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奶奶连忙喊道。

杜府,云牧的一大早都是在一片忙碌中度过的。很难想像,以云牧现在的气质,去做这些事情,简直是极大的不和谐。

一名身穿武斗衣,长发杂乱的垂落在肩上。额头上绑着一条金色丝带,眉目清秀的男子从殿外走了进来。

但是奶奶的脸色依旧显得有些惊骇,从未有剑离她的咽喉这么近过。

‘叮’只见那错开的木剑在弹指之间剧烈的反震回来,剑尖狠狠的点在了铁剑的剑身上面。

而剑光中的杀气却未有丝毫减少,余劲激荡,将周围的竹叶尽数斩断。

“好吧,既然人家都发话了,我也不强迫你,不过你每天日出之后必须到府上来做工,中午给你一个时辰自由时间,然后一直工作到日落,明白了吗?”杜员外看着云牧说道。

“这汤不错,谁教你做的?”于老用汤勺舀了一勺在碗里,细细喝了一口问道。

“哦”虽然不太懂老人的话,但云牧还是应了一声。随后,他站了起来。“老人家,我要走了。”

“什么?”杜员外一脸惊愕的看着云牧,随后扶着杜坤站起来。“你为什么要打坤儿?”

当那些孩子们起床洗漱完毕之后,云牧已经在往回跑了。当他们看见迎面而来的云牧时,无不咬牙切齿。

“哪三个点呀?”云牧问道。

“这是炖牛肉,来,多吃点,伤才能好的更快。”杜夫人口中说着,将一块牛肉夹进了杜坤的碗里。

众人听到云牧的话,都同时看向了被绳子栓在树上的老黄牛。

“好了。”谁知不等云牧说完,魏员外一挥袖。“没事了。”

云牧咧嘴一笑,“不好意思,你挡着我路了,请让让。”同时不由得在心中赞叹一声,学功夫就是好,至少在以前他就不敢直接这么跳。

云牧站在杜府大门前的空地上,双掌托在胸前。双腿开叉,深吸一口气,“呼~~”然后将体内的浊气吐出。

吹着带着春意凉风的清晨,天空微微发明。东方的太阳还未升起,但天光已经破开这黑夜的笼罩。

“好想睡觉啊。”云牧嘴里呢喃着,这时老婆婆迈着碎步走了过来。

“老婆婆,我”云牧站了起来,低着头。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老婆婆,显得有些畏惧。

云牧愣在原地,慢悠悠的才反应过来。这时虎子等人已经冲了过来,抓住小山瘦弱的肩膀又摇又晃的喊道:“小山你没事吧,你有没有中毒?快把包子吐出来。”

“过两天邻村魏大户要带着他的女儿到我们家来,我不希望你到时候还是这么一身牛粪味,丢了我杜家的脸面。”杜员外反正是从来不在意云牧身上的牛粪味的,用他的话说。牛可是相当值钱的,其附属的牛粪也是带着一股子钱味儿。

于是有一天,官府找上了他。“朝廷下令,为了补充稳定国家人口。凡大户人家必须收养一名养子,杜员外你也必须要收养一个。”

云牧疑惑的听着杜员外的话,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些?难道杜员外吃错了药?开始关心自己了?随即摇摇头,这种可能几乎没有!

“所以,你以后有出息了,可不要忘了我们杜家对你的恩情!”杜员外转过身拍了拍云牧的肩膀说道。

“”云牧怔了怔,心中苦笑,原来是在打这主意,只见云牧道:“杜员外放心,杜员外以后要是有困难,我云牧一定会全力相助。不过杜员外乃是有大贵之人,怎么会有杜员外都解决不了的困难?我看我恐怕是没这个报恩的机会了。”

云牧这番话说的巧妙,但也说的杜员外心里舒坦。他赞赏的点点头,“不错,我看你云牧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以后必会有所成就,肯定不会再去给人做下人,对吧。”

云牧笑了笑,道:“当然不会。”这杜员外,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看不起他。而他前面所说的话,其实每个人都会说。毕竟让别人记住你的恩情,比让别人记住对你的仇恨要好得多。

很快,两人便已经到了府衙之中。其实一个小镇的府衙,也没多大。不过就是县上派遣的小吏而已,但却是个有实权的人物。

“杜员外,哈哈哈,今日到来,真是令我这小小寒舍蓬荜生辉啊。”到了府衙中,除了十名佩刀衙役。便是一名年过五旬的老者,老者儒衫方巾,气质不俗,看到杜员外,笑着便迎了出来。

“哈哈,张主簿,前几天就想来看你,结果没有时间,所以就耽误了。这不,今天带云牧来注籍,正好来看看你。”杜员外也笑着迎了上去。

不过杜员外的话可没人相信,至少这个府衙里的人就都不相信。因为都知道杜员外出了名的小气,再说了,谁看人不带东西啊?

“注籍?哦,对,我记得杜员外你十五年前也领了一个孩子,咦,就是他吧,都长了这么大了,气质还这么好,不错不错。”张主簿一看到云牧,顿时眼睛就一亮。

云牧的气质实在太特殊了,身上没有丝毫的村野之气。那温文儒雅的气质反倒让他这个饱读诗书的人都不觉得有些自惭形秽,难道这是杜员外教出来的?不可能,他的儿子杜坤自己见过,可没这么好的气质。张主簿心中腹诽道。

听着张主簿的夸赞,杜员外眉头微微一皱,但转瞬即逝。

然后杜员外和云牧便在张主簿的带领下,进入了内堂,找出了当初的户籍文书。

“姓名。”张主簿看着云牧问道。

“云牧。”

“年轻。”

“十五”

“性别。”

“”

“性别?”

“”

许久,不见云牧回答。张主簿有些不悦的抬起头来,只见云牧正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性别?”张主簿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云牧看了看杜员外,又看着张主簿,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男的吧。”

不要疑惑云牧为什么会连这个都要犹豫,还要给出这么一个不确定的回答。任谁被这么问三次,都会这样吧

“”张主簿。

从府衙出来,杜员外便和云牧分道扬镳了!

而云牧在自己一个人转了一会儿后,找到了卖烟火的地方,买了三根烟火。用了整整三两银子,直让云牧一阵肉疼。

而在云牧准备回锦绣村之时,忽然看见那张主簿和十名衙役都守在门口,眼睛眺望着远方,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但云牧并没有在意,他们等谁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于是便便快步向着镇外走去,但当他从府衙的旁边转道时,迎面碰上了一个人。

就在云牧与对方相撞之时,云牧便飞快的反应过来。双脚使力,只需微微一蹬,他便可以轻易的跳出数米。

但是,就在云牧双脚准备向后起跳的时候,一双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双臂,这双手就像是一双钳子,紧紧的将云牧锁在了原地。

“小朋友,走路要小心哦。”抬起头,只见一名面容俊朗,但却披发在肩,浑身穿着一件锦缎华服的男子,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云牧挣了挣,面前男子的一双手始终死死的抓住他的双臂。并且他越挣扎,就抓的越紧。很快云牧便感觉到一阵手臂好像要被捏断了的痛楚,云牧咬着牙,目光直视男子。

男子看着云牧,越看越惊讶。但最后却突然松开了抓住云牧手臂的手,看着云牧道:“小伙子,不错,有前途!”

说完,男子便从云牧的旁边走过,转角向着府衙的方向而去。

云牧揉着生疼的双臂,须臾之后,他忽然听到府衙方向传来了一阵声音,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那张主簿的声音:“纪先生,小人已经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