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南越对那片土地志在必得,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那土地下隐藏着一个大秘密,依据她的猜测,应该是某种物质,至于是用来炼药还是别的,那就只能等前琅他们的结果了。

但那些暗中势力派来的人可就不这么想了,眼看着他们就要从怀里拿出武器,打算和南家的人鱼死网破,最好是惹起众怒,到时候远在帝都的南家就算想来救火都来不及,而南一等人对那些人早有防备,凌厉的双眼直直盯着那几个最为可疑的人。

“对哦,我怎么给忘了?”南蔷恍然大悟,忽然又觉得有些无趣,嘀咕道:“为什么我一定要戴面纱啊?难道我长得不能见人吗?真讨厌这样。”

“原来是这样。”南蔷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这三年她可是向非凡哥哥请教了不少慕容家的阵法之道,不过她还是很好奇为什么这无底崖处会有慕容家设置的阵法,但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先把琴剑笛这家伙摆脱了再说。

“还有谁,最好自己给我站出来,若是让我亲自动手,那可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我想你们也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想死得痛快点的话最好给我有点担当。”南蔷冷喝道,前卿微微打量着这样的南蔷,忽然想起前琅那时在前昱和她面前说南蔷不过是个小女子,有点医术什么的那些话,她还记得当时前昱只说了一句:此女绝非池中之物。

“你若不救我也没关系,但请你救救晚盈,她不是南家人,和南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男子低沉而悲伤的嗓音让南蔷冷漠非常的心突然动了动,暗道一声,南蔷你能不能坚定点,能不能有骨气一点儿?

见她嘴角弯起,君墨焱神色也柔和了下来。

“何止听说过。”君墨焱浅笑,眼角满是得意,“还记得我第一次到无忧谷时便遇到了你吗?”

“小南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师父好不容易回来看看你,你就这么对待师父?”木梵无比委屈地看着南蔷,眼中竟是要飙泪的节奏。

“若是邪帝答应将来青陵国归附大晋王朝后我是青陵国的王,我愿意成为邪帝手中的一把剑,开辟大陆新的格局。”司徒啸微微弯腰,神色认真,声音浅淡,眸底带着浓浓的野心和坚定。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

木梵最见不得南蔷要哭不哭的模样,赶紧凑到她身旁坐下,耐心道:“小南儿,这么久了才看到师父是不是觉得很想哭?唔,要哭你就哭快些,哭完了师父还有话要和你说。”

夜冥雪冷眼看着北月亭震惊和惊慌的神色,知道南蔷一定会管,他也不好离开,既然已经说好了是朋友,那他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即便知道有君墨焱在根本没有他出手的机会,但看着她也是好的。

陵王先现不对劲,闻了这股清香,他觉得体内的内力翻涌不息,经脉里的血液流动加快,心下惊疑不定。

俏脸微微变白,漆黑的眼眸里浮现一抹歉意,眼底更是溢满了一种类似于乞求的目光,南蔷默默叹了口气,冲北月灵轻轻点头,表示暂时不会对北月瑾如何。当然,只是暂时,若是他色胆包天敢做出什么事来,那可就怪不了她了。

“阁主到漠北国之前我就已经收到霓裳的消息了,在我着手查陵王的事情时遇到了一股陌生势力的阻碍,派出去的人也都没回来,我想,应该是被截杀了。”景儿脸色沉重,脸上带着暗暗的懊悔。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南蔷将来喜欢谁都好,木梵也不至于要违背她的心意不是?你那孙子若真能得到她的芳心也是好事啊。”青老忽然觉得自己两面不是人,只能给这两个脾气都不怎么好的家伙连连赔罪。

君墨焱视线落在南蔷的手指上,眉头微微皱了皱,懒懒道:“既然猜到是我动的手你就该猜到我为什么动手。”

“我不要你可怜,大不了就是一死,南蔷,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也还会有人给我报仇的。”玉芝兰怨毒地看着南蔷,忽而又转过头去看夜冥琛,冷笑道:“表哥,枉我从小这样喜欢你,为了你,我宁可成为别人的棋子,却不曾想,你从来都不愿正眼看我一眼。玉家被我害成了这样我也没有任何颜面活下去了,你的大业、你的野心,我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凝香丸,师父总共就炼制了两瓶,他说他的那瓶和慕容爷爷打赌输了,我这瓶千万要保管好,但是我觉得好东西就得拥在刀刃上,凝香丸可以治疗内伤,还可以增加内力,对你只有好处。”

“君墨焱,我是不是很没用?呜呜——”南蔷哭得有些脱力,顿了顿借着说道:“若是我小时候好好学武,若是我计谋再多些,我就不会轻易被夜冥琛那个坏家伙抓走了。”

却因一场异变,魂力尽毁。遭受家族遗弃,族人耻笑凌辱,最终饮恨而亡!

君墨焱看着南蔷陷入自己的纠结矛盾之中,也不出言打扰她,反而神色泰然地打量着她,今日的她身着一件浅水蓝的裙子,长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带随意束在后面,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

听到那句重重有赏以及后面的一串肤浅的话,南蔷先是皱眉,在夜冥雪心里咯噔一声时,生怕南蔷会说出什么话来,但他还来不及说话,就见南蔷冰冷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柔和,显然,她已然改变了主意,只见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流转万千的水晶光彩,面纱下的脸上不知什么样的表情,喜悦而又淡然的声音响起,“多谢皇上,不过这两情双生蛊可不好解,我有法子,药材和所需的血需要你们大夜皇室自己去寻,如何?”

