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每个人都在逼她离婚。

此时的染优很狼狈,仿佛谁抽掉她所有力气,以往的光鲜亮丽全都化作云烟,谭丽欣心里揪了揪,这个女人她一直恨着,却在此时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模样,心底的感觉竟然不好受。

说的是:“别给谭家丢脸了,快点和凌木离婚。”

叮地一声,电梯到达负一楼,何修以丢下这句话,眼底含着些许温怒,率先离开电梯,清冷的眉眼幽幽地看着前头男人的身影,谭丽欣也随着走出电梯,来到何修以的车旁,低调的黑色奥迪,很衬托何修以的气质。

眼前的谭丽欣像是变了个人,那清冷的眉眼甚为熟悉,却不再是那种无欲无求,而是仿佛那来自天界的复仇天使,清冷的眼神宛如冰刀似的。

没有勇气打电话再拒绝,车子一路开到麒麟山庄,兴许是好奇,谢琴究竟会对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谭丽欣身子一震,紧紧地咬着下唇,指甲再一次陷入手心里。

吱地一声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陆行川抵达凌家,麒麟山庄沐浴在夜幕下的,格外雄伟,凌启盛带着一行人在门外接待,一辆银灰色的跑车在濒近雕花铁门前一厘米停下,车门打开,气势凌人的英俊男人跨出车外,走动两步,眼眸里暗藏的狠劲暴露在众人眼前。

于是,她净身出户。

s市的陆家,涉黑十几年,在道上令人闻风丧胆,六年前开始洗白,至今的盟诺集团涉及行业十余种,最令人不解的是曾和黑道牵扯那么深,却从洗白那天,开始进军政界,六年江山,三年政界,陆家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偶尔扫黑还能扫到的黑道家族,而是手握重权,在政界呼风唤雨的陆家。

最恐惧的是陪在身边说永远的人对着别人说永远,谭丽欣疼着疼着,渐渐地意识有些模糊,再次醒来是被电话给吵醒。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会告诉你们

“我已经吃了。”其实她哪有吃,从凌家回来,她除了痛苦什么感知都没有,而盐苏鸡是他买的,她更不想吃。

“太多事情说不定了,更何况是人心。”罗轻轻一句带过。

“嗯。”何修以应了个单音,低下头审稿子,因为左手绑着木夹,没有左手的辅助,右手画圈的时候有点不顺,谭丽欣伸手帮他固定好稿子,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稿子,认真的神态让谭丽欣想起隔壁的凌木,指尖都有些发凉。

305病房里,响起一声,尾音高挑,极为得意的讶异问句。

说着就要去接谭丽欣手里的行李,谭丽欣躲过他的手,“不用了,我自己搭车的士去,也不远,你不是要还要见刘元吗?”

谭丽欣鼻头一酸,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做最后离别的相拥,怎能不令她绝望。

七月的酷暑,她却冷得直发抖。

坐在于天耀的黑色轿车里,谭丽欣清冷的脸一直望着窗外,她正要去谈离婚的事情,七年前,凌木捧着花和戒指跪下的一幕依然历历在目,他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不爱这个女人却能向这个女人下跪,就为了那一间公司吗。

y市人民医院

上次凌木住院的那个医院,在门口,谭丽欣仿佛还能看到那天自己坐在车里,看着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一同走出医院,而她泪流满面。

“谭小姐,走吧。”夹着公文包的于天耀说道。

凌启盛那天在竞选会上,由于期望过高,结果失望过大,一个没站稳,从台上滚下楼梯,摔在地上,据说摔断了腿骨。

而此时,他正在骨科病房里。

谭丽欣到的时候,该在的人都在。

齐齐看着她,谢琴疯地就往她冲过来,嘴里直嚷着,“你这个婊子,都是你,我们凌家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们,你这个婊子,难怪爹妈不疼,我儿子肯娶你已经是你的福气了……”

“妈!”凌木猛地拉住谢琴,狭长的凤眼里难掩愧疚,也带着警惕地看着谭丽欣。

谭丽欣宛如站在钢丝上,随时都可能摔下去的柔弱,她只是看着凌木,死死地将这个男人最后的嘴脸印在脑海里。

“谢琴女士,你对我的委托人口出恶言,我是有权告你的。”于天耀懒洋洋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支极小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谢琴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录音笔里跑出来,那样地不堪那样地丑陋。

“于天耀?!”

凌木脸色大变。

“正是在下。”于天耀脸色淡淡地。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给我摸胸哟,咩哈哈哈哈……<(* ̄▽ ̄*)··

新生

“你怎么……”凌木语气有些颤抖,“你,你……”

“怎么?凌少爷有话要和我说?”于天耀声音提高了些许,语气依旧懒洋洋的,慢条斯理地关掉录音笔,再抬眼,又从包里取出今早给谭丽欣的文件。

“你,你那个录音笔里的录音,能消掉吗?”凌木自知于天耀的身份,他没想到,皇冠律师行的老板竟然出现在这里,那个在律师界至今无人能敌的快嘴,曾经仅有一根头发就让一场官司反败为胜。

没有人敢和他做对,打败过无数的律师,手底下一片精英,他说出口的话就能成为现实。

“抱歉,这是我的证据,怎么能消掉我的证据呢。”于天耀把离婚协议放到凌木手里,“凌少爷好好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在这里签个名。”

谢琴毫不客气地抢过凌木手里的协议,翻看一下,看到那财产的分配后,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狠狠地瞪着谭丽欣,“你,你,你竟然敢拿我们凌氏的股份,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凌木,不准签字,还有,方达的股份她凭什么可以得到?这是什么烂协议!”

啪地一声,谢琴把协议丢到地上,整张脸全然扭曲。

谭丽欣冷着脸站在一旁,从她喊她婊子起,她浑身就像被抽离了什么,宛如一个破碎的人偶,只剩下一点点力量支撑着。

“谢琴女士,在我面前不要太放肆,我很严谨的。”于天耀淡淡地弯腰捡起那份文件,语气虽淡,却让凌木吓坏了,他急忙拉住谢琴,把她扯到一边,不知说什么。

谭丽欣趁这个机会,走向躺在里间的凌启盛,远远地俯视着睡得极沉的老人,七年前她来到凌家,凌启盛用那种俯视的目光看着她,视她如蝼蚁,她都知道,比起谢琴的刻薄,凌启盛让她心更加梗着。

谁能想得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憔悴男人会是凌启盛,他爬不起来了,40多的政治岁月,已经落下帷幕了。

她不想做一个心狠的人。

可惜……她不狠,这些人就比她狠。

她离开里间,就见谢琴竟然低头在认错,看见她出来,急忙对着她说,“丽欣,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骂你的,丽欣,你看看你能……放弃一点股份吗?我们,我们在凌氏的股份本来就不多,割了20给你,我们也就只剩下5了,现在,现在你爸爸他,你看他也这个样子了,你就当行行好,别要那么多股份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