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很是好看,明明是个男人的手,肌肤却莹润如玉,仿若上好的羊脂玉精雕细琢而成。众人顺着那只手看去,但见一人身着宝蓝色广袖长衫,那衣料一看就绝非凡品。其实若是懂行的就能看出来,这是贡缎,与景韶身上的衣料是一样的。

多福已经捧来了打赏用的金银,景韶抬抬下巴,直接端给了宣旨的太监。

这一日的早朝时间有些长,因着皇上要召大皇子回来,免得他在南蛮面前丢人现眼。景瑜一派的官员自然是同意的,如今成王都回来了,大皇子还在滇藏干耗着,出力不讨好还得不到半点兵权,莫不如赶紧回来,四皇子也能有个帮手。

慕含章失笑:“你在那里我不好跟父亲直说。”毕竟是家丑,当着王爷的面揭老底,北威侯说不定会恼羞成怒。

继后忙低声应了,起身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你是说,要给我封侯?”慕含章愣怔片刻,缓缓地说。

慕含章摇了摇头:“如今那府里正乱着,何况世子又……你可真够狠的,竟然把他给废了。”

“我总是想着明哲保身,到头来还是深陷泥潭,”北威侯自顾自地说,“你回去跟王爷说,我也是无可奈何。”

“切,有什么好恭喜的,”景韶皮笑肉不笑道,“男妻有爵位便不能随意休,更不能再纳妾了。”

“皇上息怒!”朝臣顿时跪倒一片,站在中央的兄弟俩自然也跟着跪下来,只是景韶明显还很生气,好像只要让他站起来就会再踹永昌伯一脚。

跟郝大刀交代两句,两人率先走了进去。对于王爷的家事,郝大刀自是不能说什么,云先生亲自带着他去休息。

慕含章哭笑不得地接过来看了一遍,微微蹙眉:“父皇的意思是,两个封地具已平定,但淮南向来安分守己,且先祖之间亦有约定,叫淮南王莫要多想,不过……”

“你说,淮南王与你结拜是何意呢?”慕含章侧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若有所思道。

刚出炉的梅花糕,配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当真是人间美味。慕含章拈起一块梅花糕,这些东西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贵了,一盘点心两碗馄饨,竟然要了一两银子!难怪生意如此不好。

慕含章:“……”

“奴婢葛若衣,恭迎王爷、王妃!”原本清亮的声音有些沙哑,想必是石室之中缺水少食的缘故。

抬眼见自家王妃还是没什么表示,不由得有些委屈,自己都受伤了,君清也不说安慰他一下。正想凑过去吃豆腐,却不料,下一刻,整个人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两仪山一个大山脉,要入东南,这是最近的路。

慕含章有些惊讶地望着他,本以为是什么不能说的消息来源,如今却是个梦,但若是上天所给的提醒,这一切还真就说得通了,毕竟再好的消息来源也不可能那般详尽。

慕含章看着眼前的小屋子,没有窗,应当是个密室,高台上摆着一个五尺高的黑色佛像,下面摆着几个蒲团,屋子正中央摆了一个青铜方鼎,周遭全是木架子,上面许多东西已经不见,但瓷桶里还有四五个画卷,木架上摆着几个长盒,青铜鼎中有些许散落的珠宝,断珠碎玉到处都是。(:网,看小说最快更新)

慕含章挣开搂在腰间的手臂,一张俊颜透着些许绯红,轻咳一声略带歉意地对郝大刀道:“情非得已,这件事一直没有说出来,一则家眷离京着实不合规矩,再则我也希望军中的将士能真正接受我,而不是当做王妃毫无意义的敬着,让将军误会了……”

两人打打闹闹的总算把平安折子写完了,左护军便带着审问的结果前来回话。

见右护军前来,慕含章把头顶的老虎挪开,缓缓坐起身来:“右护军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景韶点了点头:“你去吧,顺道把左护军叫过来。”

“若不是王爷见多识广,我们未必知道这是东南王的人。”左护军提醒道。

见他还是不开窍,慕含章无奈地叹了口气:“今日是九月十九。”

“哎哎,你怎么不理我?”右护军边走边试图踢左护军的屁股,奈何被拉着胳膊,腿太长撇不过来。

“王爷!”赵孟看到景韶,激动不已。

西南军没打多久就开始往回逃,赵孟这才发现他们出胜境关的大门后就一直离高墙不足十丈远,如今逃跑起来自然得心应手,似乎是早有预谋,忙下令莫再追击。

实在不明白,景韶怎么会由一句话想出这么多东西,难道是最近想战术想得太多,看事情都要多看很多步,以至于陷入某些牛角尖中了?

“公子不必再劝,若衣心意已决,”将荷包紧紧攥在手中,葛若衣笑着却已泪盈于睫,“奴婢活着就是为了报仇,靠大军灭东南,根本难以消解我心头之恨!”

