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总,你要查的人,我给您查到了。”

依暧冷笑,嘲讽的语气,不温不火的说着:“妈,有句话说人先自辱而必后辱之,您活了大半辈子,嚣张跋扈,自以为是,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不孤单吗?认为,一直这样下去就能比别人高出去很多?就能赢得他人的尊重?”

他轻轻摇头,拿着水枪的手,稍微一用力,喷射出的水在空中划出弧度,同时,在光的慢反射下,地上出现一道彩虹。

“喂!我不能被看见,她喜欢你,会胡思乱想的。”依暧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拉住他的胳膊,摇晃着。

睡得正香的男人,在毫无防备下滚下床,疼痛感让他转醒。睡眼朦胧中,他含糊不清,自言自语着:“床,别抛弃我,我来了。”

夜晨曦的嘴角机械般抽动了几下,却呵呵的笑出声音:“夏大小姐,你比我还小了吧!可我怎么觉得你有早更倾向?”

依暧扑哧一身,笑出了声音,不屑般挖苦他:“还纯爷们儿了,得了吧!我可没见过那个纯爷们儿因为失恋去淋雨的,伪娘还差不多。”

虽然她们听不到远方的人再说什么,却能从神态举止上看出,他们的谈话并不愉快。

“你小子疯了吧?”陆子轩捂着肚子,满脸的怒意:“你个又穷又傻的傻蛋!这是学校,你撒什么泼?”

“不好,我们不很熟,像您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动物,我可招惹不起。”依暧倔强般冷嘲热讽着。

“妹,没事儿,你相信我,什么也没发生,这只是个局而已。姐不会骗你,你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儿。”依暧拿起地上的连衣裙,赶忙坐在安静身边,替她穿衣服。

汗珠沿着她的脸颊流淌,当刀片拿到手上的同时,她听到了开门声及熟悉的男声。

“哪里来的野丫头,煞集团的千金小姐也敢惹,是活的不耐烦了。”男人凶神恶煞,将她钳制的没有半丝动弹的余地。

另一边,男生悠然般依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细细打量着酒店的一切。奇迹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要知道,他可是这间酒店的经理,这层的情况,他了解的一清二楚,看来,帮她是注定的。

世界真奇妙啊!曾经远在大洋彼岸,身边的人都是金发碧眼的,她们都没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现在,满世界都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同胞,可大家统统排挤她们。

依暧随声望去,果然,隐约间,在树丛中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孩儿。这次她没有躲,而是冲了过去,钻进了树丛。

“什么呀?你脸色那么难看。”

“嗯!那个时候”突如其来的颠簸,让安静有些失衡,话说一边,瞪圆了眼睛,一只手下意识的圈住了夜晨曦的腰肢,神色中有股英魂未定的感觉。

“哼!我请就我请,姐别的没有,穷的就省钱了。三无男士都不怕丢脸,我怕什么。你今晚不吃到吐,休想回家。”依暧无畏的抬起头,高傲中带着一丝调皮,推着车大步流星的随表找了个方向,迈开脚步。

不远处,安静远远的看着,夕阳拉长了姐姐的身影,好似有一层金灿灿的光笼罩在姐姐的身上。姐姐回国的目的达成了,她好似能感受那份甜蜜与欣喜,唇边荡起文静又欣慰的笑。

“怎么又是你呀?”依暧彻底无奈了,三番四次相遇,成为邻居还不够,现在更成为了同学。

“你有没有搞错呀!这里是我家,而且,你自己看看,就算我是流氓,也是你在勾引我耍流氓。”他也下意识的别过视线,手指随意的指了指她的胸前:“虽说平平无奇吧!可我好歹也是个发育正常更完全的男人,你好歹也算个美女,坚持到现在,已经很极限了。”

依暧依旧维持着仰望的姿态,让泪眼摩挲中,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她被刺激的全身颤抖,呜呜咽咽,含糊不清的说着:“我的方巾掉到了你家的阳台,我想,我不想现在让他知道我回来了。所以”

