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本来就不多,所以前些日子让云屏去置办一些。

萧呈风惊讶归惊讶,但还是第一时间跑上前,弯腰抱起柳画屏,放到了屋中的床上,一脸焦急道:“屏儿,你怎么了,屏儿?来人,快叫大夫,快!”

他们传出来的声音很大,那人打着打着就焦躁了起来,毕竟外面守着的都是禁卫军,若是被听到了,更多的人冲进来就麻烦了。

此话一出,下面的人纷纷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京城这几年非常平静,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了,尤其出事的还是钱家,钱老丞相是朝廷的大功臣,就连皇帝平时都十分尊敬,而他的子嗣基本都在朝廷做官,可以说一家子都是重臣良将。

屋外传来脚步声,过了一会儿,扣门声响起。

“哈哈,甚好。”

最粗壮的一个树干上绑着一个秋千,上面落满了灰尘。

“云屏。”宋宁渊说。

她心中不禁吐槽,这特么真的是上辈子仇人托生的吧,自己儿子被人冤枉,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杀了她,为他自己正名?

萧陵条件反射一样将她的手推开。

赫连涣闻言,淡淡看了一眼,转过身去,伸手轻轻挡住了赫连筝的目光,温和地说:“筝儿,莫去招惹他,这个人不简单。”

谢皓池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坐垫,小声说:“你怎么如此暴力,这可是我托人从西北带回来的狐狸毛,花了不少银子。”

宋宁渊心中吐槽了一番,然后想起了什么,试探性地问:“娘,当年,您为何要让我装扮成男子呢?”

少女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突然看见宋宁渊一半的侧脸,心脏猛地停了一拍,红着脸说:“无事。”

谢皓池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淡,也不在意,自顾自说:“你说你好歹是人家皇叔,怎么也不下去帮个忙,若真的是歹人冒充来找郡主麻烦的,一个小姑娘,如何能应付。”

少年的身板不壮,但是似乎含着极大的力量,她跑起来飞快,甚至那些训练有毒的官兵都没有发现她,就近了他们的身,少年凌空跃起,直捣黄龙,一脚将那马上之人踹了下去,顺势把脚放在他脸上,狠狠地踩了几下,又觉得不够,还在沙地上捻了捻。

可能是想着萧陵在这里,宋宁渊不敢拿她怎么样,她很快稳定住情绪,咬了咬牙道:“宋宁渊,你不会是真的在荒漠中吓傻了吧,在御花园动手,还妄想伤害我,若是被皇帝叔叔知道了,定不会放过你!”

宋宁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在那里演戏,好笑得很。待她说完了,这才拍了拍手,走近她,也就是萧陵的身边,轻轻地说。

“看来庶姐没有我以为的那般记性差,荒漠的事,还没忘呐?”

那一瞬间,宋宁渊的身上迸发出的狠厉与杀气,让萧陵都有些心悸,更别说箫浅汀了,她猛地后退一步,差点摔倒,下意识拉住了萧陵的手臂。

萧陵眉头一皱,刚想把手抽走,没想到宋宁渊先行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握住箫浅汀的手臂,猛地一扯,在外人看来,似乎是将萧陵拉到了自己身后。

萧陵下意识抬起头来,看着宋宁渊的背影,却没有把手抽出来。

她的背影纤瘦,却似乎很有力量,一身红衣站在那里,媚气不减,冷硬徒增,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交合,说不出的飒然狷狂。

“庶姐,你没忘最好了,真巧我也没忘,你曾经对我做的,本公子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不加不减,如何?你记住,之所以留你到现在不是本公子不敢,而是本公子让你眼睁睁看着,你曾经引以为傲的,作为杀人的资本的,是怎么一点一点消失在你面前。”

箫浅汀紧紧攥着拳头,内心蔓延着无边的恐惧,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怕,怕到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萧陵目不转睛地看着宋宁渊的背影,感受着她掌心火一样的温度。这样一个肆意的少年,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让他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他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感觉,一向对别人的事十分冷漠的他,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有一丝丝,心疼。

这种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宋宁渊松开了手,又露出了平日里带着些邪魅的阳光笑容。

萧陵正了正神色,将手背在身后,淡漠地说:“没事了,那就走。”,说罢,转身离开了,宋宁渊吐了吐舌头,急忙跟上。

箫浅汀这才呼出了一口气,捂着心脏,慢慢瘫坐在地上。

在场的人纷纷面面相觑,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再一看赵元举,才发现他竟然已经后知后觉地晕过去了,于是又是一阵骚乱。

乱七八糟的御花园中,只有赫连涣一个人依旧很平静,他看着宋宁渊的背影渐行渐远,等到完全看不见了,这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浑身笼罩的悲伤更甚。

皇宫之中,宋宁渊跟着萧陵越走越偏,正是到那日那个院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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