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世界有鬼,死只是生命的一个中转站,该多好啊,洪钧想。他突然巴不得这个世界有鬼了。

他看到了满眼的星光。有红的、有绿的,还有蓝的。在村口晃动着。

只是,在吃饭的间隙,洪钧看了看手掌,那份惊讶就一直在喉头,欲吐未吐。他憋住了,因为他不想破坏这难得的好气氛。

地魂归地府,到达地狱,因地魂可知主魂的一切之因果报应,也可指使在世肉身之善恶,所以肉身死亡后,地魂再进因果是非之地。

“奥,原来如此。”瑞鑫认真点了点头。

三叔的话,还是让洪钧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但是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没有表现出惊慌,瑞鑫盯着他,见他镇定自若,心里也就有了坚强的靠山,仿佛只要自己的男友不怕,自己就是跟着他上断头台也是甜蜜的享受。

“这个林道长如此厉害啊,你们三个守棺人丢了性命才勉强镇压住的魔灵,他居然用十年的功力压了他十年。”洪钧骇然。

是你?如果仔细观察,坐着的老人眉毛居然透着丝丝淡红色。而突然出现的老人,眉毛则是淡黑色的。

“纸条,包裹?”洪钧皱了皱眉头。

“那是我的一个外号。有些人嫌我不给他们算卦,就说我是睁眼瞎,时间长了,大家就都这样叫我了。”老翟头笑了一下。“我听大哥骂,只好将我听到的大嫂的话语告诉了他,他还是不相信,躲在他身后的老大拽了拽他的衣服,告诉他这是真的。

洪钧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幅画面: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半夜在阴森森的灵堂,将手伸向棺材里面的死人,此时,身后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并且咳嗽了一声。

“我来,是为了你,还有她。”老翟头说着,朝瑞鑫指了一下。

刚回过头了,我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室内的温度仿佛突然下降了十几度,一股难以名状的阴冷包围了我。

因为三叔常年和药罐子为伍,洪钧也就开玩笑叫他药罐子三叔,而三叔,也乐的侄子这么叫他。更重要的是,十年的朝夕相处,洪钧和三叔,已经有了深厚的感,不管这个三叔是如何出现的,在他的心里,这就是亲三叔。

自己的身体没有再次出现况,洪钧倒是享受了瑞鑫无微不至的伺候,掉到温柔乡里的他逮住空闲就死命亲吻瑞鑫,在亲吻的时候,他的脑子热乎乎的,也想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但是都被瑞鑫巧妙地躲开了。

得胖陈,没有得到自己希望的答案,洪钧虽然对自己的病还非常忐忑,也只能暂时放到一边,因为他现自己现在的状况就跟原先没任何差别。尤其是到卫生间去长长地撒了一泡非常舒服的尿,躲在蹲坑里用了十几分钟时间将那点乳白色挤出来后,他确定全身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于是,放下大半心的他开始挂念胖陈。

突然,洪钧感觉到心脏一阵绞痛,犹如一把刺刀捅到心里,眼前一黑,“哇”,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洪钧说到这里,突然现自己跑题了,他笑了笑,重新回到了正规:“我的意思就是,小蛇失踪这件事,我们不能再用科学去看待了,或许,他也和我们一样遇到了鬼怪作祟,只有这样想,才好解释为什么我们和他的时间不一致,为什么他用了二十分钟就不知不觉到了一千公里之外,因为相对于用我们一无所知的时间虫洞理论来解释,我相信大家都更愿意接受他也碰到鬼的解释,起码我们三个人已经见识到了鬼怪的存在,再多一个小蛇见鬼合合理。”洪钧现自己说着说着有点幽默感了。

“你把这个带回去,给他。”

“进两步退一步?”洪钧重复,随即明白过来,小蛇这是试探着往前走,做好了看势不妙立即逃跑的准备了。也是,荒郊野外突然碰到一个人悠闲地自奕,任谁也会感觉此事不寻常。也许那个人是鬼怪也说不定。洪钧再次想起了女鬼。

哎呀。刚刚坐下,他立即跳了起来,屁股不知被什么扎了一下,生疼。

就这样,在煎熬中,他好不容易熬到东方现出鱼肚白,也幸亏是盛夏昼长夜短,转眼时间天就亮了,当然了,对小蛇来说,这一夜完全是比一年还要长的多。否则他自己都怀疑能不能在野外熬过一夜。

小蛇又倒了一杯酒,再次喝了一大口,吓得洪钧赶紧夺下了酒杯,56度的酒,一般人喝三四两就会醉,况且小蛇平时滴酒不沾,现在却已经灌了自己接近三两了。

“应该不会,从我丢出它到爸爸进门,顶多也就是十秒钟时间,蛇的速度根本就不可能爬走,我丢的时候用了全身的力气,还听到了那条蛇碰到墙上的沉闷的声音,估计能把它摔个半死,应该不是爬走了,而且爸爸把房间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蛇的踪迹。”瑞鑫说,“我见没有蛇的踪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睡觉出现幻觉了,反正除了吓一跳外,也没有别的意外,就跑到姐姐的房间里面,挤了一晚上。”

洪钧不敢笑。瑞鑫脸皮也太薄了,连说到胸罩系带都脸色绯红。不过,她飞满红晕的脸,真的好看。当然了,要是现在自己能看看她的内衣系带就更好了。想到这,他勾了勾头,希望从瑞鑫的领口看到点什么,但是第一眼就看到瑞鑫正紧盯着自己。

糟糕的是,那个女孩子猝不及防,被撞倒在了地上。

“好鑫儿,那你告诉我吧。”洪钧摇晃着瑞鑫的肩头。

“那方面?哪方面?”洪钧迷糊了,追问。

“嘎嘎,”胖子一开口,洪钧手里的雪糕就被笑跌到了地上,这哪是一个人的声音,这明明是一只鸭子在叫。

在甜蜜的亲吻的空当,好奇的瑞鑫还是问起了头一天夜里洪钧的异常,洪钧斟酌了一下,简单告诉了瑞鑫事的经过,当然了,某些特别恐怖的地方被他轻描淡写地略过了,他不想让女孩因此而花容失色。

但是,这不就是自己最期盼的吗?洪钧心里乐开了花,听话地张开了口,咬住了鸡蛋的边缘,待她放开手,这才嘴唇往前一呶,包住鸡蛋往回一收,舌头顺势一卷,将鸡蛋送到牙齿上,咀嚼了起来。刚认识的女孩如此主动喂自己吃饭,洪钧觉自己吃的不是鸡蛋,是蜜蜂屎。甜到了心底,甜遍了全身。

“这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让我看这个字干什么?”洪钧惊讶地问。

这样的状态,再去上班是不可能了,在呵欠连天中,洪钧随便编了个理由,告诉老板说自己宿舍的人吃东西吃坏了肚子,给大家请了假。好在他和老板是同村同族的老乡,老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关心地吻要不要厂里帮忙联系医院,同时告诉他,大热天的吃东西一定要注意卫生。

洪钧仔细看了看手机,然后拿过胖陈的手机看了看:“不对啊,我打的是小蛇的手机号码啊。”

“大师,我也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瑞鑫不自然地笑了笑。

瑞鑫却没有察觉身边这个男孩内心的龌龊,她一边走一边抬头看天,脸上满是陶醉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