‘哎呦’一声,依暧摔坐在地,五官纠结在一起,纤手本能的去揉着摔痛的屁股。

男人顿时有种遇到知己的错觉,因为,在某种直觉上的东西,或者是看待人和事上,他们竟然有一种类似默契般的共鸣。

安静一下子就语塞了,半晌支支吾吾的说着:“嗤!就会用你老妈堵人嘴,我是关心你们父女嘛!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有那么好一个老爸。”

初吻,她的初吻就这么没了,曾经在英国,她为许诺守着的初吻,可今天,竟然被一个类似小白的家伙给掠走了。依暧的心,慢慢腾升出愤怒与懊恼。

“啊什么啊!我们从小到大可都没分开过,这次,你也得站在我这边,陪着我。”依嗳不以为然,轻轻揽住静的肩膀,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得意的摆弄着,开始惬意的逛起商场来:“至于日常用品,不用担心,我的卡完全可以解决。”

‘噗’的一声,她的额头硬生生撞在了他的胸膛。

那声音明明很和煦,可听在默凝耳中却无比犀利,有刺激人脑神经的效果。她突地停住脚步,直愣愣的背对着他,杵在原地。她的身子再次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对于他的冰冷,她是真的无法适应。而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梦魇,有让人下地狱后,还需绕梁三日的功效。

两边的采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完成的,默凝觉得好像打了一场艰难的硬仗,当然,此时也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夜晨曦伸手接过了采访脚本,洋装漫不经心的翻阅着,实则眼角的余光始终在注意着苏默凝的神态。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了,秘书小姐谦和的礼让。当洛丹洋经过女人身边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捏了一下他的手指。

沐凌来安氏也有半年了,一个助理,一个秘书,平时的接触不算多,也不算少。而且,她知道这个比她大一岁的姐姐是个外冷内热的典型。

丹洋的眸子转换在默凝和晨曦之间,尴尬般笑笑,转移话题:“我说哥们儿,你这大半夜跑上来,是捉奸还是算旧账?”

想到安以谦,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有种惆然若失的意味。明天,她该如何面对他?真能当一切没发生吗?就算她可以,人家也不一定同意。

半晌,他再次回到了她的房门前,态度变得认真很多,小心翼翼的开口:“默凝,我想代晨曦问你一个问题,五年前,为什么走的那么绝,那么狠心?还有,我真的很内疚,告诉我,你的离开跟那晚有关系吗?你觉得你配不上他了是吗?”

地铁站,不同方向的车子,交叉的同一站,几乎同时停住。有缘无分的男女,一个车头,一个车尾,同样的位置,背对背朝着相反的方向迈着步子,数着楼梯。

只见默凝一瘸一拐的向乐巢的方向走去,经过洛丹洋身边的时候,微垂着头,默然的说着:“洛先生,如果你,还有,一丝怜悯之心,五年前的事,请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这个名字他们在熟悉不过了,与晨曦的牵扯,他们更是略知一二。所不同的是无法接受事实的程度。

“小姐,你没什么吧?”偏冷更沉稳的声音,陌生又熟悉,她的心不由一暖,却也想不起这声音她什么时候听过。

这三个男人出现在她人生的不同阶段,与她有不同的嫌隙,任何一个,此时此刻,她都不能见。

‘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帅到极致却面无表情的冷峻男人探进头来,冷声说着:“默凝,可以走了么?”

“如果,你非要留下来陪我,老爸当然乐意,顺便谈一谈你的终身大事。”

“终身大事?”依暧眨了眨眼睛,懵懂的反问。

“例如,男朋友问题,再例如,什么时候接手管夏氏。”

依暧僵硬般笑了笑,机械般放开了父亲:“那,我,还是去看医生好了。”

接手夏氏,这是她最最最头大的事情,她总想着,把这块儿烫手山芋扔给自己未来老公,所以,她父亲说的两个问题,可以合并为同一个。再者,那个男朋友的暗示,依暧懂。父亲肯定会问那个‘今早起床’的事。可这却是她想要回避的问题。索性,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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