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黎笑的风华绝代,不知晃了多少人的眼睛,“在苏妹妹心里,洛某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小人吗?”

凌凤离开了院子,不知道去了哪。

苏桃回了她一个更轻蔑的笑,“自古拼拳脚的都是莽夫,就算我打赢了你又能如何?你家主上需要一个跟他拼武功的媳妇吗?白痴!”

这一伙盗贼,正愁没好菜填饱肚子,发现地窖,一个个红了眼,恨不得立马跳下去。

袁七在外面接应她,两人藏到一处小竹林后面。

莫染回了铜石树,苏桃派人去传了话,不过这小子离不开他的私塾,不愿意跟他们走,他自己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盛之平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他,“主上不是神,无法预测到所有人的行踪,有人想趁火打劫,还记得这龙脊山附近的贼寇吗?”

她特意提前将菜全都抄起来,鳝鱼最后是在砂锅里干烧,蒜跟葱都是最后放的,为的就是配合吃菜的时间,否则捂的太久,佐料都会蔫掉,既难看,又不好吃。

院子不大,所以苏桃是能听见他们对话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幸好她一直很注意苏天宝的卫生教育,哪怕是玩泥巴,也要玩干净的黄泥巴。

盛之平也一直跟随公孙靖,有好几次在京中拦下了对他的刺杀。

有高手潜伏在楼内,但是并没有杀气,应该是有人带了护卫。

变故只在一刹那,苏桃突然动了,谁都没看见她是如何动手的,等到众人回神之时,方允之已被踢到一边,而他手里的瓶子也换了个主人。

洛黎握着猪蹄的手,死死的攥紧,又逼近了她一步,似笑非笑的道:“为何你会觉得本公子挡着你的光,难道本公子长的入不了你的眼?看不出来,你眼光还挺高,只是别忘了,做人得有自知之明,就你这副长相,本公子停在这里,是你的荣幸!”

苏桃见他空着手回来,奇怪的问道:“是没有,还是没人给你?”

苏桃本不想在意,可就怕传到林氏耳中,气坏了她。

公孙靖冲他招了手,袁七战战兢兢的跑上前,附在公孙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宋志感觉自己受伤了,“小月啊,你是爹娘的闺女,咋能在别人家待着呢,要是喜欢,明天再来也成,但是晚上绝对不可以,万一遇着坏人,把你从爹娘身边抢走可怎么办,你说对不对?”

院子里坐着的婆娘们,瞅见苏桃领着两个男人进来,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个个唏嘘不已,急不可耐的向林氏打听。

苏桃拍拍她的小脑袋,“你想吃,就得把我放开啊,这样抱着我,还怎么做出来。”

毛子也不管摊位前站着的客人,手里抓着一只鸡,火急火燎的从篮筐上跨了过来,“苏姑娘,你再不来啊,我这儿连生意都没法做了。”

“胡说什么呢,病了就是病了,咋能装出来,云景是吧,快过来坐着,”林氏略带斥责的训了苏桃几句。云景这副孱弱的样子,最能惹人心疼,简直就是老年妇女杀手。

孙雁紧咬着唇瓣,听见苏桃的话,本还想说什么,可是一抬头,马车已经从她身边过去了。

“有何不可!”公孙靖说的一本正经,不过是让不相干的人婚期延后,他分分钟就能搞定,大不了,动用暴力。

他甩袖而去,留下一脸懵呆的司徒逸。

她单纯的以为黑衣男子,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根本不可能认识苏桃。

苏桃收好银子,还没来得及离开吕家饭庄,就见有客人络绎不绝的前来购买卤肉。

现在的苏桃变了好多,变的更加耀眼,也更有魅力了。

小黑紧跟着天宝,在路过李二毛身边时,冲他汪汪叫了两声。

“奸细?呵呵,”苏桃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你见过哪个奸细,拖家带口的出门?我明白,你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奇怪,按着常理,我应该感到害怕,或者躲在男人身后哭哭啼啼,这样才符合大多数女子的做为?抱歉,我这个人胆子一向很大,而且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你!你咋能这样说话,我两个娃儿还你可别胡说八道,再说了,也不是我们不养,要是老大养老太太,我们肯定会养老头子,可如今是他反悔在先,怎么能怪我们,”周荷花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不孝顺,她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林家老大身上,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苏桃站在院中,长舒了口气,在静默片刻之后,她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天宝,我带你去小舅家,咱把外公接来,让他们老俩口团聚。”

“苏姑娘,小生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莫染走到堂屋门口,抱手对她鞠躬。

车轱辘溅起了数不清的泥巴,此刻若是有人走在路边,指定会被甩一身的泥巴。

“大哥,这是苏姑娘的一番心意,您就收下吧,”王宏义走过来,从天宝手里接过砂锅,打开盖子,盯着卤香浓郁的猪蹄,顿时口水开始泛滥,“哇,好香啊,我能不能尝一块吗?”

还有烤鸭,如果她能在院子里弄个烤炉,做一批烤鸭出来,是不是也一样能火?

“该死的,你们都给等着,不就是有官职吗?有啥不了起的,”宋明清心里有了一番计较。

“嗯,好像是在动,”公孙靖抄着手站在一边,其实早就发现她开始晕了,之所以不动声色的继续站着,就是想看她醉酒后的模样,应该很有意思。

粉唇杏目,肤白貌美,绝丽无双,乌发如墨,俏丽灵动,仿佛山野间的精灵,别有一番风情。

河面不宽,水草丰盛。

苏桃暗骂,这男人没事把胸肌长那么结实干啥!

远处的龙脊山隐在震雾之中,看不真切。

公孙靖的脾气不好,很暴躁,要是换作旁人这么说,他早横眉冷对,不把人冻死,也得把人瞪死。

这片山上应该还有很多能做香料的树,所以就算种死了也没关系。

只是这徐进的态度,让她觉得有点奇怪。

苏天宝揉着眼睛,衣衫不整的站在堂屋门口,看着背对着他的陌生男人,喃喃的问道:“阿姐,他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