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正解。”

丁宝桢是何等的聪明人啊,马上就开个大。于是,他所收的人头数+1。事后丁宝桢没有因此而获得任何责罚,反而深得两宫的欢心,高高兴兴的当了一次dps角sè,安德海也就这样被慈喜给坑了。

张泽羽依旧是一脸严肃的表情,不为各国公使夫人们的笑意所动,继续说到“但是那时候的鸢还不能载人飞行。因为墨子前辈的‘鸢’没有动力,只能靠风力来飞行。”而他的表情越严肃,各国公使夫人们就越是感觉有趣,笑的更欢了。

张泽羽先用仪器测了一下风速,大概在每秒9米左右,这已经是5级的风的风力了,再飞三角翼就有些危险了。不过,飞旋翼机到是勉强可以,这样的风速,或许还可以来个悬停什么的。

吃了陆妈做的晚饭以后,张泽羽开始给俩徒弟上课。物理化学代数几何挨个过了一遍以后,听见外边一慢两快的打更声,这是到了三更时分了。

帮俩徒弟用药酒搓完了胳膊的时候,店小二也送来了热水和和毛巾,给爷仨洗漱刮头。

张泽羽还是没有言语,一弯腰,把沙袋绑在腿上。这功夫,后边那两位已经走到他身后了。

送走店小二以后,张泽羽关上了房门,继续写他的建厂方案。

“那你设计的这种新机器,什么时候能造出来,一台的成本又在多少?”

“回大人,弱国无外交。议和条约非是大人想签,乃是不得不签。细数签订合约之人,庆亲王贵为亲王,这大清的兴衰除了当今圣上,和他们这些亲王贝勒是最有关系的。他想签这议和条约?他想从自己家中讨取银钱给洋人?已故李中堂,兴洋务、办西学、建海军,图强革新,为我中华之崛起而含辛茹苦殚jing竭力,几十年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甲午之战,说是以一己之力战倭寇全国也不为过,他想割地赔款送银子给倭寇?抑或是想送银子给西洋人?在下斗胆猜测,中堂大人应是抱憾而终。至于大人您,晚辈斗胆猜测,谈判的时候,大人可曾有宁战死而不和谈的想法?”

“再请问大人,心肺以前可曾……”还没等张泽羽问完呢。白胡子副部长直接把话给抢过来了。

虽说不到běijing不知道自己官小,在街上随便扔块砖头都能砸到个当朝几品的,可外务部这位正五品对自己的态度也太热情了吧。既然人家告诉自己别随便溜达,那就先不溜达了。师徒三人没出门,就在驿馆里边呆着。

这个时候的步枪shè程比后世可远多了,穿透力自然也更强。后世的自动步枪的有效shè程也就四五百米左右,而这个时代的步枪的有效shè程几乎都超过了一千米。货箱上边被shè穿了十几个洞,看的张泽羽这个心疼啊。当他把后门打开的时候,一股汽油味扑面而来,原来一桶航空汽油在三分之二高的地方被shè穿了。上边三分一之洒了出来之后,在货箱里挥发了。张泽羽看了这个后怕啊,这要是有个小火花,自己这条小命说不定就交代到这了,看来自己还真是命大【注2】。张泽羽心里暗骂,“这帮瘪犊子竟挑贵的打,放着95和97不打,专门打航空汽油。”

听到张泽羽这么一说,两个家长一听大喜啊,徐川的父亲轻踢了徐川一脚,“还不快给师父磕头!”程战衡的父亲也推了程战衡一把,“对,对,给师父磕头去啊。”见俩孩子要给自己磕头,张泽羽连忙拦住了,对二人的家长说,“先别急,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规矩,收徒弟之前首先要祭拜祖师爷。”

