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

“系统,你怎么不吭声?这是什么地方啊?”

“嗯,让他过来。”

慕容璃一头雾水地坐下了,捧着茶杯,心底的不安更甚了,“父皇今日身体可好些了?”

陈容并不意外地点了点头:“皇帝总归是有些难度的。”

锦绣嬷嬷不敢再看,偷偷退下了。

一个穿着官服身子略胖的男人在掌柜的陪同下走了上来,对陈容行了个礼,笑得见牙不见眼:“大人来了,怎么也不和下官说一声?多有疏忽,还请赎罪啊。”

“你什么时候回你的国师府?”慕容璃直接表示了自己想要个清净的心思。

看样子……似乎并不适用于慕容璃。

“好了。”陈容从椅子上起来,被太阳照得有些昏昏欲睡了,随便点了几个长得漂亮的就跟着安总管去见慕容乾坤去了。

有弟子端上酒,两人当众喝了交杯酒。

传言就是这个人和白汐一起出现在众长老陨落的地方,如今那里还一片狼藉,可是白汐断然不会有这么恐怖的实力,多半就是眼前这位了……

水藤依旧想要偷袭陈容,她低眸睨了一眼,踏着脚步一脚踩在了藤蔓尖端,黑焰顿生,水藤顷刻间瓦解!

他冷哼了一声,站起身驾着仙鹤离开了昆仑往魔界去了。

“那我们休整一天就出发。”陈容决定了。

徐意如勉强笑了笑:“没关系。”

垂花厅外此刻正是红霞漫天,鸟雀声声催黄昏,院子里新载重的桃花都已经打了嫩芽儿重焕生机,假山池水里一尾尾锦鲤抖着尾巴蹿游着,惊起圈圈涟漪。

张少楚回来的比陈容想的还要快,黑着脸阴云密布的模样,大步流星地走进大厅指着陈容半天说不出话来,“你真是太过分了!即便你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玩弄我的感情!”

那不是徐妹妹的家乡吗?难道是她给自己带了书信?

“不好意思……”徐意如赶紧放下帘子,有些紧张地看着陈容,“我只顾着自己了……”

“啊……”小六子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富阳城一直很太平,我没听说哪里有土匪,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丫鬟行礼后把粥放在了桌子上,“陈小姐,我们家小姐吩咐送粥过来,药在厨房里温着,待徐小姐喝完粥便送过来。”

陈容陷入沉思,现在她有两个选择,一是做掉男主,二是做掉女配,男主家特有钱,难度应该很大,还是后者比较靠谱。

符月低头笑了笑,粉面微红:“净瞎说,我如今要为父皇母后分忧,自然是无心情爱的。”

随意轩。

曦薇端着茶杯,目光却定定地盯着茶水上漂浮的一片茶叶。自下人通报也过去了一会儿了,可是陈容却还是不知踪影。

“帝君本在等少主的,可是前边雀歌姑娘突然身体不适,硬是把帝君请了过去。”侍女十分不好意思。

又是雀歌。

曦薇把茶杯放下:“能和我说说你们帝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侍女愣了愣:“奴也不是很清楚,帝君来历神秘,实力却很强,才来了一个月便继位了。”她顿了顿:“原本奴们都以为帝君是个很不近人情的人,可是她待人宽厚大方,在魔宫奴们都是真心敬重帝君的。”

曦薇安静地听着。

侍女见曦薇神色淡淡,才鼓起勇气继续说了下去,“帝君在修行上很勤恳,对敌人杀伐决断,尤其是……”她结巴了一下,“尤其是帝君生的如此好看,待诸位姑娘们又尊敬爱护,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最后一句已经是少女怀春的语气了。

曦薇笑了笑,如今陈容过的好,她倒也放心了。其实她也没资格担忧陈容什么。

“既然她在忙,那我就先走一步。”

“奴待会儿会转告帝君,就说少主等候了多时。”侍女行了个礼。

“不必。”

曦薇去和长老说了一声,直接离开了魔界回了妖族。赶了一日形程,下着大雨回到了殿里。

“少主你怎么回来了?”小菊从殿内出来,看到曦薇一声都湿透了,有些担忧。

曦薇走到了屋檐下,掐了个发诀,身上又换上了一套干净漂亮的衣裳,看着地上的水渍,“让人擦干净。”

小菊习惯了曦薇的洁癖,“是。少主现在休息吗?”

“嗯。”她点了点头:“你们也回去吧,我这边不必服侍。”

曦薇一个人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倒在床上睡了一觉,没成想夜里冷,外边又是急雨打芭蕉的,夹杂着轰鸣的雷声,竟然让她睡的很不安稳。

她想到了解除婚书那天的情景,她做了重生这一世最后悔的事情。她并不知道陈容当是真的如此虚弱,可惜这世上并不是每次都能有反悔药的。

——只是糟蹋了对方一片真心。

又想起在魔宫,陈容笃定地看着她、看待陌生人一般,“少主认错人了。”

她曾经想着遇见陈容定然是缘分,又在察觉到自己心底的软弱时候狠下心做出了断,她已经预料到了,如果她不阻止,往后便会有了软肋。

在悬桥之上坐了十多天,直到等来大师姐亲口说的一个答案,甚至还松了口气——自此她无需再记挂这世俗间任何情分。

而欠了陈容的只能够下辈子偿还了。

曦薇在黑暗里睁开眼睛,手放在心口上,呼吸有些艰涩。她不敢爱,也不去恨,只要心不动……这一次她就不会输的那么彻彻底底了。

不必看妖界生灵涂炭,做一意孤行的恶态,跪在泥泞里垂死挣扎……

曦薇的手缓缓地握紧了。

“少主,不好了,药老被人杀了!”门外传来敲门声。

曦薇猛然睁开眼睛,下床开了门,徒然灌进来的冷风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宋清涟呢?”

小菊犹豫道:“就是她干的,可是她已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