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框【注1】这次说话了,“老臣有一疑问,想问张泽羽。”

“老夫无碍,不过有一事想问你。你可曾婚配?”副部长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一人?”大家一听,得,都没戏了。不用问也知道这名额是谁的了。

石狮红柱广亮大门和卫兵自是必不可少的,除此之外,引起张泽羽注意的还有门口停着的两辆外国的四轮马车和几名外人。

张泽羽看了直想笑,话说,自己在他们这个年龄段的时候,如果碰上了这种事,被吓尿吓哭或许夸张了点,但是腿抽筋手哆嗦是会有的。可是看这俩孩子,好像真就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张泽羽心中真正的老师一共就两位,一位是教他武术的史师傅。另外一位是教他书法和篆刻的苏先生。除这二人外,他就再无老师可言。墨子等算是私淑

“今ri肯定是来不及了,我看,就明ri启程吧。不过,你走之前还有一事。”増祺说到这里不说了。

“这是好事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说不定朝廷还会赏你个一官半职的。”

张泽羽给学生们布置了几道习题之后,跟着刘权岳来到门口。刘权岳把马鞭交给张泽羽“骑我的马去,到了将军府小心应答。”

我们自然是不知道准确答案的。于是先生告诉我们,是先有钟后有楼的。钟楼建于天聪五年,距今不过指到1903年272年,而那口钟,却是颇有来历的。

学生们想问的都是和刚才的电影有关系的,但是现在老师不让问,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都站在这里,既不走也不张嘴提问。

见孩子不说话,张泽羽先发问了,“大冷天的,不在家睡觉,怎么跑这来了?”

“别说话,老实看着。”

要拿的东西很多,张泽羽也不好意思都让学生们抬着,先到教堂废墟周围,他打算跟住在那里的教民们借几辆独轮小车。没想到教民们太热情,不但借给他车了,连人也出了,根本就没用学生们动手。而且推车的教民一路上还一直和学生们吹嘘着张泽羽打井的事儿。听到最后张泽羽算是弄明白教民们为什么这热心了,原来带头推车人的是刘权岳任命的“井长”。

教会有钱归有钱,可也不会干买两碗豆浆喝一碗倒一碗的事儿,送一个教师再送一个医生到中国,不如送一个既能讲课又能看病的省事。于是就出现了教会学校里的十个老师八个大夫这种事。

“好,我说。第二是每次打完水之后,必须把井头中的水放回井管中,尤其是冬天。要是用完了不把水放回去的话,井头和井管容易冻坏。想要放水吧,得先把井芯拿出来,看到那个插销没?”张泽羽一指连接井把和井芯的插销,“把那个拔下来,往上一提就能把井芯给抽出来,里边有个单向阀,用钩子往上一钩单向阀,水往低处流,就全都退下去了。”

刘权岳原本以为张泽羽只不过是随便问问,等到来年开chun再进行实际cāo作。可他没想到的是,张泽羽竟然说干就干。“刘主教稍等,我去取打井用的工具来。”说完,张泽羽竟然真的转身走了。

“这水不能用!”张泽羽把水桶里的水倒在了冰面上,拎着空桶回到了卡车的位置。

他用毛笔写了四个单词,分别是“ten”、“know”、“mAr”、“hole”。写完之后,刘权岳把纸递给张泽羽,“您既然是从美利坚合众国归来的,想来英语应该是极佳的。可否读一下这四个单词?”

下边出了问题,上边自然是要管的。于是张泽羽低头查看水势:表面上看起来无碍,不会影响到他的形象问题。他又用手抹了一下,裤子表面干爽依旧,赛过护舒宝气死安尔乐,和口碑甚好的ABc有一拼了。

“莫愁,暂且把朝争放置一旁,老夫问你,你认为建厂的最佳之法是什么?不妨先与老夫说说。

“建厂的最佳之法?晚辈认为最好是商办,这官督就免了。”张泽羽对于官督商办可是一点也不陌生,这要是十九世纪七十年代或者是八十年代那时候,或许还真可以官督商办。可现在已经二十世纪了,官督商办早已经变了味道,表面上看起来,官督商办可以免除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某些官督商办的衙门口甚至可以直接获得一部分税收作为财政支出费用。但是以张泽羽现在的根基来说,那种好事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一旦官督商办,上边会给自己安排几个管事收钱的,下边会给自己安排进来很多不做事干要钱的,那还怎么进行正常的企业运营?因此,官督商办可以说是一条不归路。