史书上记载,张煌言死之前,妻董氏、子张万祺【注2】、姐张氏、姐夫傅鶚、外甥傅捷、外甥女小女都已经让满清抓住杀了,亲属中,当时就俩外甥傅显官和朱湘玉没死。可族谱上真真是写的他们这一支脉是张煌言二儿子张万岳的后人,叫张承祖。不但有名有姓,生卒年什么的都很详细。这样的事只能是三种情况,一自己祖上真的是张煌言。他真的有个次子名叫张万岳,百姓敬重张煌言,虽然知道此事但是都不声张,清朝这边没查出来,于是历史上就记载说张煌言就一个儿子。二是张万岳是张煌言亲友之子,在张煌言死后,家人敬重张煌言,在未经过张煌言同意的情况下人都不在了,无法表态一厢情愿的把孩子过继给张煌言。但是在修家谱的时候没有记载此事。最后一种情况就是张泽羽祖上犯了中国人爱认名人当祖先的毛病了。【注3】至于究竟是哪种情况,张家后人自己也弄个不明白,干脆也就不查了,一辈一辈就这么传承下来,爹怎么说,儿子长大了当爹的时候就怎么跟自己的儿子说。每年农历九月初七祭祖的传统是流传下来了,到张泽羽这也没有断。可就算他真的是张煌言的后人,这事也不能明说啊。虽然乾隆四十一年的时候,清朝赐了个谥号叫忠烈,可也不能说这事就这么彻底揭过去了,这时候还是不说的好。

张泽羽一想,刘全岳说的还真对,俄国人或者ri本人还真的很有可能把自己抓去给他们侦察敌情传送情报什么的,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放心吧。”

我们虽然都见过那口钟,可是从来没见过钟上的铭文,下学以后,大家都跑去钟楼下边看钟上有没有字。可是钟楼太高,我们根本看不清楚,于是大家就都想到钟楼上边去看。可是钟楼值更的人不让我们上去,大家便凑钱,在给值更的人买了一小坛高粱酒之后,值更的人告诉我们,钟上确实有字,但字在钟的内侧,从外面是看不到的,得到好处的他还把上边的字抄给了我们。

“记住了!先生。”这次学生们的回答倒是挺干脆的。

“可想干点什么了,那怎么不去干呢?”

“王国,王朝的意思。”

教室内早有人点亮了油灯,学生们有的准备在灯前看书,有的准备洗脚,有的甚至在课桌或凳子上铺好被褥准备睡觉了。【注2】张泽羽先是把食指放在嘴前嘘了一下,示意同学们安静,然后很装十三的说了句:“神说,要有光,于是……”等他说完,教室内的电灯亮了起来,把教室内照得通明。

作为这所学校唯一的专职非nǎi系导师,张泽羽表现出了不同于nǎi系导师的才能。

“那应该叫什么名啊?”张泽羽这时候不笑了,命名权也属于主权的范畴之内,而主权问题则是个严肃的问题。

张泽羽安装好上土铲头,戴上手套之后直接就开始下产了,打井又不是盗墓,用不着按着定“梅花点”那种方法打洞。张泽羽感觉没什么,可是远处的刘权岳看的直皱眉。因为古往今来,中国人打井都是在地上挖坑,见水之后,再固定好坑壁一般是用砖砌。过程中需要完成很多土方量,还没见过像他这样直立着身子打井的呢。这天寒地冻的,土地那么硬,像他这样拿个小棍慢慢捅,什么时候能打完一口井呢?真是瞎胡闹。很多也和刘权岳抱有同样的想法,虽然不知道张泽羽是要打井,猜也能猜出来张泽羽这是要挖坑,像他这这样挖坑的还从来没见过呢。于是,张泽羽周围又多了很多组团围观的人群。

这要是没看到刚才的那个水塘,张泽羽也会笑的,可是此时他一点笑的心情都没有。感觉眼前的这个中国让他太陌生了,这就是有三千多年文化传承的泱泱大国的风貌么?怎么感觉好像是欧美的自然学家到了非洲的原始部落拍动植物的纪录片呢?不行,一定要做点什么。对,一定要做些什么。

刘权岳也跟着笑了起来,算是把尴尬化解过去了。可张泽羽讲上瘾了,好像感觉这尴尬化解的还不彻底,继续往下说,“也不光我一人感觉闹心,美国人也很烦他们。有一次,一个美国人对ri本人说,你们的那个‘ten-know-hey-car’是狗。ri本人听了甚是生气,可是他们还不敢打美国人,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憋了半天,回了一句,‘你们的华盛顿是狗’。结果美国人不但不生气,反而把狗脖子上的项圈摘下来给ri本人看,ri本人看了之后傻眼了。您猜怎么着?”

不多时,建筑里边有灯光亮了起来,然后门开了。一个披头散发留着月亮门的中年男子批着一件大氅,手中拿着一盏玻璃罩的煤油灯走了出来。

“那就看老爷您要几成新的了?”