南蔷没怎么注意夜冥雪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看,她此刻正回忆着师父当年与她介绍关于蛊虫和蛊毒一类的阴邪之法,还有师父的一些破解蛊毒的法子,后来长大,她更是借着师父的那些成功案例和自己的钻研把那个叫千语的女孩子身上的蛊毒给解了,夜冥雪说了皇后的症状之后南蔷便开始怀疑这蛊毒是不是和千语的一样了,但是蛊这东西十分诡异阴邪,稍微有些不同都会引起解蛊办法的天差地别,所以她现在还不敢下定论。

不,不对,那股强大的气息应该不是萧族的人,她听凌风说过,萧族的武功气息从不外放的,一定不是,那么,到底是谁呢?

语罢,她过去扶起大惊失色花容惨白的清波,几根银针下去,血已经不再流了,南蔷眼神阴寒,这剑若是差了半分,清波的命就没了。

南蔷按下内心的诧异,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她的情绪,只听她清雅如风的甜美嗓音从马车内传出,“夜太子不必着急,这些朋友找到这里一定是有事相求,你不如问问他们想要什么?若是能和平解决自然好,不能的话——”南蔷顿住,见那十几个黑衣人的眼神全落在自己身上,满意了,干咳一声继续道:“若是不能的话,再送他们去见阎王爷也不迟不是?”

南蔷目光闪了闪,抚额,无奈道:“就是担心你惹事我才会把你带在身边,也不知道你们萧家的人什么时候会找来,你跟着我我比较安心。”

正悠然自得地赏着园中美景,忽然看见一棵青翠欲滴的树下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雪衣男子,模糊间,南蔷只觉得这人似曾相识。

谁能想到这小子这次给他找了这么个难搞的人?

前琅抹一把冷汗,“是,契卫一队来报,南夜携难产的妻子到飘渺谷求医,已经八天了一直没有出来,想来是被留在飘渺谷了。而南蔷姑娘,在一天前就出谷了。行踪隐秘,契卫被甩开了。”

“按着小姐的话说了,看样子他们暂时是走不了了。只是小姐,你为什么——”司碧顿住,不再问下去。

短短言语间说尽了这些年来的心酸,但是南蔷知道,南夜和他的妻子是幸福的,有时候,离开那样的家族反而是一种解脱,他们能够有今日,何尝不是因为他们真心相爱?

求医的那名男子神色凝重地站在飘渺谷的花园中,这花园内古木参天,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且还栽种着无数奇珍异草,更有许多是他没有见过的。

“带了。”司碧跟在南蔷身后,丝毫不认为南蔷的动作有何怪异,一年前跟着小姐时她就知道小姐有一个说不清的秘密,那就是她的脸,一旦出谷或是有人入谷,她都会覆着面纱,也不知小姐为什么会这么做,如此美丽出尘的面容用面纱遮住是为了什么呢?

院中的秋千上坐着一个倾城少女,身后的黄衫丫鬟轻轻推着主子在秋千上悠悠荡着,上官鸿放轻了脚步,远远看着疼爱的妹妹那单纯快乐的笑颜。

当然,还有一件更大的事情,那就是大晋王朝的皇帝病逝,太子君墨焱登基,登基之后,君墨焱以雷霆手段将朝中三皇子和六皇子的人杀的杀,罢的罢。

“王爷,这次的计划全被那个叫做木头的神秘老者给破坏了,就连齐崖都死在了他手上。”红夜跪在陵王面前,沉声说道。

“等等。”清脆悦耳的稚嫩嗓音在身后响起,北月灵猛然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南蔷。

看到慕容非凡使劲儿地向自己眨眼,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自己毕竟不是一般女子,她是大夫,是神医的弟子,若是真按他的法子来,只要是男的求医就得找人代替,那岂不是误了自己的名声。

守在拍卖场外的冥卫突然出现在夜冥雪身边,看见已经快要不行的青衣很是吃了一惊,得到夜冥雪的示意之后抱着青衣飞身到玉台之上,也是他的这一动作,打断了玉台下争吵不断、疑惑不断的众人。

一想到解毒,南蔷首先就想到慕容非凡。

众人一时有些惊呆了,五千万两黄金在一个国家看来确实不多,只是,这大大超过了合十烟岚的价值,因为即便能够起死回生,也只能救一命,而五千万两黄金,却可以养活一个城的人。

陵王微眯着眼,略微思量,微微点了点头:“不错,红夜,你这次做得很好,待这次计划成功,回去后本王会好好奖赏你的。”

“不知前辈还有何吩咐?”

南蔷离开后,心中却觉得很失落,他还是没有认出自己,果真是忘记了吗?

要杀了君墨焱和夜冥雪?

慕容睖默默摇头,见那怒火越来越大,不由上前去劝解道:“别急别急,南蔷那丫头不是已经离开慕容府了吗?我觉得她若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赶去七河城的,你不是一直希望她能够成长吗?这是个机会啊。”

回答他的,是无声拂过的微风。

是夜,一个黑色曼妙的身影从阁中跃出,直直向着南蔷的房间行去。

“哦?为了你家小姐?”南蔷转过头去,见辛晴仓惶害怕的模样,不由好笑,“表小姐,有这么个忠诚的丫鬟不知是你的幸还是你的不幸。”

瞧她这个架势,莫非是来找茬的不成?

“好了,你先下去吧,记住,不要与皇兄正面对上,不然吃亏的可是我们。”君辰非摆摆手,书房角落瞬间没去一个身影。

只要十分钟,她就可以确定解药是什么了。

奈何,南越虽然武功高强,但那黑衣人却是算准了他无法使用内力,而屋外也响起了打斗声,南蔷心中记挂着前卿和清波,慌忙站起身来,银针飞射出去,将南越的对手搞定,立刻向外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