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泽羽不吹了,孩子连忙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扰您的。”

张泽羽这算是活学活用了,让学生们知道了自己的无知,才能激发起他们学习的yu望,才能变得有知。如果一次讲的太多,学生们感觉什么都知道了,就不会有那种如饥似渴的感觉了。

电池板也是一样的道理,专门打飞机的部门【注1】把柴油涨到了一个让有钱人都皱眉的价格,在野外光靠柴油发电机发电那简直就是在烧钱。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张泽羽花了一万多块在淘宝上买了十张300w的半软式太阳能电池板。刚收到货还没等开始用呢,不知道怎么弄的就跑到清末来了。未曾想当初的无心插柳之举,这时候到是用到正地方了。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英国传教士高积善,他1888年到吉林传教,就是因为坚持原罪论,惹怒了当地居民,以至于在省城内连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一连几年的时间都只能居住在宽城子今长chun【注1】。有一次他到吉林去传教,因为他的说辞太招当地居民讨厌,当地居民又不敢揍他,就以诱拐小孩为名义报官。高积善让清兵逮住胖揍了一顿之后被关了起来。最后还是英国驻牛庄营口领事向清zhèngfu提出强烈抗议才把他给放了。

张泽羽听了之后笑的更厉害了,尤其是看到刘权岳假装一脸严肃的表情,肚子都快笑抽了。

“这……”刘权岳非常清楚教民们是从哪儿取的水,夏天的时候那个水塘子蚊蝇滋生臭气熏天的场面他是见过的,就在前两天,不知是谁家的孩子淘气,还往取水口的冰窟窿上拉了一泡屎……刘权岳心中暗想“这时候你提这事干什么啊?”这时候再看看手中端着的半碗茶,剩下这点他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喝吧,这时候他也感觉挺恶心的,真喝不下去了;不喝吧,这茶是张泽羽的,直接倒了好像对张泽羽很不尊重,只好尴尬的端着茶碗站在那。

走到冰窟窿旁边,张泽羽掀开草帘,水面还没那么快就冻上,但是有很多冰碴飘在上边。平着把水桶放进水中,等水桶装满了混着冰碴的水之后再慢慢地往外提,这时候张泽羽能感觉到脚下确实很滑,多亏了刚才那位老者的提醒了,不然还真容掉到冰窟窿里边去。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了。经验这东西确实很宝贵啊。张泽羽想到了从网上看到的一个段子,说的是二战之后,韩国和菲律宾都是美国的保护国,人口和各种资源都差不太多。可是韩国的发展要比菲律宾好很多,表面上看起来可能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但是其核心根本在于,韩国受到中国文化的影响很深,吸收了两三千年的智慧经验,发展再赶不上菲律宾那就真的没地方说理去了。

“刘主教您太客气了。”

可问题不会因为无视而消亡,只会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妥善地处理而变成更麻烦的问题。随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上下齿碰撞地速度越来越快,他的尿意渐浓,终由量变及质变。

彼岸:笔者最应感谢的人。;

“还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了,但只能问和刚才你们看的没关系的事。和刚才看的有关系的,写下来,明天早晨我给你们解答。没问题的可以去写了。有问题的留下问。”

学生们想问的都是和刚才的电影有关系的,但是现在老师不让问,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都站在这里,既不走也不张嘴提问。

“都没问题了是不是?”张泽羽一指闹钟问道:“谁会看时间?”

“我会,先生。”一个名为徐川的学生回答说。

“好,五湖徐川的字,今ri由你来值ri,以后每天换一个人。除值更的人以外,任何人不许碰灯和钟。以后每晚九点半准时熄灯,不许迟,也不许早。明早六点这钟会响”张泽羽把闹钟反过来指着后边的开关,“把它拨到这边钟就不响了,不拨过来的话钟就会一直响着。但是值更的人必须记住,必须等到所有人都起床穿好了衣服之后才可以拨。不然就让钟一直响着。”张泽羽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学生,“都记住了么?”

“记住了!先生。”这次学生们的回答倒是挺干脆的。

“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有问题的赶快去写。”感到时间有限,这次学生们倒是散开各自去找纸笔写问题去了。

收好了投影仪和笔记本之后,背着包,拎着箱子回到了学校分给自己的住处。学生们可以早睡,张泽羽却不可以,他还要为明天所讲的内容备课。自幼坚持下来的二五更的功夫昨天已经停了一天,今ri不能再停了,有了个开头就极易荒废。

