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激烈的讨价还价后,我差点都睡着,老声张最后买下了一把shǒuqiāng,两把刀,顺便还购了一个帐篷,一些野外用品指南针之类,反正都是些我看得见说不出的玩意儿。店铺里的货倒很是充足,应有尽有,完全和“此处无货”四个字刚好相反。

信是一如平常的简洁干练,是黄见山的风格,大学期间还很少有diànhuà类的通讯,我们经常会以信会友,见山的信一般都不会分段,并且没有日期,这种干练的感觉十分的熟悉。

老声张似乎看出了我的心里事,带着我来到房间外的阳台,爪子正在阳台上晒着太阳,第一次认真的在阳光下看见他,不觉感到意外的亲切。

“老声张呢?”吴忧用凌厉的眼神紧逼着我,我突然想起上次他逼迫老声张的身手有点隐隐的害怕,不过倒是验证了刚才老声张的话,一路上确实有人跟着我们,这个人**不离十就是吴忧,他要是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别说让我们抓住了,感觉到都难,这种身手怕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老声张在前面喘着粗气,也没力气应答,我看他不吭声了,就知道他确实是累得够戗,就这样我们像两只火腿肠一样竖着,一挪一挪的,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突然老声张轻声叫了一声:“有光!”突然间就加快了速度,我立即跟上他的脚步。老声张挪动的速度变快了许多,看样子他是真的看见了出口,想赶快出去呼吸口新鲜空气,我看到那光也越来越强烈,心想难道真给我们碰到怎么好的运气,这个小洞竟然是通到地面上的?终于,老声张一下子蹦了出去,出了这个洞,他刚出去,我就听到他长长的吁了口气:“他妈的,这鬼地方真是遇了邪的门了,还真他妈出不去了!”

老声张放慢了步子,嘴里还嘀咕着有人,“这哪里有人,别疑神疑鬼了,这秘道里不可能有…”我突然想起来昨天的那个黑暗里的眼睛,“人”字还没说出口,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赶忙收了回来。

“四方先生是我们这行有名的行家,失踪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会在这里,真是…”老声张将矿灯拎过来,坐在我的面前,看起来有点哽咽,我把爪子重新抱回背兜里,脑袋上的纱布上的血滴了下来。

首先是地底的矿物,不瞒您说,现在这些市面上的珍珠钻石多是来自于此。其次就是四方先生您所想要得到的地底人标本了,按理来说这世界上只有我们是算人的,地底人怎么能算作是人,但这生意里可就另讲了,望您斟酌。

“不用多说了,这样吧,要是下次阿成那老家伙招呼我们过去,我就派你过去好好的看看这地底下是不是除了石头就是矿脉。”从声音看是上次的中年男子,似乎记得老声张说是叫午庭,别名老狗。

醒来的时候很冷,整个人冻成了一团,蜡烛的光昏昏暗暗,我将供台上的布扯下来,抖掉上面的香灰,当做外套,当做贡品的水果似乎还是新鲜的,但吃起来还是有些苦涩,我捏碎了一些喂给爪子,爪子的伤口已经结疤开始愈合,但看起来还是毫无精神。在供台房又转了一圈,发现还是没有其他的出口,心想只能再次通过间隙返回了。

爪子的身体开始被尸沼里探出的手包围,就在我准备听到它挣扎的声音时,尸沼怪手缓缓地缩了回去,背包整个埋没在泥泞里,而爪子安静的坐在暗色的泥土上舔着毛,手电筒的光照在那片区域没有一丝光泽,尸沼怪手像是吃饱了似的钻回了地下,整个背包就像是食物一点点的被尸沼吞了下去,背包覆盖过的地方变得异常干涩,不知道这种干涩是暂时的还是一种假象,我来不及分析这么多,身子已经挨到了腰部,我把宽大的衬衫整个的撕下来,铺在双手可以够到的地方,要是真如我所想,应该可以办到。

“这里是当铺吗?”

“哟,午爷?你这刚来扬州城就认识他了?我们可不这么叫唤他。”这话配着他独特的声音显得倒是有几分生硬。

但剧情好像没有按照我的发展,高冷眼神的一个动作终止了这一切的难堪,他从披风与牛仔裤的间隙里抽出了一把似刀又似剑的wǔqì,我没有见过真刀真枪,一时见到也分不清,瞬间就架在了中年男子的脸上。

平头没露出什么不悦的表情,知识嘴角轻微一笑,然后就出了门。他们之间的对话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平头出门前的微笑更是让人捉摸不透。难道这现如今道上的交易都这么没jīqíng了?我懒得再去管这些,一口又咬下汤包,油水将笼屉的下层整个覆满差点溢了出来。

休整两天,我整理好需要带的行李衣物就准备出发了。我身上实在捉襟见肘,将银行卡里的钱取出一部分使用。想必黄老头的用意也是如此吧。这时,手机短信铃声响起显示道:等你。号码显示归属地: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