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定了主意,北威侯夫人才躺下休息两个时辰,次日清早就起来梳洗打扮整齐,递了牌子进宫去了。

景韶抬手将他一缕跑到身前的发丝捋到后面,不满道:“我也去。”

“起来吧,”宏正帝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听不出喜怒,“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少在景瑜面前乱出主意。”毕竟是皇后,还是要顾及几分体面的。

景韶松开口中那可怜兮兮的小东西,把身下人意图挣扎的双手压到头了一遍。

“是吗?”这次景韶倒是真的很惊讶,自家岳母都三十好几了吧,还能怀上?“这可是个好事,找太医瞧了吗?”

慕含章蹙眉,很少见父亲这般颓丧过,莫不是慕灵宝病得很重?试探着问道:“父亲今日为何没去上朝。”

景瑜顿下脚步,深吸一口气,笑着转身行了个礼:“三皇兄,王妃封侯,为弟还没恭喜。(suing)”

“都给朕闭嘴!”宏正帝揉了揉额角,冷喝一声。

景韶瞪了多福一眼,伸手搂住自家王妃的腰:“走吧。”

景韶打开一看,这遒劲有力的笔法,只有他那父皇写得出。信上弯弯绕绕的,全是些引经据典、晦涩难懂的词,看着就头疼,便偷懒递给身边的王妃。

随着那摇摇晃晃的步伐,慕含章渐渐地放松下来,温暖的体温透过柔软的衣料传递过来,他的肩膀很是宽厚,把下巴搁上去十分舒服。(suing)慕含章趴在上面,惬意地微微晃着脚。

许是天冷的缘故,景韶他们来的时候,总共也就五六个亭子有人。

景韶:“……”

姜朗急忙后退,护王爷王妃前面,阳光照进石室,映出了空中的灰尘,一从暗处缓缓走出来,盈盈拜倒。一身粉色纱衣,包裹着妖娆身形,不戴任何配饰,素面散发,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

景韶轻舒了口气,上一世,宏正十八年攻打东南,就是被神箭将军的品字三箭射中,那时他下意识地躲避,反而正中胸口,差点要了他的命,如今终于记得这个教训,强忍着不动反倒只是受个轻伤,算是度过了这一劫,一直有些不安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了。(.suing。)

两仪是指阴阳,这两仪山就是因为阴阳两面相差甚大,且在东南一片小丘陵中拔地而起,气势逼人,站在山下,只觉得遮天蔽日,荡气回肠,故而名为两仪。

“我曾做了个梦,”景韶皱了皱眉,有时候他也怀疑,前世今生,会不会其中一个是个梦境,但梦境太长太真,又如此不可置信,“梦中给了我很多提示,像是南蛮不宜打,西南的防布等等,但这些东西又不尽然会全部应验,所以……”

景韶拿出随身带的火折子,顺手点燃小几上的烛台,率先钻了进去,很快就点燃了小屋里的蜡烛,伸手把自家王妃接了进来。

景韶大步走上前去把自家王妃搂到怀里,这群家伙,没事不琢磨战术竟然来为难君清,实在可恨。

慕含章顿时被他逗乐了,抿唇轻笑:“那是,皇室之中,可没有比你脸皮更厚的。”

“嘿嘿……”右护军忍不住闷笑出声,顿时惊醒了浅眠的慕含章。

那时候景韶听自家王妃的话,把这姜朗调到了自己的军中,为的是寻个机会拉拢姜太医。但是那时候家里、宫中乱成一团,转眼就把这事给忘了。

“东南王这么干,是活的不耐烦了吗?”右护军很不理解,大军已经打到了西南,他在这个时间挑衅,不就是把火往自己身上引吗?

原来是个残曲,景韶点了点头,难怪觉得没有听完。(suing)

左护军瞥了他一眼,拖着他继续向前走。

景韶带着大军且行且战,一路上横尸遍野,碎石、弃甲、钉刺无数,小黑天赋异禀知道自己避让障碍,其它的马匹却是没这本事的。勒马令步卒先行打扫战场,不多时便看到前方尘烟滚滚,就见赵孟带着大队骑兵灰头土脸的赶了过来。

“杀!”赵孟抬手一吼,早就按捺不住的骑兵纷纷冲将上去,一时间喊杀声震天,那边的西南军也迎上来砍杀,因着道路狭窄,能冲到前面的兵卒并不很多,从城楼上向下看,之见一片黑压压的军队在两山之间排出一条长龙,龙尾岿然不动,只龙头稍稍伸展开来。

慕含章愣怔半天,不明就里,直到听到他说什么“人面兽心”“武功高强”才反应过来景韶在生什么气,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你又想哪儿去了?”

