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她答得非常有技巧。

傅明坐了下来,看到她的桌上除了咖啡,没有别的东西,于是他把自己拿的碟蛋糕,推到了她的面前,而他看到她也很大方的拿起小块水果蛋糕,优雅的往嘴里送,并微笑的看着他。

很难说出他此刻的心情,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异于往常,而且颗不易起伏的心,这会儿却如有无数头小鹿般的怦怦乱跳,难道他是个如此轻易就被挑逗的男人?他平日的定力呢?

“好吃。”她润了润她的唇。

她的动作令他的血压有些上升。“要不要我再去拿块?”

“少吃多滋味,东西吃得太多,那就什么味道也没了。”她婉谢。

他揣测着她的年龄,看起来年纪应该不大,但是她表现出来的,却是非常的成熟世故老练,不是没什么脑筋,只会咯咯乱笑的女孩。

“可以请教你的芳名吗?”

“范丽妮。”

“傅明。”他自我介绍。“是个室内设计师。”

“那你应该是个有品味有灵气的男人口罗。”她谈笑风生的模样。

“怎么说?”

“如果你既没有品味又没有灵气,怎么赋予个屋子生命呢?”她淡淡的说:“房子不外是钢筋水泥砖头那些没生命的东西建造而成,是你们这些室内设计师给了它们风采和‘生命’。”

仿佛被电到般,傅明有碰到知音和那种久旱逢甘霖般的感受,般人只会想到当室内设计师应该很赚钱,没有人想到他们丰富了幢屋子的内涵,使房子不再只是幢冷冰冰的建筑,而是人们的避风港是个和整个世界奋斗了天,可以休憩的个窝。

范丽妮说到了他的心里,说进了他的灵魂深处,她是个有内涵的女人。

“范小姐,你是等人还是”他要弄清楚她是不是“自由”的。

“无聊啊,喝喝下午茶。”

“你没有工作?”

“我刚从美国回来,时还不急,反正我没有什么负担,个人饱了就全家饱。”她柔柔的解释。

“你还没有结婚?”向傅明不是个唐突或莽撞的人,但今天他什么原则和冷静都抛开了。

“这个问题”她故作神秘的笑。“好像不关你的事。”

“我知道你们这些‘外国人’非常注重隐私年龄工作的薪水感情状况,反正很多事都不能问,但你现在是在香港,总要入境随俗,我们是好奇的,很多事都想弄清楚。”他现在才知道自己也有不错的口才。

“既然你说得这么坦荡荡,我也只好改变下原则,而且我是中国人,不是‘外国人’。”她俏皮的瞄瞄他。“今年还没有。”

“那去年呢?”他和她乱扯,想多了解她些。

“去年也没有。”

“去年以前的每年?”

“都没有。”

“所以你没有结过婚,你是单身。”

“答对了!”

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乐的,满街是未婚的女人,但是知道范丽妮是未婚的“自由女郎”时,他比中了什么六盒彩还雀跃,这年头特别又有幽默感兼有品味格调的女人不多,本来他心只放在工作上,但是这会儿,他知道自己必须心两用。

“还有件事”他必须弄清楚,确定自己不是厢情愿或自作多情。“刚刚你有在‘看’我,对不对?”

“对,你是个好看的男人。”她大方招认。

“你”他倒愣住了,觉得迷惑。

“做朋友?”她先说。

“你真是有‘西方作风’!”

“能接受吗?”她点也不小家子气,反而坦率真挚,什么架子都没有端,她的眼神清亮没有点别扭或不自然。

“当然。”他也大大方方的笑了。“下次请你不要抢了我的词。”

“要由男方主动,对不对?”

“最好如此,给我们男人点面子自尊,?我要回座位了,否则客户要气炸了。”

“下不为例。”她个对不起的手势,心里虽然暗说鱼儿上钩了,但对这个傅明,她真的不讨厌,不过她不会忘了父亲的任务,她是回来讨公道,不是回来谈情说爱的。

她要记清楚。

洪定邦是徐伟烈公司里的第业务大员,在这家专门代理进口些机器零件的贸易公司,他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徐伟烈负责外地客,他则负责在国内的些客户,公司人不多,但每个都很重要,包括当秘书,处理些琐事的薛敏。

如果不是为了薛敏,他早就出去自立门户,现在的男人哪个没有野心,每个人都想当老板,都想要有份自己的事业,老是拿份死薪水不是长久之计,徐伟烈曾提议让他入股,但他又怕薛敏嫌他贪心。

薛敏的反应,牵动了他的每个决定,每次在决定件什么事之前,他都会先想着她的反应。

他也知道薛敏的心是在徐伟烈的身上,但他这个人就是死不服输,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说,说不定见了棺材,他样不哭。

只要徐伟烈和薛敏不结婚,他就有希望,他就会坚持下去。

公司里有个小厨房,平日只要徐伟烈在公司里,薛敏定亲自下厨炒两个菜,徐伟烈不在,薛敏就叫饭盒。

当洪定邦回到公司,看到他办公桌上的饭合时,他就知道徐伟烈不在。

打开饭盒,看到那千篇律的菜色时,他立刻朝正在打些电脑资料的薛敏走去。

“你吃了没?”

“还没。”

“我请你!”

薛敏转过身,仰着头看他。“饭盒就在你的桌子上,你没有看到吗?”

“很难下咽啊!”

“有排骨有青菜有豆腐,哪里会难下咽?”

其实洪定邦并不是挑嘴的人,但是不找个理由,他怎么请得动薛敏。

“天天排骨,那些个炸排骨的油不知道已经回锅了几次,而且青菜上面的农药,不知道洗干净了没,饭盒还是少吃为妙,我请你吃西餐。”双手贴在她的办公桌上,他很有诚意的说。

“沙律吧的生菜不知道有没有洗干净,浓汤的材料不知道新不新鲜,牛扒不知道已经冷冻了多久,你怎么会觉得吃西餐好呢?”她加以驳斥,完全没有平日的温柔婉约。

“那请你吃清粥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