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钦回道: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杜植坚持杜如电是因为『杜家某些东西』而失踪,反之杜如飞不这么看,而杜如星、杜如卷应该和此事无关。

唐花又说起了一些杜如飞吩咐下的话,主要是抹黑叶衡三人和杜如卷的。

这些米是我偷来的,吃得干净点不要让人发现。堂堂千户自甘坠落成偷米犯,尉迟迥显然是不觉得有半点问题。

四少你是第一个,贫道昨晚才确认了这惊人事实,今早本来就是想跟杜老爷说一下的。叶衡把假话渗进真话里,半真半假,才会令人深信不疑。

尉迟迥打了个呵欠,不但打断了钱继光的话,还用百无聊赖的语气道:我不是要听杜植崛起史,我想知他的八卦。

徐钦点点头,他没有见过温泉,只是听说过那些会些特别的味道,但绝不会是眼下传入鼻子的血腥味。虽然只是很淡的味道,但他们三人几乎是一踏进来就察觉了,毕竟绣衣对血味很敏感,反观下人却神色如常,对温泉的变异气味没有丁点发现。

但杜如飞好像对此不以为然。尉迟迥道,他根本是在看戏。

哦?原因是?

眼前这人,不会是杜八吧?

关上门尉迟迥也不装了,懒洋洋地伸腰,半个身子伏在台上——居然还是暖玉做的,真整个人躺上去睡睡看。

大师考虑周全。杜植明白高人定有他们这些外行人不懂的心思,听闻公鸡血可以辟邪,他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阵子他们不会那么快的,毕竟是春天。尉迟迥快速的瞄了贺桐一眼。

贺桐可不放过对方,走几了屈莫敖,低声道:『龙︱阳四十八式』?

徐钦吃痛地往后退,可惜尉迟迥把人抱得紧,他根本挣脱不了,只能往对方怀中待着,这种另类的逼供手法令徐钦心生不满,不自觉鼓起脸颊道:你都知道了,那要我说什么?

可惜,他很快被梁佑熙的手摸出火,一时气上心头,他难得那么为对方着想,梁佑熙还在精虫冲脑,真是不教训不行!他转过身,媚惑的看了梁佑熙一眼,挑逗性的咬了对方的鼻子,低声道:皇上准备在这儿?

你着紧就赶紧走,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屈莫敖一眼就看穿他。

徐钦眉头拢起,好像不对呀?尉迟千户明明说过只要贺桐发︱情,叶衡千里迢迢也必赶到她身边,却被贺桐当成了负责任的行为?

二人悄悄翻墙回去屋子里头,三娘也想过有人会去而复返,再加上她也有点心不在焉,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客人回来了。

两者的分别是,前者可能会赐死,后者是直接上岗。

魏清自觉失言,摸了摸鼻子,陪笑道:对对对,人老了记性不好,是这样的,我们领出来的神石,会跟祠堂那株的树叶一起泡在水里七七四十九天,才会拿去修磨。

徐钦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便跟着坐了下来,可是他坐的位置非尉迟迥指定那个,和对方拉开了一定距离。尉迟迥不高兴的抿了抿嘴,既然徐钦不肯坐过来,那他就坐个去,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正是这个道理。

也算是吧,你别这样看我,这些人死了就死了,我可不便复活他们。水灵看了魏繁一眼就猜到他想说什么,穷根究底,是你害死了他们。

徐钦一怔,忽然觉得和这里的水灵打交道,跟京城百官相处有点相似,无论是在哪儿水都是黑得见不了底。

魏清领悟到叶大人话中的深意,当下吓出了口吃:是!草民……必定会……鞠躬……尽瘁……

回去再斩走祠堂里的植物,斩走部分枝叶。尉迟迥想了想,决定还是放过他们一码。

若你们要找魂石,向东至山脚,往上走便能至非山之首。水灵女继续道。

族老急得把话脱口而出:不是说因病逝世的吗?

回去吧,光在这里待着也没有用处。

你肯跟他一块才有鬼。尉迟迥冷哼了一声:说回正事,你猜他们今晚想干什么?

别想那么多,尉迟千户也是担心你应付不来,才主动装作了魏简友人,不是故意抢你功劳。贺桐虽然觉得徐钦不会这么想,但人心难测,她也就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幸好刚才吃鸡吃得快,不然肯定是一场血腥风雨。

你怎么在这里?居然还是真身而非分|身,要下红雨了,屈莫敖居然愿意离开那间破茶坊?

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尉迟迥静了一会,再开口时声音变得沙哑:皇上还是太子时……好像沉迷过男色。据闻,那些人……都有几分相似,甚至有人说过当今皇后也是……

孤肯只身前来,就说明孤不介意职位的高低。徐总旗,只是要你一句话,愿意还是不愿意?

迥在这里先谢过沉公公了,不会很久的,迥吩咐舍弟一两句即可。尉迟迥接了这个人情。

魏简之事最后是对外宣告急病逝世,皇上惜才,特宣魏氏族人进京打点后事。可蒙骗了百姓可瞒不了百官,最机密的他们当然不知道,但听到是魏简谋害迟大学士皆是一脸难以置信,纷纷相信此乃是绣衣打击他们的阳谋。

他手上不是有着那神奇的小石子,人碰了会被阴气入侵而头昏脑胀?现在回想起来,一个探花跟自己说上阴阳之事不是很怪异吗?

破晓时分,即使找不到棋子下落,他们也不得不离开。

尉迟迥大惊道:怎么回事!

在此时,一个胖胖的女人不知从哪走过来,对魏简道:大人你怎么突然跑走了?饭都煮好了。

尉迟迥脸色一沉,忍不住大声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子!我昨天还在跟他吵!

翌日徐钦睡到中午才起来,当他睁开时,就看到尉迟迥坐在床边看书,阳光沿着他的身影洒下,形成一道好看的线条。他一怔,马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正在尉迟迥的床上。

他呼吸立时漏了一拍,随即便侧过头咬着牙离去。

宁百户被这么一喝受了惊吓,随之而来的就是降职的恶耗,不甘悲从中来:qaq

既然是人类,那就没利用价值,徐钦不感兴趣的转身离去。

别看我,我什么也不知道,顶多帮你问问妖界那边。虽然有宁百户看着,但终始还是只有徐钦一人在冥众所,我先回去了。贺桐没趣的站起来回去了。

他们最后还在桌下发现了一个暗格,里头是一份名单,没有完整人名,只得姓氏、职业和住址,但也详细列明每人的病症,而在名单的底端写了尉迟表弟:神志不清八个字。

慿着对鸡的执着,徐钦突然了来个大爆发了,在那厨子快要转出小巷时,一个飞扑把他硬生生的压到地上。那厨子到这刻哪会不明白自己上当了,咬牙切齿道:我好心帮你,你却恩将仇报!

没事,尉迟千户呢?

徐钦抬眸,眼中闪过不解,伤心事?他有什么伤心事?然而,这不妨碍他顺着个演下去,冰冷的语调仿佛对方刺中他的痛处似的:你想说什么?

今天是王大夫出诊。李大夫用没有起伏的声线回答,直视着前方的草药,一眼也没看过尉迟迥。

屈莫敖的手指在木柜上移动了几下,没有。

尉迟迥瞪大眼道:徐钦你居然打着这样的主意!

徐钦眼中闪过一抺精光,虽说请君入瓮,但他还没有请,杜八已经主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