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耽搁了,今日我们还有重要事情。大家都打扮得比平时美了很多呢。我们东屋的女子,各有各的美,哪一个拿出去不是一等一的让人交口称赞羡慕不已呢!”

侧夫人不就是相当于平妻?

又是女人聚居的地方,是非就多。

这其实是句废话,林嬷嬷刚才也见到太夫人了。谁还不会看气色?

若没有利益计较,怎么可能站到一起?

活的时候都斗不过我,还怕一个自己送了死的!诅咒要是有用,这世界上哪还有什么冤屈仇恨?

连云毕竟掏空了身子,如今靠续命丹撑着,再没有多少生机,要不是这样,梁家也不会一得了信物就冒雨急匆匆地赶来谷家。

谷玉秋在其后跟随半步紧紧跟随,再之后,便是一些盛装打扮的小姐和统一装束的丫鬟,一行人花花绿绿,好不鲜艳。

是那种嫌弃的、厌恶的、讥诮的、鄙视的表情。

长老?是掌权之人,只是肖梦纳闷,谷家什么时候出了一个丹师长老。

肖梦知晓此次开家祠就是为了将谷玉寻从族谱中去除,便自觉站在中间未动。

没想到自己千思万想,竟把这最重要的关键给忘记了。

消寒汤吞下,从内而外,从身体到心里,暖了肖梦全身,之前的寒意立刻一驱而尽。这修仙界的丹药果真是好啊。

人渐渐多了起来,肖梦听到许多陌生的人在议论。

谷玉秋也不是真罚,斜着眼看向肖梦挑眉道,“我刚才可什么也没说。谷玉寻,你别妄想挑拨我和少主夫人的关系?”

就这样平安呆到穿越过来的第四日,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将地面花草润得湿浸浸的,阳光被云层挡在天外,落月阁里边有些昏暗,阴沉沉的。

谁要做回这样的主子!妾室?我作为接受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熏陶了二十几年的自强自立的二十一世纪大好女青年,跑这里来做妾!怎么可能?

简法,简法。

不否认,虽然是白来的,但这种暴富的感觉,确实很爽。

生与死,肖梦乍然之间走到了这两个字的边缘,她该如何抉择?

花草红绿掩映间,刚刚离开的谷轻凌,正躬身掐着一位倒地的灰衣丫鬟,这位丫鬟,不是别人,正是肖梦和谷轻凌刚刚说到的喜儿。

长痛不如短痛,肖梦不能给谷轻凌一点念想。

“所以,你连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同心配也忘得一干二净了?”男子修长的手指抓起悬在腰间的羊脂玉佩,语气强硬地问。

碧桐顿住一瞬,会意地从身上拿出一面随身携带的小镜子。

碧桐观着肖梦的神色表现,眼神闪了闪,暗道,‘这谷玉寻应该是真失忆,她对少主的情分,我一直看着,若不是真失忆,哪能装得出这般毫不在意丝毫不记恨的模样。再者,她以前的性子也不是这般,要是以前,只怕兜头就逼问下来,哪还能像现在这般客套。一失忆,竟连性子都变了。’

肖梦惊异看向手中的燕玉,却恍惚看到燕玉上仿佛长出了一只墨色的眼珠子,正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似噩梦似魔鬼似诅咒。肖梦低呼一声,手一颤将燕玉扔到了地上,心肝儿都吓得快跳出来。

看出来肖梦的疑惑,花子翻了个白眼,“长这么大,也就你同我说不要看轻自己!”

肖梦给她顺着气,一边安慰道,“您老别激动,先别说话,顺顺气先!”

这变脸术,也是绝了。

要怎么试验?

那叫小云的丫鬟赶上前道,“太便宜了,她这脑袋瓜子一空什么也不记着,这没有落差,哪还有天大的苦痛,我们以前落了的威风,就算再寻回来,也没那个味道了!”

赵管事立时笑了,“还是小云会说话,我哪是怕别的哦,就是怕她死了。她活着只会遭人嫌弃,要死了,少主感念她以前的好,那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这是哪儿?”

谷参锐皱皱眉,昨天就晕了一回,和谷轻凌怕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林嬷嬷找了借口,谷参锐也就借着台阶下。

“病了就好生修养,别想太多。凌儿的事,也是我罚得重了,等那边的事处理完,就让他尽快赶回来。你回去让夫人放心!”

“谷大哥,淑妹那里倒有一个专治思虑之症的良方,到时候让人送过来,也是淑妹的一番心意!”梁淑妹笑着插话。

谷参锐心情复杂,“谢谢梁家妹妹了!”

林嬷嬷低着头心里头直骂,尽会装好人!

“应该的!”梁淑妹又道,“谷大哥,还有梦儿的事,淑妹本来还想着从梁家给她选一个伶俐的丫鬟呢,但既然梦儿有喜欢的,淑妹也就多口帮着说句话了!”

太夫人看一眼梁淑妹,心道,梁家的丫鬟混进谷家,好做眼线是么?这是一定不可能的。

又瞟一眼林嬷嬷,这个林嬷嬷,巴巴地赶来这里说事,只怕刘云清有病是假,提丫鬟的事情是真吧。

不用想也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就是想借梁淑妹和家主的口让自己同意了这事。

谷参锐看向太夫人,有帮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