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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树手指一动,心里似冰渣在一点一点地落。

呼呼喊喊的喧闹声响彻了整条外滩大街,花听四下里扫视一圈,周围的脚步声显得愈发的急促,有人用尖锐的嗓子喊着:“走水了!走水了!”赌场北厅亮起冲天的红光,热浪一阵高过一阵,势头凌厉的火舌仿佛要吞到天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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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听懒得回话,下了床便进了厕所洗漱,门外的妇人一连轰炸式的碎碎念,完全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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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知道?”简亦一双笑眼如黑玉石般晶亮剔透,“不然你当我们组织都是闲得没事干要去管他的闲事么花妹妹?”他说着走进来,双手轻轻按压在花听的肩膀上,“老姜说安排他们去北平,自有老姜的道理,你不用担心。”

花听抬手在这扇木门前轻轻敲了三下,屋内好像有木椅与水泥地摩擦出来的声响。

“两张都蛮有意思的,你看看你脸臭得跟个什么似的。”简亦眼一笑便眯成了月牙儿。两靥梨涡浅浅,让人见之心喜。

而此刻这件旗袍就穿在赵一然的身上,在耀眼的天光中闪着夺目而灿烈的光芒;难道说其实赵一然就是她的太奶奶?而检督查就是她的太爷爷?花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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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花听的声音低了下去,低得几乎要沉到胸口里去,“你不仅卖国,还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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