他这边练功备课不必细说,第二天一早,教室里的闹钟果真响了起来。对于中学生来说,起床本就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更何况是在冬天起床。可是让站在教室外的张泽羽感到惊奇的是,只用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闹钟就不再响了。他推门进了教室,发现确实所有人都起床了,而且穿戴整齐的在收拾行李准备读书,果真孺子可教也。张泽羽拿出一块防水手表,“鉴于你们的优秀表现,奖励你们一块手表。但手表只有一块,不能拆成零件分给你们。就交给值ri生来戴了。等到你们毕业的时候,表由学习成绩最好的同学保存。五湖你过来。”把手表给徐川戴在手上之后,张泽羽一边调整表带长度,一边嘱咐徐川,“这是自动表,不用上弦。表是奖励给你们全体同学的,戴的时候要爱惜,注意别磕碰坏了。”

“我记住了,先生。”徐川高兴的点了点头。

“抓紧时间收拾好被褥,五分钟之后出去集合,我带你们跑步。”

在书馆院子中间的雪地上,学生们按照平时的喜好站成了一排,比如说,张三跟李四关系好,他们俩就站一起。王五烦赵六,他们俩就离的远远的。这样一来队伍就闲得参差不齐。

“按身高顺序站成一队,然后报数。”

学生们倒是自觉的按照身高顺序站成了一排,可是报数是个什么东西,他们并不知道。

“程战衡,你喊一,徐川,你喊二,剩下的三四五六这么往下喊。报数!”学生们很奇怪,先生为什么突然不喊字改喊名了,但仍然照着做了。

“一”、“二”、“三”……学生们没用张泽羽再重复第二遍就明白什么叫报数了。报完了数以后,张泽羽继续说,“喊单数的,向右边走一步。”于是,队伍变成了两列。“也许你们很奇怪,我为什么直呼名而不称字了。记住,当你们站在一起的时候,你们就组成了一个队列。外人看到的就不是你程长安、徐五湖……张知节、宋祥麟。”张泽羽一口气点了所有学生的名字“而是我们文汇中学癸卯级。就你一个人的时候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可是到了队列里,你就必须记住自己是队列中的一员。站在队列之中,就必须服从命令,在没有得到新的命令之间,必须保持执行原有的命令。刚才你们已经学会了执行第一个命令,报数。我来教你们第二个队列命令,答到。记住,队列之中没有客气,没有情面。在给队列中的成员下达命令的时候,也要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直接喊队列中人的名字,不可喊字,不可喊教名,不可加尊称。被喊到名字的人,应该马上高声回应,喊‘到’。接受命令,要喊‘是’有疑问要说话,要喊‘报告’经过允许之后才可以说话。都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先生。”

“徐川!”

“诶,先生。”

“徐川!”

“我在啊,先生。”

“值ri生徐川!”这次张泽羽怒了。

“到!”徐川这次算是反应过来了。

“出列,到我这个位置,随便点3个人和我的名字。点我的名字要点十次。”

“是!”

徐川走到了张泽羽的位置,进入队列,站到了徐川的位置。

“程~战衡!”点名的时候,徐川还是有点疑虑,毕竟同辈之间喊字喊习惯了。从来没直接称呼过对方的名。

“到!”程战衡回答的倒是很干脆。

“张瑞满!”徐川又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到!”

“宋鸿钧!”

“到!”

下面该点张泽羽的名字了,可是徐川还真的不好意思直接点张泽羽的名字。犹豫了半天,徐川还是喊了:“张泽羽!”

“到!”

万事开头难,这就跟官员下水是一个道理。新官上任,不少人是会保持清廉一段时间的。哪怕是天天在河边走,也会尽量保持自己的鞋不湿。可一旦鞋上沾上了一个泥点之后,官员就再也不在乎自己的鞋是否干净了,反而会感觉自己的鞋湿晚了,后悔以前那么矜持了,一定要把以前拒绝了的,变本加厉的捞回来,这就是著名的湿鞋理论。故而才有烈女失节易,老ji从良难的说法。

“张泽羽!”

“到!”

徐川一口气点了张泽羽十次名字,点完了之后,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先生,下面干什么?”

“报告,换其他人出列点名,还是随便点3个人的名字和我的名字,点我的名字要点十次。”

当学生们每个人都出列点名一次之后,因为张泽羽的隐身作则,大家对队列的概念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张泽羽见要求的效果达到了,可以拉他们出去溜溜了,也没教学生们队列训练里的跑步走,就直接拉着学生们出了校门到大南关大街上去跑步。跑步的时候他也没有对学生们提出任何要求,但学生们都自觉的保持步伐一致,让二十几个脚步声尽量汇集成一个脚步声。

此时天sè已亮,大南关大街两旁的商贾都准备开门营业了。不少早点小吃的摊子也都摆了出来。而学生们没有一个交头接耳嘀咕议论的,也没人左顾右盼去看新鲜的,因为他们感觉到身上似乎多了些什么。

这个时代并不是所有的学校都教体育课,只有新式学堂才教。也不是所有的新式学堂的体育课都教队列训练的,所以文汇中学的这些学生们也引起了街边百姓对他们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