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说“她爸都这样,以你这水平,肯定在半路就让人退回来了。”

这一去,从天堂回到人间,滚了一身土灰,亲手撕毁童话,拿以前鄙夷和憎恶的做法来拼凑理想。

娇娇说“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退稿?

叶彩却又变脸了,似发飙前兆的松开抱着陶桃的手,郑重的站了起来。

叶彩说“当初不是你跟我说,陶桃喜欢偷东西,要我注意提防她,怎么现在被她陷害了,还给她开脱的,啊?你这是什么逻辑?”

娇娇现在很相信她的直觉,叶彩要和她摊牌算账,外带还要面对胭脂的冷待。这些预感令她在踌躇和忐忑中魂不守舍似的怔怔前行,像一个手上戴着镣铐的、被剥夺了自由的奴隶。

正要站起来跟对方好好理论理论,想到自己这是逃课、对方又是个老师,只好压下心里不忿,默默地往左边挪了几步。

叶彩急得团团转。

现在该做点什么呢?看到部分男孩子一脸豁出去样子的仰起脸,哇啦啦嚷嚷,感到震惊的错愕。我擦这帮小朋友这是在打攻坚战啊,这两首诗有这么难背吗?

晨光透过写字桌前的窗子,大致范围上照亮了这间清冷、狭小的宿舍,将似乎只在黑暗环境中才露出忧愁、沉重脸色的小丫头暴露在这温和的光明当中。

叶彩很淡定的说“没有,你误会了,这是因为我对你爱得深沉。”

小杨老师是真心看不惯她这违和的言行举止,却又感觉萌得不行,又爱又恨,说“瞧你这样儿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可能类似的阵仗经历过不少了,陶桃很镇定自若的装作麻木样子。

陶桃脸色木然,眼神灰暗而空洞,似乎早就看腻了这类嘴脸。

向来在班上设法哗众取宠又一次次遭到嘲笑而沦为丑角的他喊道“姐姐。”

课后。

她释然了,单方面以这个笑容宣布事件落下了帷幕,但是娇娇可不依,娇娇从中领会了更深层次的含义。

娇娇说“没有。他们来问过,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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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这都不对。

在兀自颤抖的水性笔下,四年后自主钻研出邪门歪道修炼法门、以不稳定的炼气期第十层修为参与猎杀稀有海兽的张小凡,在这次行动中几乎化身为人间恶鬼。

叶彩忽然“啊”了一声,很严肃的看着娇娇,说“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干嘛半夜爬我床上?”

小妮子右臂抬起夸张角度、右手不住地摸着她那有点扁的鼻子。

抄好了。

正文中接下来是群众看热闹、法老号靠港口停船,几百个字下来主角叫啥名字都不知道。是指挥停船的唐泰斯吗?还是急急忙忙划船凑上去的莫雷尔先生?这船长怎么这么逊?得脑膜炎原来会死的啊?怎么这么能唠叨?吗的到底要说啥啊?你还咬不咬人了?一定要等到日落才行啊?

黄大爷说“小杨啊,你这个闺女,不简单哪。”

有人轻轻地敲门。

为了及时交稿,大范围的势力划分未定,但是小范围的鼓捣出来了。青云门所在的海岛“蛤蟆岛”,是以“炼狱堂”为东家,跟阿里巴巴一样开设凭租用地的私人地盘,有给定数量、适应等级的高手坐镇、保卫这里的平安。青云门祖上一代原在中州大陆内部腹地盘踞一方,当时是很流弊的,后来惨遭灭门,以掌门为首的后辈携带着尚存传承逃难到了此地,凭租下这里一小块资源匮乏的巴掌大地盘暂时休养生息,而这个蛤蟆岛上除了地位超然的“炼狱堂”,其他势力基本和青云门一样,因为一些原因沦落到了租地盘才能延续道统的这一地步。

尽管这妮子努力表现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可这不以为然的背后,却无不传递给众人一个信息,那就是“暴露身份,毋宁死”的笨拙而又滑稽的倔强。

她不想大叔看似坚强实则悲情的孤苦人生在她身上重演。

回到座位上坐下,仔细地阅读以张小凡为主角展开的诛仙故事。不一会就沉浸到这光怪陆离、还算波澜壮阔的仙侠世界中。看到赖以生存的村子惨遭屠戮后张小凡向苍天发起挑战,虽然不太懂那番宣言中的含义,但他还是兴奋极了,随后又为上天降下的雷电责罚而感到暗暗心惊。田不易飞身相救时施展的“很晃眼睛的宝刀,指向上天劈下来的雷电,刀气特别长,至少五六米”的神功,更让他眼里闪烁小星星。

这真是心如死灰啊。

本来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的田不易,在她笔下变成了一个由内而外都冷漠、刻薄、自私自利的修炼狂人。将张小凡带到小竹峰后,直接跳过原著中众弟子欢聚一堂、像普通一样吃饭的场景,二话不说丢给张小凡一本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青云小竹功,下达了一个指标五年内,修炼到炼气期第六层,否则逐出师门。

端着一碗稀饭、筷子叉着俩馒头,正要离开食堂凉棚,被一道清澈、娇柔的声音叫住,“小彩,小彩啊,你又去那里啊,过来我这边嘛。”

娇娇愣了下,勉强跟上她的思路,说“不、不知道啊,都还在选吧。”

呼来喝去的优越感营造得差不多已经够用了,娇娇撅起嘴,说“你带钱没有?”

在小杨老师怀疑而揣度的注目下,叶彩整理着措辞,将自昨天开始的娇娇习题册损坏事件,还算完整的简述了一遍。

“陶桃?这名字好听。”

双马尾和娇娇面面相觑。

曾几何时,吹着口哨,叉着腰杆,端着机枪,狂放的扫射,完了甩一甩枪口上的硝烟。来去如风,何等的潇洒,放荡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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