神情突的落寞了下去,心里各有沉淀。

“可是,你的声音不对劲,额头也是滚烫的,我”

“爸,爸爸,你在哪儿?小暧一个人好害怕。”依暧轻咬着下唇,声音含在嗓子眼,无助般说着。

“我,他,我们家曦喜欢吃对面的奶酪,我去买”

“嗯!是推到了夜海天的身上?”

这回答不算清楚,他也并不想太清楚,做墙头草没什么不好。

依暧淡淡的笑笑,将秋千高高的荡了起来:“没什么,想一个人待会儿而已。”

他说:“小暧,其实你是爱我的。”

好晕,什么也看不见,他只张开了一个缝隙,又阖上了。

夜晨曦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恻跨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同样因为愤怒,胸口起起伏伏着低吼着:“夏依暧,别总拿安琪说事儿,是你推开我。难不成,没了你,我就得一个人过一辈子?还有,现在,此刻,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因为当年救你的不是你的许诺哥哥?还是因为我骗了你?或者是刚刚损了你?做好事不留名哪里错了?我天天损你怎么不见你气成这样?要是因为当年救你的不是许诺,实在抱歉,这就是事实,没办法改变。”

依暧一个失神,差点跌坐在地上,惊魂稍定之际,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骨碌碌乱转着:“什么?少胡说八道,我只是在看对面的风景。”

“是呀!哥,我们这么多人,你还怕他们不成。”安琪补充着。

这地方,她在小时候来过一次,可当时,怎么没觉得景色如此宜人。

依嗳却不解,推了他一把,大大咧咧的问着:“什么叫又是夏威夷,难道,学校每年都组织去夏威夷。”

疼痛感让依嗳下意识的缩回了自己的手,食指的鲜红孜孜不倦的流淌。她蹙了蹙眉,迷惑的看着凌墨:“你要求好奇怪。”

书海中竟然有一个类似笔记本的东西,这不是太奇怪了。鬼使神差的,她抽了出来;鬼使神差的,她一个没拿好,掉在了地上;鬼使神差的,躺在地面的本子就这样被打开了;鬼使神差的,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名字——夏俊逸和莫凝暧。

“你”依暧挺直了腰板,刚想发飙,应上他无谓的眼光,狠狠白了他一眼,扬起下巴,淡然处之:“嗤!先学不生气,再学气死人。没错,我就是盼着许诺哥哥快点把我娶回家,你能怎么着?”

“我还有更专注的一面,你没领教。”他百无聊赖的说着,将喝空了的易拉罐捏变了形。

“哦!那个,好啊!”安琪略显尴尬的应着,却也不失优雅。

“随你怎么说。”

所以,现在,她迷惑了,纠结了,躲了他一天。可有些缘分到了,你躲都躲不开。而当缘分走了,你想追也追不回来。

月光与灯光的交汇中,那四个大字好似万分炫目。安琪一个人静静的站在会馆的门前,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四个字发呆,脑海中徘徊的却是哥哥刚刚说过的话。

安琪不屑般冷哼一声,扯了扯嘴角,挺直腰板,高傲般转身离去:“放心,别忘了,我也是姓安的,安家人那套生存法则,知道的一清二楚。”

“安少,如果,您已经了解清楚,我想我要换一下界面。”女服务生的心砰砰乱跳着,双手冰冷,忙不迭的关闭了界面。要知道,这君悦会馆可是夜家的,这泄露客人**的事,而且还涉及出卖少东,要是被人发现,捅出去,她一准被开除。

嘻哈斗嘴间,安琪挽着陆子轩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

依暧清澈的眸子眨了眨,答案依旧:“我不会。”

“啊!让我帮忙?”依暧不自然的笑笑,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有什么,我一个没规没矩的丫头,能,哪儿能帮什么忙?”

半截入土的人,而且是在商场上打拼了半辈子的人,眼光自然独到,夜晨曦一定对自己的女儿有意。ˋˊ想到这里,夏俊逸的唇边弯出一抹浅笑,如果她的儿子能和自己的女儿终成眷属,这个结局,会让人稍稍欣慰。

“小姐只是一直追问您在哪儿?”

不知不觉间,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心痛欲裂,让她备受煎熬。她的眼睛瞪的溜圆,眼眶红红的,泪珠始终在眼眶打转,她却固执的不允许它们掉下来。

“依暧姐姐什么时候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