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子——”花子还是担心,这样的天气,又累得这样,肯定会受寒的。

紫甘应和道,“小姐,奴婢常听人说,您才是更有福气的面相!”

而让肖梦在意的是,杀死谷玉寻的人也没再出现,肖梦推断,之前杀害谷玉寻,定是怕谷玉寻说出些什么,现在肖梦失忆了,不怕肖梦说出什么,所以对方才不再杀人灭口。

肖梦但笑不语。

宁神花,回罡草,三叶青芝……

储物袋要滴血认主,肖梦想着电视里的情节要咬破手指,然而看着白嫩嫩的手指尖儿,肖梦很有些肉疼。但还是咬咬牙下狠心在手指上咬了一个小口,‘嗤——’好疼。

然而,感激之时,肖梦又充满了对未知的隐忧,‘我会不会像谷少主所说的那样,灵魂发生质的变化,变得残暴狠厉,最后沦为残害苍生的魔物?’

谷轻凌手一翻将玉佩握进手里,“玉寻,你等我,我拿这个回去质问她,看她还怎么狡辩?”说完站起身转身就往院子外走。

谷轻凌一愣。

温热的气息袭来,肖梦惊讶后退几步,抬头,就见前面一个陌生的男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当然,是对肖梦来说陌生。

肖梦抓着筷子很犹豫要不要吃东西,虽说只看出那两只饺子有问题,但谁保其他就安全呢。听到碧桐说起毁容这事,肖梦不由一愣。

肖梦皱眉,这是又蹦出来一个熟人了?摇头道,“我因为昨夜撞破了脑袋,患了失忆之症,前尘人事,一概都不记得了!”

暗叹完,肖梦觉得这里发生什么也与自己无关,随意转了一圈,就回了自己的下人房。

肖梦走到前房,还要继续做洒扫的活,连云却蹒跚走了出来,指着花子和她道,“你们别在这碍眼,扫什么扫,生前没见打扫,要死了来这些门面事,撑谁的脸呢?”

老人面色突然变狠,瞪着花子那边,“死…啼…子,要是…我…能…动,荷…荷”因为激动,老人呼吸不畅。

花子眼前一亮,问道,“你真会还钱?”

扫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肖梦失笑,怎么连把剪子都没有!

那赵管事却啐道,“呸,眼高于顶的小蹄子,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可见平时狗眼看人低,没将我们看在眼里。看吧,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手里了,以后看我整不死你!”

“呸,谁伺候这个小蹄子?就算少主问下来,也不过是问一问,这仙根尽毁,容貌也失了,还能怎么惦记?让她做洒扫丫鬟,那是家主下的命令,少主还能顶撞家主不成。她伺候我还差不多,我伺候她?呸”

肖梦瞬间想起自己对自己的告诫,然而已经晚了,眼前一黑,肖梦扑通摔倒在地,面色苍白。而那被肖梦捡回来的东西,却全然没了踪影。

还不等肖梦打量完,谷轻桓告一声,“打扰了!”就退去了前房。

整理好出去,谷轻桓正手捧着一本书慵懒地坐在前房软椅上,见肖梦出来,隔着案几温文点头一笑,不亲不疏,很客套的礼貌。

肖梦同样礼貌回以一笑,并不主动开口。

谷轻馨走出来,弱弱道,“四哥,玉寻姐姐摔倒在雨里,所以我带她回来换衣!这会儿还要赶在申时前去到家祠呢!”

肖梦看了谷轻馨一眼,她的神色语气中,对谷轻桓有七分亲近,三分敬畏,看来谷轻桓在谷轻馨心目中,位置很高。

谷轻馨避开没说肖梦背着谷玉秋的事,许是顾着肖梦的脸面。

谷轻桓听了点点头,“来时我坐的洞天轿车,我也正要去家祠,不如一程!”

这么巧?

谷轻馨大喜,语调略扬,“太好了,谢谢四哥!”

谷轻桓放下书,噙着得体的笑意,关心道,“这么大的雨,你就不要出门了!”

“嗯!”谷轻馨乖巧应声。

紫甘跟着肖梦过来,一直监视着肖梦,这时很为难地插话,“桓少爷,家主是命小姐领她去的,因为出了些变故,小姐回去换衣了,一会儿就会赶来。这如果她先去了,家主……”

紫甘想说,‘会不会怪小姐办事不周?’顿了顿,很为难地没有继续下去,但是个明白人都能听懂。

谷轻桓却嘴角一翘明知故问,“你道家主待如何?”

紫甘嘴巴动了动,很为难地不知道怎么说。她一个丫鬟哪能揣摩家主的心思。

谷轻桓见之一笑,“若没什么,我就带人走了!”说罢起身走去前廊沿着楼阶往下走。

肖梦向谷轻馨点头道了声谢就跟上。静悄悄前行的时候,肖梦心中思量,谷轻桓突然来到这里,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接她一起走,怕是特意过来有什么特殊的事要同她说。

这个谷轻桓,可不是谷轻馨。

下了楼,肖梦看到楼前停着一只只有三尺来宽一人来高的轿车,轿身是浅蓝勾着金丝的金属一样的结构,轿顶披着雨篷,倒像是临时安上的。

轿子边上有一个精壮的壮年,应是赶车人,轿车前面拉车的,是一匹栗色的马,个头只有肖梦以前所见的马儿一半儿大,但同样特别精壮。

不过,肖梦很纳闷,这轿车看着好小,比电视上看到的小多了,坐一个人才刚好吧,怎么能坐两个人?

谷轻桓不吭一声登了轿,肖梦虽有疑惑,倒也跟上去一看,于是豁然开朗,原来洞天轿车里的‘洞天’是别有洞天的意思。

这是一辆内有乾坤的轿车,外看虽只有一人之状,内里却是一丈见方的空间,头顶华丽纹案之下悬着一颗柔光的珠子,地面铺着高红兽毛之褥,中设一张矮几,上置果盘书籍,左右后共三排靠墙可收可放下的坐凳,更还有藏纳之处。

谷轻恒抽出两张熊席,于矮几旁相对放置,自己盘坐于其中一张之上。

肖梦走过去坐下,就听谷轻桓道一声,“走吧!”外边车夫唱一声‘喏’再听轿车底下‘咔哒’一声伴随着极其细微的颤动,洞天轿车就走了起来。

轿车平稳无噪音,头顶悬着的光珠晃都不晃动一下,让肖梦暗暗称奇,也因此消了心里的思量只顾着打量。

正看着头顶的光珠,余光却见光影晃动,下一刻,一只手掐上了肖梦的脖子。

肖梦大惊看过去,却见谷轻桓隔着矮几倾身过来。

掐的力道不大,却也稍稍阻了呼吸,那双手冰冰凉凉的,弄得肖梦很不舒服。

肖梦压下惊怕也不反抗只冷冷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谷轻桓脸上仍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并不言语地掐着肖梦脖子左右摆动打量,然后轻呵低笑一声退回熊席上坐了。

肖梦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脖颈,再次问,“桓少爷难道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谷轻桓嘴角仍旧带着笑,伸手将矮几上的书拿在手里,随意翻看了一页,这才开口出声,“回答你的问题前,我是不是应该知道,问话的人是谁?”

轻飘飘的话,却比之前突然被掐上脖子来的更为惊吓。

肖梦上了这轿车被那么多人看到,她并不怕谷轻桓就此杀了自己,所以才会好不反抗地冷问。

但这句话,却让肖梦打了一个机灵,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出来我不是谷玉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