张泽羽突然想起来清朝好像有个皇帝特别节俭,龙袍上边都打补丁,上行下效,满朝官员就也都开始穿旧官服,导致的结果是旧衣服比新衣服还贵,“那就旧的贵还是新的贵啊?”

老赵心想,自己家这位老爷怎么跟个缺心眼似的呢?可转念一想,还真有旧的比新的贵的时候,连忙回答说,“回老爷话,现在又不是道光爷那年月了,肯定是新的贵啊。”

“你给我整回来一身儿能凑合看的,手头再不富裕,也不能一身补丁穿的跟个要饭的似的。当然,肯定是越省钱越好。”说完,给了老赵二十两银子,“够不?”

老赵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应该是够了,可是老爷,现在就去?”

“对啊,现在就去啊,我这儿等着穿呢。”

“老爷,这也太早了,估衣铺都没开张呢。”

“这就是你的事了,你肯定是有辙。就算是砸门你也知道去哪家砸吧。”

“行,老爷,那就去砸门吧。”老赵揣着二十两银子,把大门打开,出去买官服咱且不说,翻回头说说程战衡和徐川,这哥俩在这嘀咕半天了,见师父和老赵说完话,徐川对张泽羽说:

“师傅,您这官服有了,可您还没有轿子呢。您不会是想步行去衙门吧。”

“轿子?不坐那个,路又不是很远,我走着去就行。”

“师傅,从古至今,当官儿了都是坐轿子的,为何您不坐呢?”师傅已经给出了答案,可是徒弟不满意非要刨根问底。

“这事儿你还真问着了,还真就不是当官儿了就一定要坐轿子的。至少我知道的就有俩不爱坐轿子的。一个是司马光,一个是王安石。他们俩虽然政见不合,但是对于坐轿子的观点是相同的。司马光喜欢骑马,王安石爱骑驴。夏天骑马太阳晒的难受怎么办呢?司马光自己手里拿个扇子挡着。有人劝王安石坐轿子,你知道王安石怎么回答的不?:‘自古王公虽不道,未尝敢以人代畜也。’明白了么?”

“弟子明白了,师傅也不想拿人当牲口使唤。”

“明白了就好,但是这话别出去说,出去一说,你师傅我可就把天下的官员都给得罪了。”

俩徒弟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不得不佩服老赵的办事效率,陆妈刚把饭做好,老赵就抱着顶戴、朝珠、官服、官靴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虽然张泽羽此前曾经一再要求老赵、老冯、陆妈于自己和俩徒弟同桌吃饭,但是仨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和张泽羽同桌吃饭,说是怕坏了规矩。每次吃饭都是张泽羽和俩徒弟一起吃,陆妈的手艺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能说是一般般。这顿因为是早饭,做的很简单,就是稀粥,烙饼,就着萝卜咸菜和煮鸡蛋。张泽羽他们吃饭的桌子上有鸡蛋,而老赵、老冯和陆妈他们是没有鸡蛋吃的,甚至连饼也没有,只有稀粥和咸菜。这个时代,鸡蛋还算是好东西。要不怎么连身为太师的翁同龢也才在“家中或遇祭祀大典,偶一用之。否则不敢也”呢?【注2】

见老赵回来了,张泽羽让他先把衣服放在一旁,从桌子上拿了一个鸡蛋给他说,“先吃个热鸡蛋暖暖身子。”

老赵刚从外边回来,双手冻的有些僵硬,剥鸡蛋的时候自然剥不利索。张泽羽见了,从桌上又拿起一个鸡蛋来,“老赵,你可知道洋人是如何吃鸡蛋么?”

“洋人也鸡蛋?”

“当然吃了。吃的还比我们多呢。他们是这么剥鸡蛋的。”张泽羽先将鸡蛋在桌子上滚了几圈,把蛋壳弄碎,然后从鸡蛋大小两端各剥下一块皮来,双手把鸡蛋团住了,对着鸡蛋一端剥掉了鸡蛋皮的地方一吹,只听“咚”的一声,鸡蛋就从鸡蛋皮里被吹了出来。张泽羽把鸡蛋皮放在桌上,“老赵,你也试试。”

老赵先是诧异了一下,然后恭敬的说,“在老爷面前,怎么敢如此造次。”老赵感觉老爷的行为过于轻浮,即使得到了张泽羽的允许,依然不敢仿照他的样子来剥鸡蛋皮。

“得,那你慢慢剥吧。”张泽羽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赵剥完了鸡蛋,低头一手遮挡着嘴,一手拿着鸡蛋吃完了以后,张泽羽才继续问:“老爷我的这身儿行头都制备齐了?”

