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冷哼一声,并未答话,眼见如此,踏浪归尘又问了个问题:“吾那日不过是见到姑娘身上有一股奇异的气息,才会出手拦下姑娘罢了,未曾想到姑娘对吾大打出手,并使出妖异邪法要伤吾性命,吾不得已才会反击,伤到了姑娘,此事也是吾过于鲁莽了,未问清楚状况,便对姑娘动手了,吾愿向姑娘致歉,希望姑娘能化干戈为玉帛,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独阳关,照关山,夜无眠,国色天香何人倾?千金难买青眼客。

一入酒楼,酒香,饭菜香味扑鼻而来,引动了王临川的食欲。本是修道人,早已辟谷了,奈何红尘缠人,诱人,若是宗门知道了,估计自己少不了一顿责罚吧。王临川又想了想,找到一处无人的桌子,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并唤来伙计,点了些酒菜。此时酒楼中人声鼎沸,天南地北的往来商客,旅人在这里高谈阔论,有的说自己在路上的奇遇,有的说自家和别家的红白喜事……醉了的人啊,说的都是真话么?

最后,却有一个势力很特殊,那个势力独占一岛,此岛名曰:缥缈。此岛在东玄洲的东南面,约占东玄洲的二十分之一。说起来,此门派与缥缈仙宗却是有极大渊源,因为此派是从缥缈仙宗分裂出去的。至于此派分裂出去的理由则是众说纷纭,其中有一个则是让人深信不疑,那就是两派的招收弟子理念不同。缥缈仙宗提倡大量招收弟子,不分身份地位,不分资质,一视同仁,但凡有灵根者,身份清白,都可入外门;等到修为进阶筑基后才能成为宗门的核心。而缥缈宗则认为,选弟子应该分三六九等,优胜劣汰,选择弟子时应该看重资质,选优者,让其直接位列宗门核心。两派人马在缥缈仙宗时期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更是大打出手,最后两派决裂,造成了今天缥缈仙宗和缥缈宗的格局。

在清理完丹炉后,王临川负着双手于后背,在丹室中来回踱步,时而低着头看着地面,时而抬起头来看洞顶,好似一直在思考着哪里出错了,许久后,他又拳头一握,再次开始练起丹来……再炼过三次之后,王临川还是很可惜的失败了。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所得,他猜测,炼制玄黄丹时,温度过高了。在这三次中,他每次都下调点温度,丹香也是越来越浓郁,持续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他感觉就差那么一点点了。不过机会只有一次了,但看天意如何吧,能做的都做了,王临川再次施法动起手来。这次他再次调低了温度,眼见药香愈发浓郁起来,他便施法保持了这个温度,保持着这个温度的时长已经超过先前的试验了。

斧头帮之所以叫斧头帮,是因为帮中之人对对敌时,用的大都是斧子。此刻,无双城斧头帮总坛内,入夜时分,此处正焰火通明,总坛大殿之上,一个魁梧的身影坐在一把金椅子上。此人便是斧头帮帮主彭波,此人虽是满脸横肉,笑起来甚是难看。但是现在却还是面带微笑,注视着大殿之下的谢西。此刻,斧头帮头领能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事后也会派人通报此次会面的情况。而谢西此时却是显得怒气冲冲,其面上,手臂上,腿上,身上都是绑满了布带子,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大肉粽了。众人想笑又不敢笑,平日里谢西飞扬跋扈,而又喜欢偷奸耍滑,占人便宜。除了帮主之外,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眼见他人这样,众人自然是乐于如此了。甚至,更是有人落井下石,提出谢西领导无方,致使帮里入账减少,让谢西交出一部分地盘。

王林川并未把刚刚经历的事告诉罗华,他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三岁小孩童了。这本书一直被人认为荒诞不经,但是现在冒出了一个人来,而且能修炼书上的功法,那书上的所述会不会都是真的?这岂不是颠覆了人们的想法,这会引起多大的轰动?要是真被人知道,多半是祸事,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说不定还会牵累罗华和义父一家呢。有了这种想法后,王临川坚定了心思,任何人都不会透露半点口风。这夜,王临川沉沉地睡下了。

三人来到一处石室内,只见石室内四周摆满了灵材,那些灵材堆的比人都高了,中间放着一个丹炉,一见就知道是刚刚用过不久的,那丹炉还有余温未散呢。

“师弟,这里就拜托你了,这些日子你不在,我和你秋菊师姐都快忙死了,上次见到你,本想第二天叫你过来的,没想到你下山做任务了,对了,任务完成了?”阮传凤一股脑儿对王林川说道。

“多谢师姐关心,此行我已经圆满完成任务了,不过,师姐,这……这也太多了吧?”“不多呀!你看,你都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炼丹了,这段时间炼丹技能肯定生疏了,需要多加练习,才能重新熟悉起来,我俩可是为你好哦,难道你不领情?”阮传凤目光灼灼盯着王临川道。

王临川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话。“好了,师弟,以后这间石室就拜托你了,你要负起责任呀!嗯,就到宗门内测前这段时间就可以了,那需炼制的丹药名单已经在药材堆上了,待会好好看看吧,我和你秋菊师姐先走了。”二女一个闪身,已经是来到石室外。

“师姐,这样做好么?让王师弟承包了这么多炼丹任务,若是他发狂了怎么办?”“怕什么,王师弟的炼丹本事在宗门弟子内那可是鼎鼎有名的,他莫非想砸了自己的招牌?”阮传凤不以为然道。

“嗯,还是师姐想的周到。”二女身影渐渐走远了。一日后,一则消息传开了,宗门内有一个狂人承包了宗门分派下的大半炼丹任务,连火云子也注意到了这则消息,并细细打听起来。在知道是王临川承包了任务后,他马上喜笑颜开的在一张老爷椅上躺下来,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真是勤奋,明明天资极高,而又这么勤奋的年轻人真是不多见了呀。”

可怜王临川此刻在石室内灰头土脸地炼丹,若是听到这句话,不知会作何感想了?

