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坐起来,拍了拍惺忪的睡眼,祁限放下笔,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曾几何时,祁限已经被她打上了自私薄情的标签,抛到了心底最阴暗的位置,不肯面对,然而葱头的一番讲述,却让贱橙可悲的发现,原来在那么多亲近的人当中,祁限算是对自己不错的那个了。

“祁限,”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很温柔很耐心的跟他讲话:“你告诉我哪里不对劲,别吓我好不好…”

祁限坐在被空调弄得冷清异常的车厢里,透过倒后镜去看自己的眼睛,那瞳眸中沾染着的锐利让他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莫名心慌。

卫渊带着点薄责的意味问道:“从你被警察带走,我就一直跟着你,我看你又和律师吵架了?人家要送你回家为什么不肯?”

几天?

就只有“啪”的一声巨响,散场的灯光刺眼得人睁不开眼睛。

祁限:“07年的时候,美国有一家游乐园的过山车突然停电,游客在过山车里被倒挂了半个小时。”

“她本来就笨,你还要误导她?”

他用指腹婆娑着杯口,在黑暗中纹丝不动,像是在纠结着什么。

贱橙:“你看什么啊,帮我扶一下祁律师啊,我一个人弄不动。”

贱橙拄着下巴盯着他看:“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弟弟呢?”

小高急了,站起来:“祁律师!”

“靠——”

贱橙:“呦,您这庆祝方式还挺自虐的,知道我再也不来了就兴奋的想把自己的爪子做一盘康师傅味的红烧凤爪?”

电视主持人亲切的说:“那么今天,主持人就要带领大家做一次心灵瑜伽,体会一把盲人的世界——首先,我们要找一条厚一点的布,把自己的双眼蒙起来——”

“老板,医生出来了!”葱头过来叫她。

“我跟你说啊,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让祁限知道你喜欢他。”

贱橙老泪纵横,终于有一道会的题了!于是一笔一划的写下:

贱橙好脾气的笑笑,将陈广德肚子上的肥肉拍得啪啪响:“我看这块就不错哈哈!”

站街女没想到他这么狠,赶紧把胳膊九死一生的抽回来,方才的娇媚全无:“卧槽!你他妈还真关啊!你夹到我指头了!医药费!”

祁限依旧坦然舒心的一笑了之。

不能上庭,没案子接,这都是拜谁所赐呢?

叫她养他也是天经地义正当要求而已。

橙子刚说完,正好进来一个女孩,在祁限的邻桌坐下来,拿出ipad,眼睛偷偷的瞄向祁限,完全把她这个老板视为空气!

又一个蹭网的!

祁限看着她抱着肩膀憋闷的样子,嘴角泛起若有似无的笑,转头看向那个女同学,伸出长臂敲了敲人家的桌子,表情那叫一个骚贱勾人。

“同学,可以请你喝点东西么?”他说。

平时看祁限严肃惯了,偶尔邪魅风流的样子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女同学受宠若惊,却还是无比矜持的微微点头,红了双颊。

橙子微怒,眯起眼睛咬牙切齿的警示祁限,纹丝不动。

真没看出来啊,您还老是个风流胚子!

“老板?”祁限挑衅似的抬头看着她。

那个女同学也奇怪的望了望似乎不太满意的橙子。

不动,就不动,老娘今儿还就不给你面子!

祁限重新低下头去,修长的手指点上一只小鸟,“咻”的发射出去,浅笑着:

“要你们这儿最贵的。”

橙子一愣,立刻转身奔进吧台!

果汁,糖浆,冰块,叮铃铃放进摇壶里,橙子发狠一样使劲儿摇,哗啦啦,她的动作越大,祁限嘴角边的笑意就越大…

“砰!”她把一杯液体放在女同学桌子上,转身对祁限大爪一伸:“250!”

女同学惊讶:“老板,什么饮料这么这么贵嘛!”

一贯待客耐心的橙子剜了她一眼,将手伸到祁限下巴上去:“250!”

给钱给钱!

祁限好脾气地从钱包里抽出三张红票票放她手里,大方而优雅:

“不用找了。”

橙子终于眉开眼笑。

心满意足的拿着三张毛爷爷滚回吧台去,搓搓捏捏,平平整整的将钱摆进收款抽屉里,脸上挂着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