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芙蓉帐暖度**,从此王爷不早朝。

装潢文雅的铺面,用竹帘半掩,门头挂一个竹制匾额,上书三个隽秀有力的大字“墨莲居”。

慕家的一群,往常听到家主的声音都会吓得一抖,今日听到,却是齐齐松了口气。

朝臣皆道成王虽不能承大统,但圣宠不衰。只有景韶知道,父皇赏的是他对三藩之事的立场,不过是拍马屁拍到了正处而已。

还不到用饭时间,回味楼里没多少人,景韶管一身暗红绸衣的周老板要了个雅间。

次子、庶子可娶男妻,本是个不成文的规矩,不一定非要遵守,但茂国公家历来将此立为家规,纵然不喜欢男子,庶子也必须娶个男妻。所以京城的王侯之家,茂国公府的男妻是最多的。

残红入水,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君清,你可知这林子是谁的?”若是有了这片林子,很多事就好办了,将来要是有个万一,也能有个保障,即便费些力气,景韶也想把这片地弄到手。

“君清,你太聪明了!”景韶激动地把自家王妃搂到怀里亲了亲。(suing)

李氏没有想到这事会这般严重,而伺候多年的王爷竟一点也不念旧情,早就吓坏了,哆哆嗦嗦地磕头:“奴婢知错了,奴婢被猪油蒙了心,可这都是侧夫人的主意啊!王妃开恩,饶奴婢一命吧!”李氏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侧夫人这是一石二鸟的计,若是事成,就能让王府中人都知道王爷与王妃没有夫妻之事;若事不成,便能借机除掉她这个碍眼的妾。自己怎么就会脑子一热,听了她的劝呢?

“暗器都是要从小练起的,况且我练不了内力,纵然学得再好,威力也会大打折扣。”慕含章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

感受到身下人的纵容,景韶不由得更加激动起来,叼住口中的小东西轻轻碾咬。

宋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景韶。

四皇子入朝时间尚短,负责番邦朝贡诸事,海外的稀奇东西自然得了不少。

景韶皱了皱眉头:“今晚没兴致。”说完,打了个哈欠就爬到床上去了。

慕含章蹙起眉,把手放在景韶头顶轻轻抚摸,却没有说话。(suing)

慕含章无法,只得爬到床里面,在手心倒了些药。看着眼前曲线完美的地方,也就两侧有一点淤青,其他地方肌肉匀称,一看就充满爆发力,再向下看去,两条修长的腿笔直的并在一起,流线型的肌肉使得这双腿看起来充满危险与力量的美。

店铺没有名字,只有一块木匾挂在墙上,上书两行字:“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妍姬见王爷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在心中暗自高兴,面上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看得宋凌心暗自咬牙,这个狐媚子!

“我知道了。”景韶处理了几件事情,就让云先生下去了。然后伸了个懒腰,就想往床上躺。

慕含章垂眼,手中把玩着桌上的白玉镇纸,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圆润的边缘,这是他考虑事情时的一个小习惯:“既如此,这几日你继续管着,至于主持中馈的事,今晚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我自己掉下去的。”慕含章垂下眼,不愿多说。眼前浮现出当年的荷花池,年纪小其它的记不清了,只记得祖母给他新做了件雪白的兔毛披风,只记得比自己高了两头的小胖子满是糕点渣的手,然后就是冰冷的池水,还有雪天灰色的苍穹。

“我不管,”景韶大概是有些醉了,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起来,“叫我韶。”

慕晋的兄弟们多为庶出,不能继承爵位,所以站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嫡长子慕灵宝,前年已经请旨封了世子。

景韶显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委屈,心中嘀咕这“哥哥”的叫法好像叫情郎一般,怎么听怎么扎耳。说罢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兀自倚在了软榻上,拿起慕含章看了一半的书看起来。

“嗯,对呀,北威侯家太抠门,做的嫁衣那么薄。”景韶忙跟着附和,却不知这欲盖弥彰的话只会越描越黑,慕含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哦?”景韶颇感兴趣地看向他。

“是奴婢疏忽了,今日就去办。”多福忙告罪道,王妃是男人,可以配小厮和侍卫,只是多数夫家都会忽略这件事,王爷这么交代,可见是真的对王妃上心了。

慕含章闻言松了口气,让他雌伏在男人身下已是奇耻大辱,这幅狼狈的模样若是再被下人看了去……

“咴~”身下的马匹突然嘶叫一声,发起狂来。景韶猛踢马肚,拽着慕含章旋身跳开。定睛一看,不知是哪个在这里放了兽夹,竟夹住了马蹄子。

那还没消肿的唇上偷了个香,景韶把又向怀里抱了抱:“身上还难受吗?”