在擎丹堂一连待了近三个月后,王临川今天终于松了口气,在这些日子里,王临川不断地炼丹,除了炼丹就只是调息恢复了,他自那天到了擎丹堂后便没有回过自家洞府了。如此疯狂的人物,自是在宗门内扬名立万了。

可谁知道王临川是不情不愿呀,眼见内测的日子临近,王临川是迫在眉睫,只是想找个地方,使修为突破而已,但是炼丹任务实在太重了。若是按照平常炼丹法门正常炼丹,估计都要一年才能炼完了,权衡再三下,王临川干脆决定一鼓作气不分昼夜炼丹。

当然,此次练的丹药也不是极为难炼的丹药,此次炼的丹药多为疗伤的丹药,王临川在这里都不知自己炼了多少炉丹药,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了。再交接完任务,领了功绩后,王临川整个人轻飘飘地回到洞府上,在洞外挂上谢客牌,然后呼呼睡大觉了。

三日后的早晨,王临川悠悠醒来,此刻又重新充满了活力。他觉得现在正是突破的好时机,于是便开始修炼起那无名功法来。说起来,炼丹也并不全然是耽误了他修行,炼丹反而对他有一种难言的辅助,炼丹似乎也是磨炼心性的一种考验吧,他自己这样认为。

正当王临川在努力突破修为的时候,他的同门也没闲着,阮传凤和刘秋菊在这段时间也先后突破到了筑基中期,司马孟也是如此。每次宗门内测都是对弟子的一种考验,这种考验也是宗门日后选拔宗门结丹长老的一种选项,就比如入选不到百年的黄恺和暮云就在此列之中。

内测其实还是有很多变数的,上次名列前十的人很有可能被新晋弟子挑落马下,而未列前十的弟子中排名也不是很稳定,他们的名字经常轮换。但老牌弟子终究是老牌弟子,特别是那种精英老牌弟子,再如何不济,也是稳压普通弟子一筹的,所以更是成了前十名的常客。

而在上一次的前十名中,百炼堂独占四人,要知道,缥缈仙宗至今的分院堂口有天晴阁,阴雨堂,典藏阁,百炼堂,驯兽堂,擎丹堂,阵堂,一共七个堂口,可以说,论精英弟子,百炼堂一家独大。百炼堂也是除了擎丹堂外,享受宗门资源最多的堂口。

内测既决定了四大门派之间的比斗人选,同时还决定了宗门内的资源分配问题,当然,擎丹堂超然物外,不计在内。宗门一共有十位结丹长老,其中天晴阁和典藏阁由唐云坐镇,阴雨堂是黄恺坐镇,百炼堂则是慕云和司马云坐镇,驯兽堂则是詹海亮坐镇,擎丹堂为阮力和火云子,阵法堂由翁敏坐镇,另外两人金城和吴剑清作为宗门特别护法长老随掌门左右,听候掌门差遣。

从各个堂口的结丹长老人数上看,百炼堂也是独占鳌头的,这也就是了百炼堂的弟子自傲的缘由了。还有三日便是宗门内的内测了,此时的缥缈仙宗内那是热闹非凡,往日在洞中苦修的苦修弟子,也是难得一见的出到洞外走动,引得新晋弟子不断评论。

远在外面执行任务的弟子也是绝大多数回到了宗门内,等待着内测开始,好鱼跃龙门,一飞冲天!十五年的蛰伏,不就是为了在内测中大显身手,为自己往后的修行铺好一条康庄大道么?

这日,王临川洞府外,氤氲灵气不断飘荡,久久都未散去。洞内,王临川已经用那无名功法,不知凝炼了几次丹田中的灵液了,每次凝炼又释放后的灵液对他丹田的冲击让他痛不欲生,但却也让本来就凝厚,粘稠的灵液更加向固态形体演变。

再经过最后一次凝炼后,那灵液终于稳定下来,比之先前的灵液看似少了许多,但他知道其中蕴含的灵力却不是先前的灵液可比的了,他,终于进阶筑基中期。可不知为什么,心中的那个声音却是在没有一点回应。在成就筑基之刻,一道模糊身影在他脑海中隐现,他想努力去看那道身影,但那道身影又消失了。原以为这次那奇怪的声音会给自己什么惊喜的,结果什么都没有,为此,他不免有些失望。

收拾了下心情,王临川走出了洞府,好些天没有出洞府了。当然他是再也不敢去擎丹堂了,现在,他只想去阴雨堂兑换他的功绩。说来也奇怪,缥缈仙宗的人修炼的都是缥缈心法,就不知他那无名功法和此功法孰强孰弱,对此他不免心中有些期待,同时,脚上的步伐也加快了些。

到了阴雨堂内堂后,王临川在那处柜台外看见了一个曾经让他咬牙切齿的身影——司马孟,说实话,王临川对此人没什么好印象,从初次见面开始就是如此。那时他刚入门,便听到了这个阔少的名头,等到了阴雨堂,这个人又来找他茬,这样的人怎么会让他有好印象呢?不过时至今日,王临川却已是不惧他了,他义无反顾向柜台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