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是宁骁第一次见到沈初寒,如此失态,看来,心中还存了旁的想法。

车外的慕白见车厢里没有反应,等了一小会,见前头的城门越来越近,斟酌片刻,只得又开了口,小心翼翼唤道,“公子……?”

查到的结果倒是没什么异样,两人在当初聿帝生辰之时便已认识,想来便是在那时沈相看上的舞阳帝姬。

只见宋清欢眉眼紧凝,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温润玉佩,眼底有惊涛汹涌,素来沉静的气息也有几分起伏。

“听到了什么情况?”马车缓缓驶动,宋清欢看向沉星问道。

“如果这是对她腹中的孩子最好的办法,我想,她会同意的。”她点头,面露沉吟之色。

沉星老老实实的摇头,“殿下,奴婢不知。”

看来,父皇之所以这么急着召见她,果然是为着她得到的这把苍邪剑罢了。

“怎么?难道三皇子的名字并非来自这句诗?若是如此,方才的话,就当我没说。”宋清欢眼波微凝,语声轻缓,话语间,却是滴水不漏。

宋清欢有些手脚发冷。

豆大的汗珠从宋暄额上一点一滴滴落,他背过身去,双手使劲抓着墙面,热流在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中不断攒动,身子仿佛一碰便能着火。

她甩甩头,正待看个仔细,忽觉鼻端一阵刺鼻的辛辣味钻入。

这果然是一局未解残局,黑白二子呈僵持之势,乃从前留下的有名棋局,称天枢棋局。

眼中一片灰败,牙齿一动,将藏在齿后的毒药含在了嘴中。

宋暄放目望去,见她停下的地方正好是沉星和侍卫所在处的正对面,隔着前头那片宽阔的沼泽地遥相对望。

宋清欢勾唇一笑,目光不动声色往尹卿容身后一扫,果然在随行的侍卫中瞧见了慕白的身影。慕白显然也有几分吃惊,见宋清欢望来,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表情。

难道当真是祸起萧墙?

苏娆诡异而得逞地一笑,快速施展轻功朝后退去。

她敛下心思,“到底是谁,我们出去便知。眼下还是想想如何成功度过这两日吧。”

她叮咛一声,伸手玉白手臂环上沈初寒的脖颈,踮起脚尖,反客为主,在沈初寒的舌尖上挑逗追逐起来。

她上前两步,将匕首拔出。

说着,恨恨拂袖,快步离去。

苏镜辞佻达一勾唇,“这等盛会,我自是等不了。”语气是一贯的玩世不恭。

而此番,这国书八百里加急送来,要么,说明国书中所言之事极为紧急,要么,说明国书中所言之事极为重要。

只皇后趴在宋琰身旁,悲痛欲绝。

说着,拉了拉宁姝,跟在宫女的身后依旧往宁贵妃的玉照殿而去。

“琰儿今日怎的有空来我宫中?”宋清漪与宋琰是一母同胞,关系颇好,言谈间便也随意。

圆柱之上皆刻着龙头,龙头的口微张,各含一颗莹润的明珠。在扑闪烛火中,显出幽幽的光芒,望上去价值不菲。

若是她们再这般扭扭捏捏不回答,他也不想多浪费时间,不如唤来玄甲军细细盘查一番。

说着,又走到里间抱了床薄毯过来。

苏娆眼底划过一抹毫不掩饰的嫌恶,收回手,将轻纱放下,隔绝了那恶心的视线。

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便让他们自己尝尝这巨石的滋味吧!

她们虽然不如慕白了解沈初寒,但沈初寒寒凉的性子,她们听得多了也见得多了,怎的每每对上殿下,沈相却蓦地温柔起来?

可是,那日她却等来了一个噩耗。

“沈相真是消息灵通。”皇后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聿帝中毒的消息虽然被封锁,但她也知道,以沈初寒的能力,要想查这些消息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

她立在原地,一脸沉思之色。

“为何?”苏镜辞浅笑,露出不解之色。

这么一想,脸色顿时白了几分。

此时听宋清欢问这话,虽是意外,却舒了口气。

黑衣人行到沈初寒院门外,为首一人掏出匕首,小心挑开院门,然后朝后一招手,示意其他人跟在他后面,悄无声息进了院子。

他傻笑两声,突然觉得,平日里十分严肃的师父有时候也有些小孩心性。

苏镜辞一笑,展开折扇摇了摇,“无碍,我们出发吧。”

沈初寒走到房中的椅子前坐下,撩眼看向玄影,不疾不徐,“是谁?”说话间,端起桌上的茶盏,揭开杯盏盖轻轻拨动地盏中茶叶。

头顶传来一声戏谑之声。

然,也只有一瞬。

苏镜辞失笑。

自那日宫宴上被沈相指定为和亲人选,她的好日子仿佛一下子到了头。莫名其妙地就要和亲他国自不必说,今天还遭受了被验身的奇耻大辱,这让素来要强的她如何接受得了?!

宋暄虽不得聿帝宠,但性情温和,对下人亦是如此。宫中虽多捧高踩低之辈,却也不乏知恩图报之人,所以宋暄在宫中人缘不错,常能得到一些不为人知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