“那费用问题如何解决?要朝廷拨款还是向民间招商?”联单对张泽羽的这个说法似乎早有心里准备。

“经费问题,我个人比较倾向于招商。”张泽羽很清楚,这个时代,大清的民间资本总量还是很多的。不说别的,光是达官显贵们,四品以上的人,随便挑出来一个家产都得有个几十万甚至更多。“晚辈自幼生活在海外,对大清知之甚少。当一小民尚可,可让晚辈做官是万万不成的。至于造飞机倒不是问题。只要不被束缚住手脚,让晚辈放开去做,挣钱强军亦不成问题。”

听到张泽羽这话,联单笑了。“此言差矣。若是没个官身,你怎么能放开手脚去做?老夫倒是建议你最好是官督商办。”

“可是,官督商办的话,上有管束,下有冗职,若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倒是可以,而我大清屡败与洋人,若不值此机会称霸于天际,恐怕将来……说句危言耸听的话,有亡国灭种之危啊。”

“你且听我说完,此官督商办非彼官督商办,你可信得过老夫?”说到这里,联单正sè看着张泽羽。

说实话,张泽羽还真真的是信不过联单。要知道,官场这些玩政治的人是最为势力和现实的,如果只凭上午联单说的那几句仗义话就轻信与他,那很有可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但是话赶话说到这了,张泽羽也只能顺着联单话茬往下说。“晚辈自然是信得过联大人的。还请联大人指点迷津。”

“庆王爷和瞿台阁所争,归根结底不过“权”和“利”这两个字。想要不被束住手脚,这权自然是要自己抓住了,只能从利上做文章。既然两边都不敢得罪,那不如两边都不得罪,亦或者说,两边都得罪。不授于北洋,亦不辖于外务部之下。所得之利益,两家均沾。分配方式,按俩方投入之多少计算。”

联单这话,张泽羽没听明白。

见张泽羽一头雾水,两边都不得罪的同时,又两边都得罪?

联单接着往下说,“老夫年事已高,此前已然对你说过有致仕之意,并非虚言。若是官督商办的话,必然要设一督办,由你来做总办。老夫有意来做这个督办,老夫是北洋之人,又在外务部任职。由老夫来做这个督办,想来两边都不会为难与你,这样你就可以把大权收于手中。至于这个利嘛,你先和老夫交个实底,建厂需要多少银子?”

“百万两左右,最少也要八十万两,有一百五十万两最好。可保三年之内能造出实用之器,为水师效力可炸沉铁甲舰,做载客之用,可搭乘二十人,只需两个时辰即可由京城飞至上海。”

“这制器之厂,你想占几成股份?”

“过半数即可。”张泽羽斩钉截铁的回答说。

联单思索了一会说完,看了看桌子上的钢笔和纸,也没和张泽羽客气,直接拿过来就用。联单是用毛笔用习惯了的人,歪歪斜斜的写了几页纸以后,停下了笔。对张泽羽说,“递给太后老佛爷的呈文,前边该怎么写怎么写,后边附上这段。”说完把纸和笔推向张泽羽这边。

张泽羽拿起那几页纸看了一遍,“联大人,这恐怕……”

联单伸手示意,“放心,剩下的事,就交予老夫去办吧。”

张泽羽连忙起身,“谢过联大人。”一边说,一边行了个跪拜之礼。

这可是张泽羽到了大清朝以后,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行跪拜之礼。上午见慈禧的时候,也是在那跪坐糊弄过去的。联单当时也在场,他是非常清楚张泽羽这一跪的意义的,在见张泽羽要下跪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拦着的意思,心安理得的受了张泽羽这一礼。

“说句不中听的话,切莫以为我中华,只有你一人有爱国之情。老夫年事已高,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剩下的,就看你们后辈之人了。切莫让这“奇yin巧计”之物,真的成了奇yin巧计之物。”

“老大人放心,泽宇定当殚jing竭虑不敢有怠,纵是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要造出利器,壮我国威。”

送走了联单以后,张泽羽继续写呈文。天快黑了的时候,他的俩徒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