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荷包给慕含章看,那里面装着一撮金黄色的狮毛,毛发坚硬明亮,可以想象这曾经长在一头怎样威武的雄狮身上。慕含章将荷包绑好还给葛若衣,轻叹了口气:“若衣,如今战事已起,唇亡齿寒,东南王不会对于西南撤藩坐视不理,攻打东南是迟早的事……”

回程要尽快赶上绕道而行的队伍,郝大刀便带着他们走山道穿过大行山去截队伍头。

两人去布庄扯了两个床单回来,集市已经没什么摊子了。来这里赶集的多是附近山上的山民,要早早往回赶才能在天黑之前到家,所以到黄昏时分,街道上已经十分冷清,连卖臊子面的小摊也不见了。两人无法,只得回到客栈去吃那要价颇高的饭菜。

慕含章但笑不语。

慕含章挣了挣:“等一下,我把这个弄完。”说完,又在册子上写了几行,才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了一眼身后的宽阔胸膛,忍不住靠了上去。

带着薄茧的大手在发间轻抚,减缓了头顶突突的疼痛,十分舒服,慕含章眯起眼睛,有些昏昏欲睡。

赵孟看到慕含章进来,有些不自在的站起来:“军师来,有什么事吗?”

“军师明鉴啊!”马倌最先发出呼声,高兴地朝慕含章磕了个头,从王爷的马发狂开始他的胆就快被吓破了,军师说出这么一句话,至少他的脑袋是保住了。

“你们几个,可有什么要说的?”右护军笑嘻嘻地走到几人面前,“毒杀战马可是杀头的罪,若是没人承认,你们统统都得掉脑袋。”

“嘿嘿,君清,你醒了。”景韶选择性忘记自己应该去跟某个又臭又硬的将军睡的惩罚,凑过去在自家王妃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一口,“时辰还早,我去练兵,等晨练结束回来陪你用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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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凤仪宫,回头看看身后的金砖碧瓦,宏正帝轻叹了口气,若是元皇后还在,想必后宫朝堂都会免去不少风浪……

慕含章闻言,不由得暗自苦笑,想明白?皇后根本就没说让他反省什么,何来想明白一说?

慕含章拿书的手顿了顿:“那你怎么说的?”

“弟婿也看看。”景琛示意景韶把东西给慕含章。

景韶闻言,立时有了精神:“那说好了,我就在兵部点个卯,巳正就能出来。”

景韶挠了挠头,合欢花原叫苦情花,苦情花开意味丈夫变心,着实寓意不好,忙扔了手中的花,伸手拽了一枝树叶来塞到君清手中。

慕含章敛目:“父亲一向果决,今次犹疑,不过是事关重大。”

慕含章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一双朦胧的美目:“回来了……”缓慢的语调,带着刚醒来的鼻音,可爱非常。

“听说你派了两个侍卫在景琛身边。”宏正帝话锋一转,突然提起了去西南暗访的二皇子。

景韶一把将乱说话的搂进怀里,紧紧地拥住,仿佛要将他勒进血肉:“不许再这么说,听到没有!”

慕含章闻言便宽下心来,问他有什么事。

“哼,从西南运贡品进京,所走的路途根本不过滇藏!且贡品里有一半都是重达千斤的大理石,哪个山贼想不开会去劫这些贡品?”景韶就站原地,也不行礼,张口就说,一副被众气到的样子。

景韶走进卧室,看到慕含章穿着一身素色便装,倚在软塌上静静地看书,柔和的烛光打在他脸上,是那般的恬静美好。禁不住勾起了唇角,看到这个人,只觉得朝堂上的纷纷扰扰,朝堂下的阴谋诡计,统统都烟消云散了。

茂国公家仅本家这一辈的男妻就有三个,行礼过后纷纷落座。

因为泡温泉不着寸缕,如今这个姿势,就使得微微抬头的小君清和精神抖擞的小小韶贴在了一起,景韶将羞赧的自家王妃又向怀里搂了搂,使两个小家伙亲切地打了个招呼。

“怎么回事?”看了看怀中人安然无恙,景韶才出声询问。

那几个举子回过头来,正看到一个穿着华贵、身材高大的男子怒视着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兄台,好端端的何故骂人?”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这章巨卡,今天脑子不好使,qaq,让大家久等了,明天一定准时,因为明天我在火车上,肯定得交给存稿箱君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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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可口的火箭炮(⊙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