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那时候,钱小蓝对于叔叔的私生活的了解更上了一层楼,从小就见识过叔叔混乱的感情生活的她,通过婶婶知道了更多不为人知的风流韵事,让她坚定了以后专门出一本书叫《我的叔叔是万人迷》,暂定这个题目,但是必须有原型。少年万人迷叔叔初中就有人自愿帮忙替写作业,有女孩偷偷在他课桌塞白煮鸡蛋,白煮蛋啊,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的奢侈品。高中跟婶婶谈恋爱天天给婶婶送绿豆汤,第一次上门直接叫宋家长辈爸妈,后来有兜兜转转奉子成婚。这些不足为奇,因为钱小蓝就在家门口遇到过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怯生生地说要找钱建军,当时她不过16岁。

“好主意。我考虑一下。”叶天凌笑着捏捏钱小蓝的脸蛋:“不过这些都是你的了,随你处置。”这么随口一说的遗憾,叶天凌不是要买男式的了吧,罪过啊,我这是教唆浪费。“去看看那两个孩子起了没有?”钱小蓝轻快地站起身,在镜子前留下轻盈的身影,叶天凌跟着出去。

钱小蓝反复被叶天凌的唇碾压着,很不舒服却莫名地有些上瘾,于是她也不想再躲了,伸出抖抖的双臂攀上了叶天凌的肩膀。从来没有这样待遇的叶天凌显然一惊,随即面露喜悦,轻松地一抬臂弯一下子把钱小蓝抱起,干脆放在壁橱的桌面上,这个高度的钱小蓝更适合被叶天凌吮吸着脖子吻。

“那算了……”钱小蓝恋恋不舍地说,又看一眼宝盒,拉风的红色,艳丽而贵气……感觉到身后的男人的呼吸,钱小蓝赶紧拉着真打算要为她买下整个世界璀璨的叶天凌走。

随着宋岷修的成长,钱小蓝去接受城市生活锻炼做贵族的机会也少了,不过童年时在乡下一起看小猪抢食,放风筝,钓鱼的经历都在姐弟俩心中烙下了一辈子的情义。钱小蓝只记得有那么几个时候,宋岷修回乡下的机会被他爷爷奶奶剥夺了,因为叔叔婶婶在闹离婚,后来又看到长高不少的宋岷修是因为他们复合了。

“也好,我回z市时把小蓝送回这里。”叶天凌打消了钱小蓝的犹豫,意味深长地看着钱小蓝:“这两天我们正好在镇上还有c县县城逛逛,小宝就麻烦爸妈还有爷爷了。”

确实,在钱家巷这样封闭的消息却在内部流窜地极快的小村庄,一个女孩,众人学习的榜样女大学生,未婚先孕,还是跟自己的上司,谁都会在背后好好地推测她的真实价值观和道德底线。

叶天凌捧着有些茶渍的白瓷杯,钱小蓝受命擦了很多遍还是放弃了努力,但是平时有洁癖的讲究的要死的叶天凌居然毫不介意地喝了好几口,跟他在办公室里的挑剔完全扯不上关系,昏黄的客厅里,叶天凌注视着钱小蓝低下的透亮眸子:“我就喜欢小蓝的天真。”

“嗯……也是个女硕士,芝加哥大学的,叫顾什么……”叶天凌顺着钱小蓝的八卦,突然阴沉着脸说:“你不够幸福么?嗯?”

“小蓝,把雷廷弈辞了……就算是为了晴雪,好么?”叶天凌把钱小蓝的脑袋轻轻按在自己怀里,手掌温柔地揉着她凌乱的头发。

“你太天真了,你就肯定他接近你不是另有所图?”叶天凌总算直起了身子,在钱小蓝的面前站定。

幸好叶晴雪没有当场拆出来验货,可能是因为盒子还在钱小蓝手里吧。该死的叶天凌却顺手拿过那个盒子,漫不经心地看了看收货人,确实不是钱小蓝,她自己都知道得很清楚。

“我没事,就是可能着凉了或者太热了,吃点药就好。”钱小蓝莫名有些感动,叶天凌什么时候这么体贴。

“来啦!”雷廷弈端着几乎要冒出尖儿的香锅裹挟着诱人的香气随风而至。钱小蓝刚才看周围的孩子们只是吃着普通的快餐或者是面条和馄饨,也有恩爱的情侣同吃一份小火锅,想起了自己上大学时也喜欢吃扬州炒饭和苏州的细细的面条。

“不行,我会如数还你的!”雷廷弈紧跟着钱小蓝的脚步,坚

一下子就把钱小蓝从一个粗心失职把感冒传染给儿子的不负责无良母亲吹捧成悉心照顾孩子不顾自己形象的伟大母亲,听她说小宝没事,钱小蓝才宽慰了点,一下子瘫坐在雷廷弈挪给她的椅子上。

钱小蓝拍着小宝哄他入睡,他闭着眼睛的样子跟叶天凌特别像,窄窄的脸,高高的小鼻子,薄薄的嘴唇,要不是有些营养过剩的小肥膘,整个就是叶天凌的婴儿版,连那一副全世界欠他300万的不爽样都是复制粘贴的,学会皱眉头了?一个小孩,怎么这么深沉嘛,白天跟大哥哥一起玩时怎么不这样!

“所以……我请了你这个大学生保姆啊~”小宝又伸手要雷廷弈抱,钱小蓝顺势把他架开:“哥哥抱了你这么久了,妈妈抱不好嘛?”

诚然,昨天是钱小蓝私闯男厕所,动机不纯在先,如果解决内急不至于随地大小便算是坏事的话。然后恶意冲撞叶总,没有基本礼貌在后,最可恶的还是在李总的眼前,给叶天凌扣了一个潜规则女员工的帽子。

于是,钱小蓝报之以一个自信的微笑:虽然我不当叶天凌的秘书,这个位置太抢眼,总是在家族的利益冲突漩涡中被牵扯,像个陀螺一样乱转,找不到中心,辞职有着政治因素的考虑——避嫌,但是,我依然有我的一方净土啊。

“小宝,小宝!”雷廷弈机械挪到床边,轻轻地叫了两声,大概是听到了新鲜的声音,小宝停止了伤心伤肺的啼哭,眨巴这眼睛看向陌生声音的来源,突然笑了。

“大四。”雷廷弈老实回答,虽然大四了还出来做家教确乎有些不务正业,当他的同学都在准备考研,出国或者找一份正经的工作签下来时,雷廷弈脸一红,不自在地问:“是谁要家教辅导?”

时间倒退到昨晚z大某毕业班寝室,雷廷弈盯着眼花缭乱的电脑屏幕足足有一个半钟头了,期间他先皱眉,然后他咬牙切齿,最后他终于展颜。

“是啊,叶先生,您的夫人和孩子为什么不出场?”

“又胡说,你不戴啦?”顾玉明把首饰盒放进抽屉锁起来,抱起小宝看钱小蓝已经忘记了取下来的项链,正在两个金光闪闪的皮质休闲包之间犹豫:“你要出去?”

“对,我……想回z市取点生活用品回来,我要在家里赖一阵子呢,没有衣服了,听你的话,不乱花钱。”钱小蓝从下意识地包里掏出手机,果然一条短信:蓝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