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书桓在河边跟我告白了。他的脸在夕阳下,显得十分深情和紧张。我迟疑地同意了和他交往。他真的很喜欢我吧,因为他表现得那么的欣喜若狂。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在那一瞬间,我的眼前浮现的却是璟之的微笑。老天真是会折磨人!等待那人的时候不出现,出现的时候却又经不起等待……”

已经被怒火冲得丧失了理智的何书桓一把推开他,口不择言地说道:“你不是说要在你爸爸面前证明你的能力吗?现在呢?你的能力就是靠裙带关系——”

在心里抹了抹下巴上的血,威廉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道:“主人,早上的时候陆尓豪跟他父亲大吵了一架,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不了了之。之后到了报社。现在刚从那家报社出来,看样子像是和别人打了一架。”

从上次烤肉后,他追方瑜追了好几天,天天借着跑新闻的机会,到她的学校去找她。可是这个女人滑溜得简直像一条泥鳅一样,请她去吃饭,她去。可是每到他想说到关键的地方,她总是借故岔开话题。肯定是依萍那个家伙,在方瑜面前讲他的坏话了。要不然凭他的长相和家世,有哪个女人不动心?

“你说,照陆振华的脾气,王雪琴现在有什么下场?”陆尔珣撑着下巴,笑着看着窗外。

“就是为了往上爬,连身体都出卖,听了真让人吃不下饭……”

“那又怎么样!”陆尔珣用手盖住自己的脸,声音有些不稳,“你不知道我最近很忙吗?我很烦,你没看到吗?”

另:素茗亲,让乃失望了……(偶切腹——)

安德烈感觉到怀中人的不平静,心里暗暗叹气。他并不是不支持璟之报仇,毕竟他自己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可是璟之现在满心都是这些,超出了他对所有事的关注,他怕到最后伤到的是他自己,因为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安德烈点头,将下巴靠在陆尔珣的发顶。

“依萍——你没事吧——”包厢内的所有人被突然破门而入的男男女女吓了一跳。

杜月笙挥手打断心腹的话,“不管是不是靠着洋鬼子,能得到现在这样的成就,无论是谁都不能小看他。老乔,18岁,我们那时还在帮黄金荣做打手呐……”

陆尔珣挥手让众人退下,“这哪是瞎操心啊,只有妈生活得好好的,儿子才有工作的动力嘛。”陆尔珣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吡——”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让闹事的流氓顾不上停留,一下子四下逃窜,片刻间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被何书桓拖着挣不开的王五,不停地咒骂着。

“哈哈!警察来了,你就等着吃牢饭吧!”何书桓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望着渐渐走近的警察,语气顿时硬了不少。在他看来,这样的无赖肯定会被狠狠地修理一顿。

“街头闹事?”油光满面的警察嫌恶地瞥了两人一眼,那样子就像眼前的是垃圾一样,只恨不得连鼻子都捂上。他四下踱着步,手上的警棍不耐地在左手手心里轻拍。

何书桓被两名膀大腰圆的警员拷住双手,不能动弹。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错愕,像是不理解自己这样的青年才俊怎么和那流氓一样的待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自己是受害者,不是吗?

几个警察的到来,让围观的路人顿时作鸟兽散,速度之快,简直就像是遇到了洪水猛兽般。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安德烈挑眉,期待地感叹。

“警官!为什么把我也拷起来?我明明是正当防卫!”总算,何书桓的脑子里还有些部分是有用的,没有被谈情说爱的事情完全控制。

胖警察不屑地啐了口唾沫,“正当防卫?懂不懂程序啊,就算是舍己为人,也要进局子里例行调查的。”

何书桓闻言,抿紧了嘴。甩开抓住他两手臂的警员,他挺直腰板,头昂的很高,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本质上,他还是看不起这些所谓的警察的。这些人既没读过书,有没有什么真本事,靠着一层层的关系才做到了现在的位子,不思考着怎么除暴安良,却成日里只会走鸡斗狗。

看刚才市民们的表现,就知道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回到报社,一定要写篇报道来揭露这些人的真面目!

“看他的表情,之后肯定有的受了。”安德烈耸肩。

“其实人倒是没什么坏心思,就是脑子有点问题。”陆尔珣复杂地看着他渐渐走远,皱着眉说道。

“怎么?心软了?”金发男人嗤笑。

“你在说笑吗?”心软?他陆尔珣还有心吗?不要说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些卡文,明明都已经想好要写什么了,动笔起来就觉得困难,不知道为什么……

唉……惆怅……

话说,民国的警察的确很少有正规学校里出来的,很多都是街头混的。

21

21、牢狱之灾。。。

何书桓双手死死地抓着铁栏,双目瞪得老大,原本还看得过去的脸此时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显得十分扭曲。他喘着粗气,一刻不停地对外咆哮着。

“你们这些社会的蛀虫!罔顾国法的蛀虫!你们最好不要让我出去,不然我一定会把你们的恶行揭发出来!”

“他怎么了?”正在巡房的大个子狱警挖了挖快要被震聋的耳朵,皱着眉问身边的同伴。

小个子狱警撇了撇嘴,对着身边的傻大个小声嘀咕:“你说这些读过书的人是不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不去找人在外面疏通,光在这嚎完也不跟他客气,真是鞭鞭到肉,鞭鞭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劲。

何书桓眼睛里顿时布满了血丝,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是不躲,咬着牙站在原地硬受。

他本来就是为了约会精心打扮了一番,一副公子哥的腔调。但此番经历一阵毒打,雪白的衬衫上横七竖八满是一道道的血痕。

“我得罪了什么人?”只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吼,监狱长因为片刻的耳鸣,不由地停下了动作。

何书桓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捏住了他厚实的肩膀,一顿歇斯底里地猛摇:“是不是那个陆璟之!是不是!因为我抢走了依萍,所以让你们这些败类来侮辱我?!我就知道是这样!”

从没有见过这种人,凶神恶煞的监狱长有些傻眼,回过神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气得扭曲了脸,厉声对身后同样呆住的手下喝骂:“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教训他!”

几个狱警面面相觑,却不敢动。倒不是他们平时有多么的正直,只是听这小子是报社的记者,都担心会惹祸上身。

“我就知道你们不敢!”何书桓躺在地上,轻蔑地瞥了众人一眼。

“还愣着干什么!是上头的意思!”原就被何书桓气疯了的监狱长见自己的手下竟然不听自己的命令,更是火得连鼻子都歪了。

“是!”没有了顾及的狱警,摩拳擦掌围了上去。敢说我们是败类?活得不耐烦了是不!

何书桓是在傍晚被抓进局子里的。当时陆依萍只顾着自己伤心,在前头一路泪奔,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