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无事,江继月溜了一圈,见宁君瑟独自坐在亭子边数梅花,怕她闷着,于是解下随身的荷包袋子丢过去。

“行了,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跪啊跪的。起来吧!”老太君怒其不争地瞄了她一眼。

礼也行了,宁君瑟该溜了。不过溜之前,她脑海里忽然浮现起初到望京那日码头,他出手相救的情形。

“回公主,我什么也没看见。”李诗媛笑着俏皮道。

“你也这么觉得?”老太君闭上眼,细细想了下舒氏的反应,点头。

“怎么,睡到现在才起?用过早膳没,让厨房给你熬点粥罢。”

“长姐好。”宁君瑟向她行礼,却被周边的婆子拉住:“三小姐勿需这般客气,都是自家姐妹。”

“夫人——”李令渊哪里能放任她一个新娘子出去抛头露面,“你别去,我去。这里你又不熟,回头再找你且不是更麻烦?”

杨氏却执意要。

她本是个寡妇,一日没嫁入李家,一日便是宁家妇。今日出来见贵人,若作寡妇打扮,未免扫兴;若一味穿红着绿,又显得急切讨好,况且也不是她本意。

从慈辉堂出来,国公爷打算回自家住处换身衣裳,睡个响午觉。

这样的质地做工,她上辈子可没少见,都是拜恭王所赐。

“老板对不住了!”陆亭轩双眸放光,假惺惺地向小贩作了个揖,撩起裙袍就往亭子边奔去。

“都什么时候了!儿啊——”钱氏又比又划,把宁家卖铺子,请锦绣坊裁衣的事火急火燎地说了一遍。

“咳——”钱氏尴尬地摆摆手,心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厚着脸皮一鼓作气道:“真是赶巧了!前些日子亭轩还跟我说上京的事,他怕我一人在家孤单,让我陪着他上京。我说你宁伯母也在,他倒是笑了,说望京繁华,宁伯母不如带着蓁蓁一并随了我们上京——”

外头,剑生大概猜到主子的用意,与那三个刺客打得不亦乐乎,动静闹得颇大。

这样一来,宁老二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撵人。舒氏没了投奔,还不乖乖来求他收留?

于陆亭轩,她是敛财和巴结权贵的工具;于恭王,她是圈养的玩物。

“原是这样。”舒氏笑笑,她也是打年轻时候过来,能理解。

“哪里是什么姑娘,也不知道经了几手咧!”知情者嗤之以鼻。

最后一场比赛,是射箭。

芷湘公主赌气没有参加,江继月被父亲叫去没有回来,场上剩下的都是男子。这一回合,便是硬仗了。

大皇子早换了铠甲,威风凛凛,他的弓箭也是最霸气的。像当初于千军万马中,穿破云霄,一箭射中城墙上敌军首领的传奇,如今还在边疆传唱不已呢。

“大哥,加油!”芷湘公主对这位大哥最是崇拜了,是以带头喊话。

大皇子回过头,举起弓箭,冲自家妹子点头微笑,谁想这时一个内侍跌跌撞撞地闯进来,手里扬着明黄色的圣旨嚷道:“圣上有旨,召大皇子速速入宫,不可耽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下高呼。

大皇子草草接了圣旨,打马朝宫门方向狂奔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江继中早在宣旨结束后,将公公悄悄拉去一处打探。传旨的公公在他手心,快速地写了个“戎”字。

“怎么回事,继中?”李瑁疆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继中淡淡地摇头。

“是犬戎又犯我边境之事吧?”李瑁疆道。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打探消息的回来了。犬戎夜袭关州,派兵十万驻扎在城外十里堡,扬言十日内取大魏关州!

“放肆!”李瑁疆闻言大怒,一掌击断身旁一处阑干。

“瑁疆,回来——”江继中知他要干嘛,连忙拉住,“西戎屡犯我大魏国威,然实力尚不足惧,相信此时皇上早有定夺。”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哪怕做个先锋官,也值得!”李瑁疆一腔豪气,恨不得立马进宫面圣。

“瑁疆兄好气魄。”拉扯间,二皇子拍着手从后面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