“回老爷话,制备齐了,一共花了七两四钱银子,因为老爷您是正五品官,按朝廷规矩须戴朝珠,这朝珠真没有太便宜的。因为没有去当铺当这个的。这好不容易才淘换来一串。”老赵刚才在估衣铺的时候,心里就不是滋味。原本是在内务府为奴,好不容易算是熬到头了,从内务府出来了,跟着位五品命官了。可自己家这位老爷也忒不靠谱了吧,戏文里都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就是说有钱人都不坐屋檐下边,怕被房顶上的瓦片掉下来砸到。咱家这位老爷可是说上房就上房,而且还是拿着手枪去和飞贼玩命,虽说最后是给飞贼吓唬走了,可这举止做派也太不稳重了吧。也不知道应该说他轻浮,还是说他舍命不舍财?要是舍命不舍财的话,还好说,顶多也就是自己以后ri子苦点就是了。可轻浮要是轻浮习惯了,跟谁面前都轻浮,哪天再把老佛爷给得罪了,弄个满门抄斩,自己脑袋也得跟着搬家,整的老赵有点提心吊胆的感觉。

不过,既然跟了老爷了,老爷吩咐的事就得做好。为了老爷这身儿行头老赵可是针尖对麦芒的和估衣铺没少砍价,人家都表示愿意在脚单【注3】上多写点,给他点回扣,他还坚持一通儿死砍,最后估衣铺实在没辙了,非常不情愿的做了他这笔买卖,算是开个张。然后关上轧板继续睡觉。

、【注解1】:盗贼开门的方法。对待横棍式门插,直接使用薄刃匕首从门缝中插进去挑起来,或者是用一个扁钩子伸进去钩起来就可以开门,俗称“挑鼻儿”。而对待有轨道的横插类门栓,则是使用薄刃匕首插进去一点一点拨开门栓这种开门方式,俗称“拨栓”。对于门缝小的门来说,拨栓的难度要高于挑鼻儿。而对待门栓上还有一个竖着的插销的大门,还有更绝的方法,先是纵身一跳大门一般都很高双脚踩着门墩或者是一字马蹬住门框两边当然,像王府大门那么宽的用这招是行不通的。,用头发清朝男子头发长,几根接在一起就够用或者丝线吊着一枚铜钱,从门的上边把铜钱顺进去,感觉到了插销的位置后,将头发或者丝线的一端顺着门缝向下拉,感觉铜钱卡住插销的时候,向右上方一提,插销就被提起来了,这种方法俗称拔插销儿。赵把大门从里边用锁头锁住,防备的就是这种方法。

【注解2】:关于光绪吃鸡蛋的段子,网上能搜到的出处均自《南亭笔记》有的地方说作者是李伯元,有的地方说是李元伯。且言之凿凿,云《南亭笔记》中所载光绪所食之鸡蛋每枚二十六两银子。笔者所查,《南亭笔记》实为本李伯元所著,与晚晴四大谴责小说之一的《官场现形记》作者为同一人。笔者阅《南亭笔记》,见卷十一,言“翁同騄其实就是翁同龢,正史中记载,均为翁同騄。如《清史稿》等者,有云:“翁在毓庆宫行走时,光绪每ri必食鸡子四枚,而御膳房开价至三十四两,光绪因举以为问曰:‘此种贵物,师傅亦尝食否?’翁对曰:‘臣家中或遇祭祀大典,偶一用之。否则不敢也。’”由此可见,网上所引自《南亭笔记》“二十六两”者皆有误。然,《南亭笔记》为何书?戏谑之书也。引戏谑之书者亦能引误,可见引者之戏谑也,亦可见张某写书之不易也。

【注解3】:脚单,也就是发货票的意思。发票在中国诞生于晋代,当时称之为输估。到了宋朝的时候,制式规格开始统一起来。到了清末时期,开发票已成为在正规商铺购买物品时常例之事。发票的别称也有很多种,发帖、发行、发条等叫法,脚单是其中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