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渊转过头来,脸上仍然带着灿烂的笑容,说:“好久不见,皇叔。”

“可是并未说不够年龄的不许去啊,我整日在府里待着多无聊,不就是去个军营训练,又不是上战场。”宋宁渊嘟囔道。

周围几个姑娘捂着嘴嗤笑起来,茅子云脸上实在挂不住,他又羞又气,索性将话挑明了说:“宋宁渊,你若是好本事,就同我比赛一局。”

只见里面另有一番天地,门很小,院子却很大,一进去就看见面前种着两棵树,只不过因为是冬天的缘故,颜色有些发暗,莫名带了一些死气。

乔七默默地流下了汗水,她无奈地擦擦汗,心想这大冬天的,她怎么这么热呢?

她这个动作让宋宁渊十分感兴趣,看来这个女子,确实与箫浅汀那类不同,并且不仅长得美,举止还有度,那个胖女人能够教出来这样的孩子,匪夷所思。

因为方才那一掌,那人已经受了内伤,从他那变得缓慢的速度就能看出来。

真是气死她了。

宋宁渊看了看面前的人,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血腥味已经进到了她的鼻腔里,她深深地嗅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对于前世的她来说,杀人是任务,但是任务做多了,似乎就成了一种享受。

箫浅汀闻言,浑身一阵发凉,她忍不住紧紧裹紧了被子,声音都在颤抖:“我是在水池边晕倒的?那你可曾见到其他人,一具,尸体?”

萧呈煜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叹了口气,柳画屏这个女人确实犯下罪过,但怎么说都与箫浅汀无关,大喜的日子却没有母亲,实在可怜。

而他方才那一声心甘情愿,宋宁渊不知道为何,听得无比得心酸。

接下来,宋宁渊瞳孔微微放大,只见环绕着黑影的四周升起了一片碎石细沙,他双手猛地一动,那些碎石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飞了过来,宋宁渊甚至能够听见巨大的风声,她右掌凝聚内力,猛地挡在了自己面前,即便是这样,依旧被巨大的罡风吹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因儿急忙将手背在身后,她抬起头来,脸上的红晕和窘迫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连宋宁渊都吓了一跳。

十廿松了一口气,又苦口婆心道:“王爷对世子是不一样的,况且世子昨日才救了王爷,方才王爷亲自过来,一直在门外守着,不让我等吵醒您,虽说不知世子说了什么让王爷那般生气,但足以证明,王爷对您,和对其他人并不同。”

“那你们可看清,这里可没有老头。”

周围的杀手们刚刚听到银针飞来的声音,倒在了地上,针上有剧毒。

萧陵忍不住想到了被扔出门的箫浅汀,眨了眨眼,点头应了。

箫浅汀闻言噗嗤笑出了声,她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嘴,娇笑道:“我说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呢,原来世子是来黄数字这里做下人了。你呀也该多做些这种事了,好歹还能学些本事。将皇叔服侍好,本郡主还能向爹爹替你求个奖励。”

宋宁渊一时间站在门口,忘记了走进去。

否则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并且竟敢威胁她。

身后原本还一直低着头的丫鬟此时也换了一副面容,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伸手一推,因儿就被整个人推进了门中,踉踉跄跄摔在了地上。

尤其是现在,柳画屏失去了儿子,在加上对他那日的责怪不满,脸色一直不好,他也懒得去她房中,免得触霉头,惹自己生气。

她忍不住再次躲到了萧陵身后,带着哭腔说:“皇叔,救我,宋宁渊疯了!”

云屏一直愣到人都出了门,这才慌忙跟了上去。

习惯在这个王府中做一个透明人,当一个有名无分的王妃。虽然在看到他们二人恩爱之时,心中还会有一瞬间的悲戚,但也不过是一瞬间。

宋宁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紧紧搂在萧陵的腰上,连忙收了回来,挠了挠头。

到了属于钱府的那条街时,宋宁渊马上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杀人无数的她对于这种味道简直不要太熟悉,而其他的人并没有她这般敏锐。

一个背影修长的人站在那里,等他走近了,开口道:“事情办得如何。”

“是,公子小心。”

宋宁渊一时无言。

宋眠并不知道她具体要做什么,但是听到自己孩子有了出息,还是十分开心。

“你有何话,说罢。”萧呈煜叹了口气,目光不再像方才那般咄咄逼人,这孩子从小不受宠爱,确实想来心酸。

赫连涣没想到他会叫自己的名字,将一向平静温和的眼神投向他,正打算婉言谢绝,身边的赫连筝却蹦了起来,大声道:“哥哥不喜欢这等场合,若是不嫌弃,换我如何!”

谢皓池向来不懂萧陵的思路,他瘪了瘪嘴,罢了,他厉害他最大,说啥就是啥吧。

云屏低声说:“呈风王是如今唯一的亲王,二人自小关系不错。”

“属下在。”

没错,此人就是箫浅汀的母亲,柳画屏。

“胡言乱语!”男人闻言脸色一变,厉声道,“若非我身负重伤,否则定会教训你!”

没办法,谁让她喜欢呢。

天已经亮了,号角声响起,已经习惯了的世家公子们一个接一个从帐篷里跑出来,还打着哈欠,宋宁渊最后朝萧陵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跟了上去。

这一天萧陵没有来训练,大概是处理昨日的事情,但是第二天他来了,还是同往常一样,只是从今天开始,不仅仅是练习一些简单的基础,而是开始对打了。

毕竟战场上可不止是比谁的力气大。

“都精神点,看我的动作。”都尉大声吼道,将手中的长枪猛地刺出去,然后演示了一套完整的枪法出来,将底下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虽然也有些人会功夫,但基本都是些花架子,比试的时候还可以用一下,但是都尉使的却都是战场上的杀招,每一个动作都可以一击毙命,甚至挥动长枪时,站在最后的人都可以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风。

待一套枪法使完,都尉停下,不带一点气喘。宋宁渊也感叹了一下,这枪法太刚强了,但是却刚中带柔,能够进攻的同时又不失防守,并且全靠力气带动,基本用不到内力,很适合这些纨绔公子们学。

并且若是加上内力后,威力一定大增。

“这套枪法,是王爷当年自创的,我们军中每一个将士都会使,今天,也传给你们,我再演示一遍,然后大伙儿就自己练。”都尉说着,又开始挥舞起了长枪。

宋宁渊心道,原来是萧陵自创的,怪不得如此实用。

萧陵此时也站在一边,但是一句话都不发,只是斜靠在柱子上,淡淡地看着。

宋宁渊看着都尉,看着看着,眼神就移到了萧陵身上。

萧陵自然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没有作声,待都尉舞完后,突然间开口:“宋宁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