景韶得到了郝大刀这一猛将,心情好得不得了,三个藩王之中,淮南王是最难对付的,那个人谋略心计都不输他,甚至在某些阴谋手段上更胜他一筹,即便淮南军比不得朝廷大军人数众多,却还是屡次让他铩羽而归。当年若不是有郝大刀相助,淮南封地怕是没个十年八年打不下来。如今提前得了他,想必打西南东南两地的时间,会大大缩短。

客栈的房间着实很是脏乱,景韶看着眼前的床铺,觉得就算把手中的新床单铺上去,自家王妃也不会愿意睡在上面,干脆抱着他翻到了客栈的屋顶上,把床单铺在层层瓦砾上,自己则高价向小二买了床新被子。

“早就说了让你们多读书,偏不听,”这冲轭阵景韶也是知道的,但寻常兵书上并无记载,从不看兵书的君清又是如何得知的?心中震惊,面上却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景韶拉过自家军师道,“明日我与军师要去附近办一件事,你们带兵先行,过几日我们自会追上去。”

景韶勾了勾唇,摸了摸怀中人显出疲累的脸,把他向上抱了抱好让他靠得舒服些:“账目不都分摊下去了,怎么还在忙?”

洗好了头发,景韶拿过布巾给他擦身体,布巾划过那莹润的胸膛,缓缓描绘着肌肉的线条。那日听了太医正的话,才明白,君清的身体应当是刻意锻炼过的,否则以他那受创的筋脉,怕是早就成了个病秧子。所以他的身上有着不太明显、但却十分漂亮的肌肉,他也常说自己身体好着呢。

慕含章缓缓踱步进去,从袖中拿出了那一纸契约:“将军可还记得这个?”

剩下的几人也反应过来,忙跟着附和。

“王爷饶命啊!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几人轮番陈述这草料的事,草料昨日才送来,库房重地向来没有外人靠近,押运的人只管运送也未见中途有人掉包,而马倌更是冤枉,他只负责拿草给马吃,不可能给整个草料库掺毒草。

景韶不等怀中人盘问,便跳起来穿衣服,换上一身月白色劲装,洗了把脸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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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你别担心了。”洗过澡,换了软薄的内衫,慕含章倚在床头看着忙前忙后的景韶,忍不住劝了一句。

玉阶台就是殿前玉阶之上的那片平地,汉白玉石在烈日下暴晒了几个时辰,早就晒得宛如火炭。慕含章优雅地轻撩下摆,规规矩矩地跪在正中的一块石板上。盛夏午后正是阳光最烈的时候,炙烤着□在外的肌肤,很快就能感到疼痛。

“我就说……”景韶这才发现自己被换了个位置,于是不满地翻了个身,把脸冲着君清的小腹,故意用鼻尖在那里蹭了一下,“我只喜欢男人,如今对着女的提不起兴致。”

“哥哥叫我含章便是,”慕含章接过那份章程,快速地看了一遍,敛眸思索片刻道,“这法子若是藩王兵马不强倒是可行。”

慕含章看着自家王爷风风火火的出门去,轻笑着摇了摇头,怎么越来越像个孩子,还得用吃的哄骗才肯出门干正事。

“这又是做什么?送花也就罢了,哪有送树叶的?”慕含章转了转手中满是绿叶的树枝,叶叶闭合,也不见有什么好看的,忍不住笑他。

慕晋将笔放到笔洗中,叹了口气:“自小聪慧,凡事看得通透。这次,是为父贪心了。”

那还没消肿的唇上偷了个香,景韶把又向怀里抱了抱:“身上还难受吗?”

心中长草的景韶突然一凌,垂眼道:“我见二皇兄身边没什么可用的人手,就把两个身手好的侍卫借与他用。”

感觉到搂着自己的双臂还不停收紧,慕含章被勒得生疼,禁不住蹙起眉,却没有喊痛,只是伸手回抱住他:“记住了,再不会这么说了……嗯……”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上次不是说想开个小铺子吗?”周谨喝了口茶,这王府中的茶饮都是内务府分的贡茶,市面上都买不到的极品,对吃喝颇为讲究的周谨自然品得出来,禁不住多喝了几口,“京城中该有的都有了,小铺子若不是老字号,生意就不好做,除非能有些稀奇玩意儿。”

宏正帝听闻如此直白又粗鲁的话语,非但不恼,反而勾起了唇角:“尔等可听明白了?”

缓步走过去,把脸埋到自家王妃的胸口,深吸一口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景韶放松身体,缓缓闭上眼睛,重生一世,满目都是腥风血雨,只有在他身边才会觉得安宁。这个人就是上天给自己唯一的救赎。

“昨日我去北威侯府祝寿,看到了颇有趣的一件事。”杜英豪见慕含章即便被嫁出去,依然是别人追捧、恭敬的对象,心中不平,忍不住就想刺他两句。

完全离开,又骤然侵入,便会带着些许烫人的温泉水,刚刚得到缓解的身体突然被撑到最大,慕含章止不住地呻|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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