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林擦掉眼泪,起身离开。

费城察觉了,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径直往卧室走。

这一刻,南淮林万念俱灰。

南淮林算了一下账,往费城当初给他的那张卡里转了五万块钱,然后把卡找出来,放到了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

费城勉勉强强地把短裤穿上了,因为有点紧身,裤裆那儿就很鼓,特别惹眼。

费城似笑非笑地说:“那可太谢谢你了。”

“你赶紧回去吧,待会儿邻居该报警了。”南淮林朝他挥挥手,笑着说:“再见。”然后又模仿了一下灰太狼:“我还会回来哒。”

南淮林好像一点都不喜欢他啊,sosad。

他上网搜教程,先把牛排腌上,然后开始拾掇排骨和皮皮虾,按部就班地来。

“不用,”南淮林说,“你刚才已经背过我了。”

南淮林跟着站起来,偏过半边身子,一面对着单明恩,一面对着走到跟前的陈景天。

点开一看,是费城发的,一张图片。

费城也就没再问,看着菜单点菜,点到一半问南淮林:“你是病人,lu串儿是不是不太好啊?”

费城愉悦地笑了笑,依旧不远不近地赘在南淮林后面。

应该是因为雷雨天停电了。

算了,还是丧着吧,丧一丧,有什么大不了。

而半个小时前,时宴花了五分钟,把他甩了。

这一觉就从北京睡到了苏州。

“宝贝儿,醒醒,”费城轻轻拍拍他的脸,“该下车了。”

南淮林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费城腿上。

费城把他扶起来,给他戴上帽子口罩墨镜,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他的手,跟着人流下车。

往出站口走的时候,南淮林的手机响了。

是他表哥鲍贵臣打来的。

“喂,表哥,我们正往出站口走呢。”南淮林接听,“北广场是吧?好,等我们十分钟,拜拜。”

挂了电话,南淮林说:“我表哥已经在等咱们了。”

费城说:“等会儿我是不是也得叫表哥啊?”

南淮林笑着说:“委屈你了,要管一个比你小两百多岁的人叫哥。”

费城说:“你先管我叫声哥听听。”

南淮林凑到他耳边叫了声“哥”。

“嗯……”费城顿了顿,“味儿不对,不够甜。”

南淮林:“……”

费城说:“叠起来叫。”

这就有点儿难以启齿了,南淮林做了下心理建设,特别小声地叫:“哥哥。”

南淮林声音本来就好听,这会儿又掺了点甜腻的撒娇在里面,费城被这一声叫得心肝儿一颤,附到他耳边哑声说:“以后在床上就这么叫,特别有感觉。”

南淮林耳尖发红,轻轻地给了他一肘子:“正经点儿。”

费城笑着说:“正经是不可能正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正经的。”

南淮林:“……以后少刷微博。”

检票出站,南淮林牵着费城的手,轻车熟路地往北广场的方向走。

到了马路边,他把墨镜往下拉一点,扫了两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正站在车边抽烟的鲍贵臣,忙高兴地冲那边挥手:“表哥!”

第48章因为已经认定了,这辈子都不会变了,所以就想结婚,名正言顺地一起生活。

鲍贵臣只比南淮林大一岁,俩人都是独生子,而且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比亲兄弟还好。

当初南淮林要跟着时宴去北京,他爸不同意,硬是把他锁屋里锁了一个星期,最后是鲍贵臣偷了钥匙把他放跑了,为此鲍贵臣还挨了他爸一顿毒打。

如果不是鲍贵臣,他可能就错过了北电的新生报到,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所以他一直非常感激鲍贵臣。

听见南淮林的喊声,鲍贵臣扭头看过来,也笑着挥了挥手,弯腰把烟摁灭,顺手把烟头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南淮林牵着费城的手快步走过来,给了鲍贵臣一个大大的拥抱,笑着说:“哥,好久不见。”

“是挺久的,得有一年多了吧?”鲍贵臣扫一眼旁边的费城,笑着说:“赶紧介绍一下吧。”

不等南淮林开口,费城伸出手,先叫了声“哥”,才微笑着说:“我叫费城,是南淮林的男朋友。”

鲍贵臣跟他握了握手:“先上车再说吧。”

费城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南淮林把他推进后座,自己坐到了副驾,把墨镜口罩摘了。

“看电视和看真人果然不一样,”鲍贵臣支在方向盘上盯着南淮林,“你真是我弟吗?”

南淮林说:“五年级的时候,你在家门口炸狗屎,刚把炮扔上去,正好我大姨夫从里面走出来,狗屎糊了他一脸,他追着打你,你一着急就跳进了河里,差点儿没淹死。”

费城没忍住,笑出声来。

南淮林和鲍贵臣同时扭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