慕含章慢慢清醒过来,身体的乏力已经好些了,只是腰股间还是有些酸痛,抬头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把脑袋挪到他肩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腰有些酸疼。”

景韶愣了愣,君清这是……撒娇?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个事实的景韶,立时向上坐了坐,让自家王妃趴自己胸口,隔着被子给他揉捏起腰肢来。

有力的大手,隔着被子捏起来,力道就恰到好处,缓解了一阵一阵的酸痛之感,十分舒服。慕含章禁不住眯起眼睛,景韶看不到的角度悄悄勾了勾唇。

“哥哥遇刺了,”景韶一边揉一边将今日的事告诉他,“说会不会是西南王?”

慕含章皱了皱眉,沉默了片刻道:“不会。”

“为何?”景韶回来的路上,仔细将前世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梳理了一边,那时的自己正滇藏打南蛮,但朝中的大事还是知道的,并没听说什么钦差遇刺的事。

“贡品被劫这件事,本来就有蹊跷,西南王会堂而皇之的提这个理由,只是因为他早就清楚滇藏的形势。”慕含章敛眸道,“他只是想要减贡,并不想开战。”

景韶揉捏的手顿了顿,将最近发生的事都穿起来看,顿时恍然。因为西南临近滇藏,所以南蛮的形势西南王最清楚,他知道朝廷攻打南蛮很可能要他出兵,而不想吃亏的西南王就先行找个理由减贡,若是朝廷让他出兵,就要以此为条件,若不让他出兵,便把贡品补上就是。

如果不是西南王下杀手,而是他这两个兄弟想浑水摸鱼,这事情就好办了,只要离了西南,不好嫁祸,他们就不敢再冒险。不过……

既然君清看得出来,那么父皇定然看得分明,今日召他去御书房……思及此,景韶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父皇是试探他!

慕含章见他露出苦笑,不禁有些心疼:“今日所说的话,父皇定不会起疑的。”

景韶低头,见怀中满眼担忧地望着自己,凑过去那漂亮的眼睛上亲了亲:“没事。”所谓父皇,其实当叫做皇父,无论何时,都是先为皇,再为父!吃了一世的亏,这一世早该醒了。

次日,北威侯府派来送西北运来的甜瓜。

“北威侯夫竟然会给咱们送甜瓜,真是稀奇。”景韶捏了一块切好的甜瓜,这西北种的瓜熟的早,且比中原的个头大,味道也十分甜美。北威侯的兵权西北,那里买了不少地种瓜果。

“听送瓜的下说,母亲昨日从宫里回来,脸上的笑就没断过。”慕含章递给他一个竹签,说起那个不知收敛的嫡母,不禁勾起一抹冷笑。

皇后赏了慕家小姐一对翡翠镯子,却只赏了茂国公家小姐一个荷包,杜氏觉得这四皇子妃的位置十有□是自家女儿的了,正巧西北的甜瓜运来,便好心情的给他们送了些。

“怎么知道这些的?”景韶被自家王妃看了一眼湿漉漉的指尖,只得擦了擦手用竹签吃。

“有那个嘴快的三婶,如今怕是整个北威侯府的都知道了。”慕含章叹了口气,送瓜的下与兰亭相熟,见到她就滔滔不绝的说这个事,照这样下去,不出三日,怕是全京城的都会知道慕家小姐要做四皇子妃了。

“三婶还真是个物,下次要传景瑜的流言,就让她去办!”景韶忍不住闷笑出声,这三夫定然是跟北威侯夫有仇。

“又胡说。”慕含章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想想这事三婶说不得还真是故意的。慕素质若是嫁得了四皇子还好,顶多让说北威侯夫招摇;若是嫁不了,北威侯府这次可就丢丢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恶作剧、蓝、chellious_r、以墨、风、似水约定、v爺爺、七位大人的地雷~╭(╯3╰)╮一燕飞、囧萌君、两位大人的手榴弹~嗷嗷嗷!