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打我。”一晚上,被同一个女人扇了两次嘴巴,丹洋顾不得摔疼的胳膊肘,腾的一下子做起身,仰面望着她,抱怨着嚷嚷:“喂!我救了你”

“没错。”安以谦回答的很谦逊,更没有拖泥带水:“今天约你和丹洋出来就是谈这个的,可惜,想来,你们是没心情了。”

“夜晨曦,她是女孩子,你有必要一见面就这么咄咄逼人吗?”肇事者洛丹洋怒目圆睁,两眼火爆的似要喷火。

乐巢的门前,追着丹洋出来的以谦平静的看着。两年了,他们每天呆在一起,公事私事都好,她的脸上都没有过太多的表情,如此激愤,在他想来是天方夜谭。而且,如此哀伤绝望,让他看不下去。

默凝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某种热流肆意流窜,冲击着她的大脑,厌恶,一种极度厌恶感操控了她。

“那您逼她去呀!找我干嘛?我又不是”默凝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话说一半顿了顿,那个‘鸡’字还是没说出口。只见她清了轻喉咙继续说道:“您明明知道我有自己的理由要避讳豪门中人,这场我可救不了。”

宁愿你抱着别的女人想着我,也不愿意你抱着我想着别的女人。

一道门的距离,感受着她的伤痕累累,洛丹洋愿意相信她有苦衷,而不是狠心丢下夜晨曦去玩只羡鸳鸯不羡仙。他想问清楚,可又不忍心,只能坐在原地,静静的听着她的哭泣声心如刀绞。

时间在固定的模式中悄然滑过,默凝激动的情绪渐渐趋于平静,红肿的眼睛无神的盯着夜空,今晚和四年前那晚的夜空一样美丽。

那晚,她躺在医院的病房中,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是凌墨。

那晚,她没有说话,相信眼光跟现在一样呆滞,不同的是,那个时候应该有一种灰色的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那晚,凌墨对她说:“小暧,你睡了一年了,爸很担心,每天都来陪你。”

那晚,她只记得这么多,之后,变成了游魂,不问世事的过日子,一过就是两年。

再度有意识,是因为君豪国际四个字。

那天,将近黄昏,夕阳很美,凌墨蹲在她的身前,冷峻的脸庞,温和的声音:“小暧,两年了,君豪国际,他成立的。凌氏被他收购了,爸,跳楼偿命了,他赢了。难道你还当听不到,还要逃避下去。”

两年来,凌墨或是她父亲凌天,每天都会跟她说很多话,但她,不是当听不到,而是真没听到,就算现在回想,那段日子也是空白的。

而那天,夕阳下,她似乎又看到了曾经莽撞又重情重义的少年,仿佛又听到他咬牙切齿的恨声说着。

“夏依暧,你给我记住君豪国际四个字,不出十年,我夜晨曦将不动用夜天集团一分一毫,让它在a市商场上占有一席之地。”君豪国际,那是夜晨曦赌气的承诺,却成了她有希望的开始,让她有了生机。

最后这两年,她隐姓埋名,跟他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他是没有看到她,然,他们其实日日相见。

夜晨曦住在a市以南的半山腰豪华城堡,每晚下班,她都会上山,站在山顶等。看到他的车子缓慢的由铁门驶进园中,她不甘心,继续站在那里等。等天黑,等他的别墅发光,有时候,甚至会站一夜。好似亮灯的寓意就是快乐,她希望他快乐,哪怕只是瞬间的,她一直揪着的心也会感到少许的欣慰,可惜,两年来她却一直失望着。

这两年,她努力的生活,成了神秘的冰美人,却依旧招惹上了安以谦。

想到安以谦,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有种惆然若失的意味。明天,她该如何面对他?真能当一切没发生吗?就算她可以,人家也不一定同意。

“默凝,那个,你出来,我们好好聊聊好吗?”丹洋见世界一直静默,鼓足勇气说道:“再说了,前几天苏默诚找过我,想要买这房子,我想认真的谈谈这事儿。”

“这事,我没兴趣,你找他。”默凝的声音平淡,心里却不怎么舒服。这三更半夜的,他还没完没了了。

“好吧!那你帮我转告苏默诚,这房子,小爷我不买。”丹洋缓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土,继续说道:“既然你不想谈,我也不想逼你,我要洗澡睡觉了,你也快睡吧!”

默凝越听越不对劲,这什么情况,无赖男人还真赖定不走了。

“喂!孤男寡女,不太合适吧!”默凝猛然起身,拉开门,活动了一下麻痹的双腿,不带好气的说着。

看着苏默凝身着丝质睡衣,纯净的犹如天使的样子,洛丹洋挑了挑嘴角,双手打横放在胸前,笑得洋洋得意的说着:“怎么?终于舍得开门了?”

“你少废话,房子既然租给了我们,你就不能随便在这里过夜。”

洛丹洋却忽视掉她的不耐,炯炯有神的眸子始终盯着她的膝盖看:“你的伤,怎么样了?有上药吗?”

“有心,死不了,不过,跟你没什么关系。”一开口,她就是满腔的不耐,字字带刺。

“喂!好歹我是关心你,用的着那么冲嘛?”

“不爱听,可以走啊!”她又改激将法。

“切,我才不吃这套。”丹洋不屑般撩唇:“准备洗澡去了。”

她既然有精神针对他,心情上的众多情绪应该可以过去,他也放下心来,漫不经心的走到属于自己的那间房,打开了房门。

这大半夜,他不想折腾来折腾去,所以还是选择在这里洗澡睡觉。

苏默凝怔怔的看着那道门,不知该如何应付,就算报警也够呛,毕竟他有门钥匙,还是房东,租赁协议上也说明了房东回来住上几天,他们不能有异议。可是,他们两个共处一室,就算不睡一间房,她心里也不舒服。

思潮起伏间,刚关上的那道门,再次打开,穿着袍式睡衣的男人悠哉悠哉的向浴室溜达。

无赖男人,默凝真没有好的对策。就在此时,门铃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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